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就要抵達北荒,二房三房的人又囂張了起來。
「大哥,等到了北荒,我們去找老夫人的友人,不知你有什麼打算?」
驛站內,衛家人齊坐在桌上,衛簡珩一臉嘚瑟地說道。
馬上到北荒,他們就有靠山了!總算可以結束這日子了。
一想到這裡,衛簡珩就一陣舒爽。
這幾日,二房三房的人精神氣都好了很多,恨不得抬起鼻孔看人。
衛國易掀起臉皮,看了一眼小人得志的衛簡珩:「我寧願過得苦一些,也不願寄人籬下,再大的恩情,總有還完的那一天,你可想過到那時,你怎麼辦?」
「大哥,我看你就是嫉妒我們馬上要過上好日子了吧!可惜啊,你們大房已經分出去了,不然還能跟著祖母沾沾光呢!」賀妲林捂著嘴偷笑。
夫妻倆一唱一和地損大房的人,衛老太太也只是轉著佛珠,並未制止。
戴菡雯見他們陰陽怪氣,開口嘲諷道:「廢物就是廢物,往日就是吸血的螞蝗,現在不過是換個人吸罷了。」
「你……」衛風啪地一拍桌子,赤紅著臉。
「行了,馬上到了,別再生事端。」老太太這才睜開眼,不輕不重地說了一句。
行了兩日,衛家人終於抵達北荒。
押解官草草地交代了一聲便回去復命。
極目望去,整個北荒一片冰天雪地,路上的行人都裹著厚厚的大襖,看到戴菡雯一行人後向他們投去奇怪的目光。
「祖母,他們什麼時候來接我們?」衛簡珩凍得走來走去,一個勁兒地搓著手。
他說這話,嘴邊是清晰可見的霧氣。
老太太正要回答,不遠處來了幾輛結實的馬車,緊接著,為首的馬車上跳下來一個壯實的中年男人。
「請問是衛老夫人吧?」他走上前,朝著衛老夫人拱了拱手。
衛老夫人作出一副慈祥的做派,點了點頭。
「我家老太太已經等候多時了,各位請跟我來。」帶著衛家一大家子往馬車旁邊走。
「這天寒地凍的,趕緊跟上來吧。」他見衛國易等人一動不動,趕緊說道。
「他們跟我們不是一家的,不跟我們走。」賀妲林嘴快地來了一句。
「李氏,還不快過來!」衛風坐在馬車裡,掀起帘子喊了一句。
李氏站在原地,目光平靜又坦然:「我不跟你走,以後你與我再無任何瓜葛。」
衛風氣得吹鬍子瞪眼的,他好心叫她一起過好日子,瞧她那幅臉色!
「哼!你可別後悔!」他用力地放在帘子,憋了滿肚子的氣,「我們走吧!」
男人看向衛老夫人,見衛老夫人也不吭聲,這才在眾人都上了馬車後帶眾人離開。
「大哥,我們現在去哪兒?」衛思苑的臉凍得紅紅的,遲疑地問道。
衛國易看向戴菡雯,戴菡雯看到這空曠的環境也犯了難,也不知道這兒有沒有客棧什麼的能讓人休息一晚。
「大家跟我走吧,我知道哪有客棧。」許九洲懷裡抱著小軒,在前面帶路,其餘人則是不聲不響地跟在後面。
走了有半個時辰,幾人才走到一家看上去有些破舊的客棧。寒風凜冽地吹,刮的人臉生疼。總歸找了個避風的去處,大家趕忙進去了。
進去之後,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眾人驚喜萬分。
「沒想到竟然是暖和的,真不錯。」衛思苑開心地笑起來。
戴菡雯也詫異了一瞬,她觀察著客棧內的陳設,雖說看上去有點舊了,卻是乾淨的。
「早就聽說北荒有特殊的法子取暖,這麼一看,可見傳言不虛。」衛國易也露出一抹笑容。
戴菡雯在掌柜的那兒交了房錢,大家便開始收拾起來了。
與京都不同的是,這裡客棧的床很特別,簡單來說,就是前世幾乎被淘汰了的炕。
戴菡雯一進門就感覺熱乎乎的,她用手摸了摸炕,熱得發燙。奔波了這麼多天,晚上終於能睡個好覺了。
「這錢花的值。」戴菡雯把行李放在地上,滿意地收拾起來。
收拾好東西,戴菡雯感到手腕處隱隱有些發燙,她意識到什麼,立馬打開空間一看。
原先用光了的清泉水又滿回來了!種的辣椒也結出不少,戴菡雯驚喜地把它們都摘下來後從空間拿了出來。
這個時節做辣椒醬剛剛好,戴菡雯打算把辣椒先晾一陣子,等到它們變紅了再動手。
與此同時,二房三房的人也到了凌宅。
「衛老夫人,請進。」中年男人是凌宅的管家,此次由他負責接應衛老夫人等人。
二房三房的不約而同地抬起頭,看到恢弘的府邸後長舒了一口氣。
凌家在北荒是出了名的有錢,祖上是靠做販鹽的生意起家的,到現在積累了不少財富。
衛老夫人走在前面,衛風等人跟在他後面。
走到凌家的堂屋,一位頭髮花白的老太太坐在首位,她看到衛老夫人後,激動地站了起來。
「可算是把你盼來了。」凌老太太抹著眼淚。
衛老夫人原本還在害怕凌老太太淡忘往日的情分,見凌老太太這幅模樣,她心中安定不少。
「這次多虧了你幫忙,不然我這一大家子可沒處去了。」衛老夫人感慨一句,「這是霄兒吧,都這麼大了。」
她一臉慈祥地看向一旁穿著黑色長袍,衣領滾了一圈狐狸毛的男人感慨。
凌霄似乎不太歡迎衛老夫人等人,只淡淡地嗯了一聲。
衛老夫人心裡一寒,活了這麼大歲數,她哪兒能看不出來凌霄的態度?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即便是她,眼下也只能忍氣吞聲。
「你別管我這兒子,他啊,不管做啥都拉著臉的。」凌老太太連忙打著圓場,「老周啊,你帶著衛老夫人他們去廂房,給他們安排住的地方!」
「祖母,剛才那人也太過分了,根本不把您放在眼裡。」確保周管家聽不到之後,衛簡珩不滿地抱怨。
衛老夫人心裡何嘗舒坦,她也是忍了好幾次才沒發作:「行了,有住的地方就不錯了,別挑三揀四的。」
談話間,凌家的廂房到了。
「衛老夫人,這裡便是老太太為你們準備的住處。」
周管家打開門後,一股發霉的味道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