怪不得衛風他們不來，卻把李氏推了出來。
原來是沒臉來求人啊！
她走上前，問李氏:「二嬸，你看我像冤大頭?」
「不……不像。」李氏低下頭，臉上燒得通紅。
「那不就得了?老太太當初是怎麼對我們大房的?當初在山寨，思苑那么小就被她推出去的時候，老太太可想過有今天?」
「我是不會幫忙的，你回去吧。」
戴菡雯不幫忙，這是李氏預料到的，她心裡嘆了一口氣，退出去小心翼翼地關上了房門。
「戴菡雯呢?」李氏走進衛老夫人房間，衛風冷著臉問道。
李氏對上丈夫的眼神，瑟縮了一下:「她……她不肯答應……」
「不肯答應你不會求她嗎?回來做什麼?」
「是啊二嬸，你也太不會辦事了。」三房衛柔嫌棄地看著李氏。
「滾！戴菡雯不來！你也別想再跟我我！」衛風的耐心已經耗盡，眼看著好日子就要來了，老太太卻病倒了！這……
李氏杵在一旁不說話，衛風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抬腳便踹。
「呦！好熱鬧啊，二叔這是做什麼?」戴菡雯冷笑著推門進來。
衛風看到她，眼前一亮:「菡雯啊，就知道你嘴硬心軟，快來看看老太太。」
戴菡雯看他這麼諂媚的模樣，再想想剛才他對李氏吆五喝六的樣子，更覺反感。
「二叔，不好意思，我不是來看老太太的。」
衛風臉上的笑容僵在臉上:「那是……」
「我找二嬸有話要說。」
「李氏，還不快去！」衛風以為有苗頭，心中一喜，連忙對李氏說道。
李氏看向戴菡雯，不懂她為什麼改變心意了，卻還是聽話地跟著戴菡雯走了出去。
戴菡雯把李氏帶到自己房間，看著她窘迫的臉說道:「坐吧。」
吱呀一聲，李氏拉開了凳子坐上去。
「二嬸，你覺得現在的日子怎麼樣?」
戴菡雯看著她由於這段時間的奔波而凹陷下去的臉，緩緩地問道。
李氏一愣，然後垂下了頭:「戴姑娘莫不是在打趣我，就這日子，還能怎麼樣?」
她也是名門世家出來的，從沒想過有一日會過上吃不飽穿不暖的的生活。
不止如此，丈夫的火氣一天比一天大，離了京都，對她更是動輒打罵。
「二嬸難道就沒有想過換一種活法嗎?」戴菡雯手指摩挲著杯子，輕聲說道。
換種活法?李氏一下子愣住了。
這麼多年她都是這麼過來的，如果她還年輕，或許會考慮和離，可現在她年紀這麼大了，換種方式過何其難?
「二嬸，聽聞你也是書香世家出來的，如何不懂既入窮巷，及時掉頭的道理。」
戴菡雯繼續說道:「二叔對你這樣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二嬸你真的願意這輩子忍到頭麼?」
李氏突然將自己的頭埋在桌子上，一動不動。
看來是勸不了了。
戴菡雯微微一嘆，她能理解李氏所想。
像李氏這種人，是以丈夫為天的，離不開丈夫和兒子也很正常。
「二嬸，我言盡於此，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戴菡雯說完，推開門走了出去。
李氏在桌子上趴了好大一會兒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衛風和衛聞幾人等了許久都沒等到李氏來。
「我去看看。」衛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衝出了房門。
他衝到戴菡雯的房間，發現屋內一人都沒有。
想了想，他腳步飛快，走到自己房間門口一腳踹開房門。
「李氏！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敢在這裡偷懶！戴菡雯呢?商量好沒有?」
他一聲怒吼，惹的下面吃飯的人都好奇地想上二樓看好戲。
「你廢物，老子養你還有什麼用！」衛國易憤怒地大吼。
李氏一下子抖得更厲害了，緊接著，房間內穿里噼里啪啦的聲響。
衛風把能摔的東西都摔了。
……
戴菡雯出門之後，打算在集市上逛逛看有沒有什麼商機。
由於天氣寒冷，大街上沒多少人，戴菡雯走到集市之後才稍微熱鬧了起來。
路上的吃食對她這個品過無數山珍海味的人來講並沒有多大的吸引力，她買了一份肉包，發現還沒有她自己做的好吃。
「滾開！攤位費你都不交，在這裡擺什麼攤?」
突然，一道呵斥吸引了戴菡雯的目光。
之間一名腰間別著彎刀的中年男子嫌棄地捏著鼻子，在他腳邊，一個半大的男孩守著面前的幾個花盆，任憑那中年男子怎麼說就是不挪動為止。
「喂，我說，你趕緊回去吧，你這東西沒人買的。」
「就是，別人賣的都是鮮艷的花，你這賣幾盆隨處可見的草，能賣出去就怪了。」
聽著集市上幾個大媽你一言我一語的，戴菡雯總算弄清楚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臉上黑乎乎的少年家裡有人生病了，買不起藥看不起大夫，所以來集市上面賣花，想賺個藥錢。
「麻煩讓讓。」戴菡雯手輕輕拍了拍前面的高個子。
「誰他娘的……」高個子轉頭，看到戴菡雯的臉，立馬笑得燦爛，「好，好，姑娘您請。」
乖乖呦，他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標誌的姑娘，高個子一下看呆了。
而戴菡雯擠到前面之後，驚詫地發現男孩花盆裡面的東西，竟然是辣椒！
這可是好東西啊！
想到前世那些熱辣過癮的美食，戴菡雯眼神一下子就變了。
「還不快滾！小心老子扔了你這東西！」中年男子一臉不耐煩。
「等等！你這東西我要了，多少錢?」戴菡雯連忙說道。
那少年猛地抬起頭，熱切地看著戴菡雯:「姑娘，能……能不能給我五兩銀子?這些都歸你！」
「五兩銀子！你咋不去搶?」旁邊的中年男子看到戴菡雯後呆了一瞬，然後挺起胸膛說道，「你小小年紀，怎麼能欺騙一個小姑娘?」
戴菡雯覺得他急於表現的模樣有些好笑，於是默不作聲地看著少年。
「我看啊，五十文都貴了。」
「人家開得黃燦燦的花十文錢一大把，這孩子想錢想瘋了吧。」
少年掙扎許久，然後咬著牙說道:「姑娘，您給我五兩銀子，我給你賣命！」
戴菡雯看著他:「我要你的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