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試探著咬了一小口，滿滿的鹵香充斥著味蕾，讓人慾罷不能。
更絕的是裡面的綠色的東西加進去，是一點肉的腥味都沒有了。
「好吃吧！」看到何氏一口接一口的吃，戴菡雯覺得這肉夾饃穩了。
等到了北荒，她搞個肉夾饃賣也不是不可以。
「好吃，沒想到你還有這手藝。」何氏吃到一半，突然有點捨不得吃了。
緊接著，戴菡雯給許九洲和小軒那邊也送了一份。
小軒吃的滿足極了，一個勁兒地誇她。
戴菡雯給衛國易送過去的時候，衛國易正好送走了一隻信鴿。
這幾天衛國易早出晚歸，指定是在密謀什麼事兒。不過戴菡雯向來不喜歡操心別人的事，只淡淡地看了一眼就沒關注了。
「你……你不問問我寫的什麼信?」衛國易坐在桌旁，忽而問道。
他沒有瞞著戴菡雯的想法，但看到她不聞不問的，他心裡還有些不是滋味兒。
「你想說的時候肯定就說了，用不著我問。」戴菡雯把自己做的手抓餅遞給他，「嘗嘗，好不好吃?」
衛國易一愣，然後視若珍寶地接過了肉夾饃。
他斯文地咬了一口，發現味道出奇地好。
「看來還不錯。」戴菡雯觀察著他的表情，「你說到了北荒，我去買這玩意兒行不行?」
衛國易一愣，原來她是打的這個主意。
他心裡突然空落落的，聲音晦澀地說道:「菡雯，我身體已經好了。」
「我知道啊。」戴菡雯有些莫名。
「所以你不用這麼辛苦賺錢了，我會想辦法的。」衛國易沉聲開口。
戴菡雯這才反應過來，只是她賣吃食，那純粹是好玩，並不覺得有多辛苦。
不過看衛國易這樣子，她覺得自己這個想法衛國易是不會理解的。
「嗯，我知道了。」戴菡雯點點頭，起身出去關上了門。
衛國易看著空蕩蕩的門口一臉莫名，方才他是不是說錯話了?總覺得菡雯有些不開心了。
想起自己往日對菡雯冷言冷語，大婚當日還去睡了書房，衛國易就有些愧疚。
他得加快速度才行，為了家人和她不受苦。
……
戴菡雯出門之後，掌柜的立馬迎接上來。
「戴姑娘，這會兒有空嗎?」見掌柜的笑得一臉諂媚，戴菡雯有些莫名。
「怎麼了?」戴菡雯腳步一停。
「是這樣的，我對你的那吃食很感興趣，不知道戴姑娘有沒有興趣跟鄙人合作?」
合作?
戴菡雯看向他，這掌柜的很會做生意啊。
「可以考慮，不過掌柜的能給我什麼好處呢?」戴菡雯挑眉，姿態像是一個老練的商人。
掌柜見有希望，高興地說道:「戴姑娘，您可以把食譜交給我客棧的大廚，每月我可以給你分紅。」
「幾成?」戴菡雯直接了當地說道。
掌柜的摸著鬍鬚一笑，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成?
戴菡雯看了看客棧的規模:「掌柜的，占便宜也不是那麼好占的吧?你這客棧也不大，每個月的營收應該不高，一成就想把我打發了?」
戴菡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掌柜的這才真切地感受到，眼前的小丫頭遠不像他想的那麼簡單。
他嚴肅了神情，問道:「姑娘你想要幾成?」
戴菡雯笑眯眯地伸出一隻手。
「五成?那不可能！」掌柜的一下子驚地站了起來，「我這客棧一個月沒多少錢，要是五成都給你了，我家人豈不是得喝西北風去?」
戴菡雯卻是不急，緩緩地開口:「掌柜的，我這裡還有不少菜譜，如果你願意分我五成分紅，這些菜譜就都是你的。」
掌柜的原本想離開了，聽到這話後又停下了腳步。
「當真?」掌柜的一雙綠豆眼算計來算計去。
「那是自然。」戴菡雯手指利落地敲著桌子，道:「掌柜的，你再考慮考慮吧，如果可以的話再來找我。」
不一會兒，店小二說門口有人找戴菡雯。
戴菡雯走到門口一看，是賣她辣椒的那位少年。
「你家裡人安頓好了?」戴菡雯把他叫到桌旁，問道。
這少年看上去竟比之前更加憔悴了一些，整個人看上去頹喪極了。
少年搖搖頭，渾身沒有一點精氣神。
「我這邊沒有那麼著急，你可以照顧完你的家人再來找我。」戴菡雯斟酌片刻。
少年空洞地點頭，卻沒有離開。
「你家人生病了?什麼病?」戴菡雯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多問了一句。
「他們說是瘟疫，要把我……我娘燒死。」
什麼?戴菡雯忽而站起來，瘟疫……這可不是小事。
我跟你去看看。
她認真地說道。
這東西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如果真是瘟疫，她得去看看，早做準備。
「別！」少年忙說道，「我周圍的人都生病了，連命都快沒了，你們快離開吧。」
「沒事，帶我去看看好嗎?」戴菡雯柔和了神情。
如果是瘟疫，用不了多久就會傳遍肅城，即便他們到了北荒，那逃不掉的。
少年見勸說不了戴菡雯，只能拿一件黑色的衣服遞給她:「你把這個穿著，不會染上。」
戴菡雯低下頭，看到那黑乎乎的布料嘴角一抽。
「你別小看它，我就是靠它才沒染上病。」
戴菡雯見他一臉篤定的樣子，忍住了即將說出口的話。
事實上，少年沒有染上沒準是他抵抗力異於常人，跟這黑布完全沒有關係。
少年堅持讓戴菡雯穿上，不然就不帶戴菡雯過去，戴菡雯只好同意了。
「這就是你生活的地方?」戴菡雯看著快要塌陷的屋頂皺了皺眉。
她轉身一看，周圍的房子也不見得多好。
這個地方窮得離譜，這是戴菡雯的第一反應。
她跟著少年進了屋子，看到一個堪稱瘦骨嶙峋的人正躺在床上。
她的眼珠子深深地凹陷下去，看上去有些嚇人。
「你要那五兩銀子，就是為了給你娘看病嗎?」
戴菡雯儘量放低了聲音，實際上她就是聲音再大一些，女人都不一定聽到。
少年忙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銀兩:「這個給你。」
「那些大夫都不肯為我娘醫治，這銀子已經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