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傅行川走進淋浴間,溫似錦下意識的背過身。
雖然和傅行川坦誠相待過多次,但那都是在光線昏暗的房間裡。
像現在這樣,溫似錦還是無法適應。
傅行川像是沒看見溫似錦的難堪,直接上前貼在溫似錦的後背。
然後伸手越過溫似錦將淋浴的開關給關掉。
接著不顧溫似錦的意願,將人打橫抱起。
在路過淋浴間開關的位置伸手將燈給關了。
沒有了淋浴間的光亮,整個臥室都暗了下來。
唯有悄悄跑進來的月光與星光,給這黑暗的房間增添了一絲朦朧的亮光。
借著星與月的柔光,傅行川精準的來到了床的邊緣位置。
不輕不重的將溫似錦放在了床上。
估計也只有這個時候,溫似錦才能感受到來自傅行川的些許溫柔。
也只有這個時候,溫似錦才敢將自己內心的愛意表現出來。
這個時候的傅行川是熱烈且激情的,溫似錦才敢回以熱情。
更多的時候兩人都是各過各的。
一番溫存過後,溫姒錦毫無睡意。
她實在想不明白,厭惡她的傅行川為什麼還要與她深度接觸。
難不成僅僅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來羞辱她?
「在想什麼?」
激情的餘韻消散後,傅行川如往常一樣起身開燈穿戴著衣服。
目光在觸及溫似錦後停留了一秒。
破天荒的,沒有立即離開。
裹著被子的溫似錦並沒有搭理傅行川。
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施捨。
「你到底有什麼好生氣的,這不就是你想要的?」
沒有得到回應的傅行川,語氣中帶了些不耐煩。
快步上前彎腰掐著溫似錦的下巴。
以一種強硬的姿態,強迫溫似錦直視著他。
「說!你和陸浩到底有什麼關係,他為什麼要幫你說話!」
溫似錦被迫抬頭與傅行川直視。
隨著疼痛感襲來,溫似錦條件反射的伸手拍掉了傅行川的死死掐住她下巴的手。
清脆的聲音在這安靜的房間裡格外的明顯。
溫似錦愣了一下,隨後扭頭看向了別處。
陸浩幫她說話,跟她有什麼關係?
傅行川不去問陸浩,跑來問她幹什麼。
她還想知道陸浩抽了什麼瘋呢!
「溫似錦,你最好給我安分點!」
看著有些發紅的手背,傅行川眼底閃過一絲浮躁。
視線觸及溫似錦那被掐出指印的下巴。
才想起來溫似錦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啞巴。
便歇了繼續追問的心思。
他跟一個啞巴說再多,也不能讓一個啞巴開口。
最後只能不情不願的甩手離開。
等到傅行川離開後,溫似錦才顫顫巍巍的爬起來走向淋浴間。
路過化妝鏡時,鏡子裡的她清晰可見。
看著身上深淺不一的紅痕,溫似錦的眼睛裡如同注進了死水一般,沒有任何波動。
僅僅只用了一眼,溫似錦就移開了視線,走進了淋浴間。
在淋浴間裡花了一點時間。
從淋浴間出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從抽屜里取出一顆避孕藥扔進嘴裡,就著溫開水吞入腹中。
在這方面,傅行川從來沒有做過任何保護措施。
溫似錦也不想知道傅行川到底是怎麼想的。
反正她每次事後都會吃藥,避免不必要的事情發生。
這場婚姻本就是不被祝福的。
既然已經出現了不幸福的人,那就不該再出現其他受害者。
其實說明白了。
溫似錦就是不想將來自己的孩子有一個不愛他的父親。
從溫似錦臥室出來的傅行川徑直來到了樓下的客廳。
剛好這時趙平明檢查完別墅的一樓門窗是否關好後,就準備回房休息了。
好巧不巧和剛下樓的傅行川撞了個正著。
看見管家,傅行川直接將人叫到了自己面前。
「最近她都在做什麼?」
「少夫人最近沒事就在侍弄花草,有時候也會去花店。」
趙平明知道傅行川口中的她是誰。
一年前他從主家被調過來之後,就一直照顧著溫似錦的衣食起居。
自然也知道傅行川有多矛盾。
一邊囑咐他每個月匯報溫似錦的做了哪些事,見了哪些人,監視著溫似錦的一切。
一邊交代他不要苛待溫似錦,該是溫似錦的一分都不能少。
「嗯。你告訴她,從明天開始在家禁足一個星期,讓她長長記性。」
傅行川點點頭。
他不明白,他從來沒有缺溫似錦吃喝,為什麼溫似錦還要去開花店。
儘管他不太滿意溫似錦在外丟他的人。
但還是忍住沒有嚴令禁止溫似錦外出。
可今天不一樣。
如果溫似錦今天沒有在袁雅晴的歡迎宴上搞亂的話。
他或許依舊不會限制溫姒錦的自由。
「還有讓她以後見到雅晴,態度放端正點。再有下次,花店就不要開了!」
「知道了少爺。」
趙平明表面上恭恭敬敬的答應著。
心裡卻在吐槽。
要是他沒看錯的話,傅行川脖子上的抓痕是剛剛留下的。
而能在傅行川的身上留下這種曖昧的痕跡,除了溫似錦,他想不到第二人。
明明傅行川剛從溫似錦的臥室里出來。
為什麼不自己說,非要他說。
不過趙平明也習慣當傳話筒的身份。
估計傅行川到現在還不知道溫姒錦並不是啞巴吧。
「還有你,以後再讓我看到你無視雅晴,就不用再出現在我面前了。」
傅行川這句話明顯是在點趙平明。
對今天趙平明沒有提出要開車送袁雅晴,讓袁雅晴尷尬的一事耿耿於懷,在為袁雅晴出氣呢。
「知道了少爺。」
趙平明能怎麼辦,只能低頭認錯,點頭保證。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傅行川唯獨就對溫似錦充滿了恨意和矛盾。
明明夫人發生車禍一事和溫似錦沒有一點關係。
可偏偏傅行川就是將他母親的昏迷不醒怪在了溫似錦身上。
現在袁雅晴回來了,溫似錦的日子估計更不好過了。
「行了,休息去吧。」
傅行川擺擺手讓趙平明哪涼快哪待著。
趙平明離開後,傅行川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珍藏多年的好酒,回到自己的臥室。
沒人知道傅行川搖晃著酒杯,矗立在窗前到底在想什麼。
直到夜深人靜。
傅行川才一口飲盡酒杯中的酒,轉身進了淋浴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