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忘記了我早上讓管家吩咐你的事?」
傅行川等溫似錦將平板舉起來後,看了一眼上面的文字,就移開了視線。
溫似錦倒是聰明。
可惜聰明勁用錯了地方。
溫似錦千不該萬不該得罪袁雅晴,再三讓袁雅晴心裡不舒服。
既然安排人將溫似錦禁足在別墅里,還能讓溫似錦跑出去溜達一圈。
那就不要怪他心狠了。
溫似錦安靜的聽完傅行川說的最後一個字,便又將平板拿了回來。
繼續在平板上劈里啪啦的打字:
你想幹什麼就直說。
當然我聽不聽是我的事。
你沒有權力限制我的自由。
溫似錦一連打了三行字,然後將平板拿到傅行川的眼面前讓他看清楚。
據理力爭的樣子,絲毫不懼怕傅行川的怒火。
溫似錦是不怕,但其他人就慘了。
幾人顫顫巍巍的縮在角落裡安靜的等待著傅行川解決完溫似錦的事情,再來算他們的帳。
畢竟她們也不是第一天在傅行川手底下當值。
犯了錯就要接受傅行川的怒火,是別墅里的鐵律,誰也不能逃脫。
「是嗎?」
傅行川被溫似錦的三行字給氣笑了。
沒有權利?
他到底要看看他有沒有那個權力將溫似錦鎖在房間裡。
「趙平明和李媽你們兩人這個月的薪水扣除一半,現在!立刻!馬上!就去給我把她房間裡的窗戶釘死。還有你們兩個!讓你們看個人都看不住,再有下次直接給我捲鋪蓋走人!」
溫似錦一頭霧水。
傅行川讓人對她臥室里的窗戶下手幹什麼?
莫不是想把她鎖在房間裡?
溫似錦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傅行川該不會真的為了袁雅晴要將她關起來吧!
這已經不是明晃晃的袒護了,是直接上升到精神層次了。
「怎麼?知道怕了?」
傅行川看見溫似錦臉上變來變去的表情,心情好了不少。
他也沒真想將人鎖在房間太長時間。
最多就一兩天,讓溫似錦長長記性,知道以後該怎麼做。
最好是看見袁雅晴的時候能躲多遠躲多遠。
「這次就先罰你在自己的房間裡面壁思過兩天,你要知道在傅家你永遠也比不上袁雅晴的一根手指頭。」
溫似錦借著在平板上寫字的功夫。
低頭悄悄的將眼裡的悲傷給藏了起來。
她知道的。
因為清楚的知道。
所以才不敢將自己對傅行川的愛意表現出來。
只是知道是一回事,由傅行川嘴裡說出來又是一回事。
克制住心中的翻湧。
溫似錦在平板上打出知道了三個字,就將平板放在了沙發的茶几上,頭也不回的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才被禁足兩天而已,大不了她就在房間裡不出來。
看著溫似錦留在平板上的三個字,傅行川整個人往後仰靠在了沙發的靠背上。
然後拿起手機給袁雅晴打了一個電話。
大概就是說今天一直在忙於工作沒有陪袁雅晴好好轉轉,明天請袁雅晴吃飯賠罪之類。
和袁雅晴約好時間後,傅行川也不打算出門了。
直接坐在沙發上等趙平明和李媽將溫似錦臥室的窗戶給鎖死。
保姆李媽和管家趙平明花了一個多小時才完成傅行川布置的任務。
完成任務後,兩人看見傅行川還在客廳坐著,都很自覺地向傅行川匯報自己的工作。
「少爺,按照您的吩咐,我們已經將少夫人臥室的窗戶都給釘死了。」
「嗯,這兩天不用特地給她準備飯菜,餓不死就行,下去忙吧。」
傅行川放下手機,他等到現在就是為了說這句話。
溫似錦被她關在房間裡反思,就應該有反思的樣子。
要是好吃好喝的伺候著,那還有什麼效果。
叮囑完之後就準備起身回自己的房間了。
走到一半又想起來一件事,於是又停下來吩咐保鏢這次把人看好了。
「你們兩個,這次要是還看不住人,就滾蛋!」
傅行川離開客廳後,兩個保鏢才鬆了一口氣。
他們還真怕傅行川直接解僱他們。
要是被傅家解僱,他們以後要是再想干保鏢這行工作就難了。
於是兩人這次打起十分的精神,守在了溫似錦的臥室門口,履行自己的職責。
一時間別墅恢復了往日的安靜。
只是經過這一遭,別墅里幾人的心思多多少少有了些變化。
尤其是保姆李媽。
李媽家裡本來就不富裕,就指望她這份薪資替家裡分擔呢。
現在直接沒了一半,讓李媽記恨上了溫似錦。
李媽本來就不喜溫似錦,加上傅行川對溫似錦的態度,讓李媽徹底意識到一個問題。
那就是想要在傅家過的好,那就要抱緊傅行川的大腿。
那麼如何才能抱緊傅行川的大腿呢?
當然是和傅行川一致對外。
所以李媽很快就抓住了關鍵點。
到了晚上給溫似錦準備的晚餐就是一碗清淡的粥和一碟鹹菜。
溫似錦不吵不鬧的,將一切看在眼裡,記在心上。
她也沒必要為了點吃的就大吵大鬧的。
而且要不是傅行川的授意,李媽也不敢私下給她吃這些。
被關的這兩天裡,溫似錦也想清楚了。
她是因為傅行川的母親才會和傅行川結婚的。
而傅行川對她有意見卻不是一年、兩年了。
從她們的一次見面開始,傅行川對她的態度就很冷淡。
在她十歲那年,她的父母因車禍雙雙離世。
年幼的她被傅行川的母親年芳華領養在傅家。
當年她害怕年芳華嫌棄她是個結巴不肯領養她,從而把她送進孤兒院。
因此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就暴露自己是個結巴的事情。
住進傅家後,比她大五歲的傅行川就很討厭她。
有天,她心懷歉意的找到傅行川,為自己分走他父母雙親的愛而道歉。
明明是好心,萬萬沒想到,那天換來的卻是傅行川加倍的反感和厭惡。
也是那時奠定了她不再開口說話的基礎。
對了,那天的傅行川是怎麼說來著?
好像是:你能不能別總是跟著我,說話結結巴巴的真讓人真噁心。
可笑的是當年年僅十歲的她因為這句話,從那之後就一直努力扮演著啞巴的角色。
總是在無人的時候才敢偷偷練習說話,不至於讓自己真的變成一個啞巴。
為了報答傅家的養育之恩,她聽從年芳華的話和傅行川結婚。
同時也為了彌補傅行川,選擇對傅行川的傷害視而不見。
傅行川也因為不想違抗年芳華,更因為年芳華到現在還在醫院昏迷不醒,迫不得已娶了她。
婚後一年多。
如今她厭了,也倦了。
答應嫁給傅行川的承諾她履行了。
現在,傅行川的白月光回來了,處處彰顯著存在感。
有袁雅晴在,她和傅行川之間只會相看兩厭。
倒不如趁現在......離開。
她溫似錦愛得起,也放得下。
成全傅行川。
也放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