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縮了縮脖子,有心再說些狠話,但自己幾斤幾兩心中還是有數的,就是再借自己倆膽也下不去這個狠手。
他咽了口唾沫,看了看手中的大刀,順勢蹲在了地上,
「大哥,要不還是你來吧!」
張彪上前一步把大刀拿了過來,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真是個完蛋玩意兒,關鍵時候撂挑子,還是看我的吧!」
說完,舉刀就朝丁甜甜走了過去。
可他一會照著丁甜甜左邊脖子比劃比劃,搖了搖頭,嘴裡喃喃道,「這邊下刀不行,腦袋掉了沒準得濺我一身血。」
一會又試試右邊的脖子,晃了晃腦袋,「這邊下刀也不妥,我用不上勁啊!」
就這樣,他拿著大刀比劃了幾個來回,始終就是下不去這個手。
丁甜甜看著他滑稽的樣子,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這些人真是惡事做絕的土匪?殺人不眨眼的強盜?可看著也不像啊,倒像是些演雜耍的。
顧青林見此情景,沒有了剛才的擔憂,心中倒覺得有些可笑,這些人應該不是真正的山匪,山匪哪有怕血不敢殺人的......
張成看著大哥揮起大刀,心裡一驚,連忙用手捂住了眼睛。
可等了半天也沒聽到聲音,就慢慢的睜開眼睛,張開手指縫看去,就見張彪也愣在那不動窩了。
「大哥,你這是咋了?莫不是你也下不去手害怕吧!」
張彪怎麼會承認是自己怯懦,嘴強牙硬道,
「胡說,我怎麼會害怕呢!我剛才又想了想,覺得你說的有道理,要是一刀弄死了,有點太便宜他們倆了,要不就把他們關起來,留著慢慢折磨......」
張成看出來他也有點膽怯,是在給他自己找藉口。
不過這沒有啥丟臉的,畢竟這可是兩條人命,哪有說的那般容易說殺就給殺了,他點了點頭,
「好吧,大哥,我聽你的。」
張彪收起大刀,猛地一揮手,
「來人啊,把這倆人關起來,記住,不能給他們吃喝,我要餓死他們。」
見他們雷聲大雨點小的作風,丁甜甜差點仰頭大笑。
她努力平復一下自己此刻美麗的心情,暗暗琢磨,只要你們現在不殺了我,事情就會有轉機。
只要有機會,我就要想盡一切辦法逃離這裡。
此時,幾個嘍囉上前解開捆綁二人的繩索,把二人又帶到一個石屋裡,重新綁在了柱子上。
等小嘍囉全都走了,丁甜甜向四周看了看,這才開口道,
「青林哥,你別害怕了,那些人應該不會殺了咱倆的。」
顧青林心裡默默的嘆息一聲,這丫頭哪隻眼睛看到自己害怕了,我明明就是在看熱鬧好不好,他輕聲笑了笑。
「甜甜我看出來了,他們雖是山匪,可看剛才那架勢,他們應該都沒殺過人,都是些有賊心沒賊膽的人,所以說咱倆暫時是安全的。
現在我有些懷疑,他們應該都是些老實人,都是被林義所逼才落草為寇的。」
丁甜甜點了點頭,把心中的猜想娓娓道來,
「青林哥你說的有道理,聽他們話里話外的意思,應該是跟林義有仇。
雖然不知道他們和林義有啥深仇大恨,但他們口口聲聲說要替東家報仇,由此可以斷定,他們東家就是被林義害死的。
為了躲避林義的迫害,他們才上山做了山匪,他們在這裡等待時機想捉住林義報仇,卻沒想到林義老奸巨猾根本就不出平洲城。
他們肯定聽過一些風聲,知道我這幾年跟林義走的近,所以抓我不過是為了泄憤,以前咱們都是十多個人,他們不敢輕舉妄動,這次只有你我二人獨行,他們才有膽量劫持你我。
我想只要咱們把事情解釋清楚了,說不準他們會放了咱們倆呢!」
顧青林搖了搖頭,「事情沒有你想的那樣容易,那哥倆死腦瓜筋,油鹽不進,根本聽不進去咱們解釋,咱倆要是想活著離開,還是另尋它法吧!」
丁甜甜贊同他的說法,畢竟剛剛確實領教了那兩人的脾氣秉性,他們就是那種認死理的主,根本聽不進去別人的話。
雖然說他們沒殺過人,但難免會做出過激的舉動來,當務之急就是想辦法儘快逃離這裡,免得夜長夢多。
「是啊青林哥,你說的確實不錯。」
顧青林其實心裡早有了打算,只要一會兒夜深,外面的人都睡著了,就想辦法把捆綁自己的繩子掙斷,然後就趁夜色逃出去......
「甜甜你別怕,一會兒等到這夥人都睡著了,我會想辦法帶你逃離這裡的。」
「青林哥,這個山寨咱們也不熟悉,一定要小心行事。」
「你放心,要不是他們以你的性命威脅我,我根本就不會束手就擒,真打起來,這些人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丁甜甜咬了咬嘴唇,緊皺著眉頭,現在手腳被捆,想跑就得解開繩子,不然一切想法都是徒勞。
猛地,她想起自己第一次出門經商,周叔曾送給自己一把匕首,當時說可以給山雞野兔開膛破肚,雖然自己非常的喜歡,但又覺得女孩子帶著這東西有些不方便,就隨手放進了空間裡,沒想到如今派上了用場,看來周叔真是自己的貴人。
意念一動,匕首就握在了手中,她控掉刀鞘,小心翼翼的割手腕處的繩子。
可雙手背對著捆綁在一起,根本用不上力氣,總擔心會被鋒利的刀刃割到,只能艱難地一點一點的用刀割繩子......
顧青林看著她額頭上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肩膀又一直在抖動,以為她哪裡不舒服,一臉的焦急,
「甜甜你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青林哥,我沒事,你放心,我有辦法離開這裡。」
雖然不知道她在幹什麼,可看著她自信滿滿的樣子,顧青林重重的點了點頭,
「甜甜,我信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