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張成怒火中燒,緊皺著眉頭,一臉氣憤的開口道,
「那是去年夏天,我們聽說林家要往合州送一批布料,得到消息後,我們就埋伏在半路把他們給劫持了。
當時不知道老王發了啥神經,拿著菜刀上去就把帶頭的一個手指頭給剁了下來。
我們哥倆從來都沒有見過老王發這麼大的脾氣,很是吃驚,就問他跟這人是不是有仇。
老王答,我跟他沒仇。
我就提醒他別忘了山上的規矩,絕不能濫殺無辜。
老王恨得咬牙切齒,指著那人就破口大罵,你這個混蛋,我真想一刀要了你的狗命。
我們不知道咋回事,就問他事情的原委。
老王就說,他就是在小樹林劫持東家的人。要是沒有他,東家就不會認下林義這個狗東西,我今天就要殺了他為東家報仇。
沒想到那押貨的孫子是個慫包,聽了我們的對話,立馬嚇的跪地上就朝我們磕頭,
說只要饒他不死,車上的貨物隨便拿,承認那次城北小樹林的事都是林義指使他們幹的。
我拿著大刀就嚇唬他,你給我說清楚點,到底咋回事?不然老子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讓你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那人差點嚇尿褲子,連連求饒,我說,我說,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們,只求好漢饒了我的性命。
我叫王二溜子,是林義的髮小,也是一起吃喝玩樂的好哥們。
林義自從混進周府後,時不時接濟我,給我點好處,有啥壞事也吩咐我去做。
他對我承諾,等他弄死了你們東家,就讓我來管理車隊,我經受不住誘惑就做了他的幫凶。
聽他這麼一說,我真想一刀剁了他,
我就讓他把事情的原原本本都說出來,威脅他要是敢撒謊就宰了他。
王二溜子嚇的賭咒發誓,我發誓如有半句假話讓我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發完毒誓,就把前因後果都告訴了我們。
原來這一切都是林義早就設定好的,為了讓東家認他這個義弟,就上演了一出苦肉計。
他為了不讓我們跟著,那天一早就偷偷溜進廚房,趁伙房師傅不注意,往粥鍋里下了瀉藥。
大夥吃了全都拉肚子,而他趁此機會和東家上了路。」
說到這,丁甜甜忙問道,「為啥趕車的老王沒事呢?」
「因為那幾天老王的媳婦生病,他來的晚,所以沒在店裡吃飯。」
張成解釋完又繼續開口道,
「林義提前找了些地痞無賴,命這些人裝成蒙面攔路搶劫的,吩咐他們不管用啥法,就是動手打人,到時自己就拼死護主。
為了讓東家相信,他千叮嚀萬囑咐,讓那些無賴別惜力,只要不把他打死就行,下手越狠就顯得越真實。
他擔心白天人多眼雜,會被人發現出端倪,就趁著晌午給東家下了點迷藥,所以以往大半天就能幹完的活計,直到天黑才處理好。
天黑啟程往城裡趕,走到小樹林就被那些無賴給攔了下來。
他們收了林義的錢財確實給力,為了不讓東家看出破綻,揍得林義那是拳拳到肉,腿腿生風,木棍落身上啪啪作響......
那幫無賴打的興起,越打越來勁,越打越過癮,竟玩的越來越嗨紅了眼,失手一棒子削在林義腦瓜子上。
這些無賴一看,壞了,玩兒過火了,擔心出人命,嚇得連滾帶爬的就跑了。
卻沒想到這林義腦袋跟王八殼子一樣硬,竟真就沒事。
丁甜甜聽得心中也是氣憤不已,開口道,
「林義太卑鄙了,當時咋就沒一棒子揍死他呢!」
張彪聽得心頭怒火更熾,氣的咬得牙齒咯咯作響,他恨不得此時就將那個卑鄙無恥,忘恩負義的小人咬爛撕碎。
「當初要是打死這個畜生,東家就不會被他害死了。」
丁甜甜沒想到周仁在平洲城受了這麼多苦,可即使這樣,也不能遠走他鄉吧!
按道理說,不是應該回來找他報仇嗎?這裡面肯定還有事,等回到家一定要問問他。
「彪叔,俗話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林義作惡多端一定不會有好下場的。」
「丫頭你說的沒錯,這種不是人的白眼狼,就得挖心掏肝,放在油鍋里炸,扔到火坑裡燒,擱在案板上剁......總之就算讓他死千次萬次也不足以讓我解恨。」張彪眼中滿滿的仇恨。
顧青林心中疑惑不解,
「彪叔,你們放了王二溜子,那他回去一定會向林義通風報信,林義要是知道你們還活著,那他想啥辦法也會除掉你們,這樣的話,山上早就不安全了。」
張彪和張成對視一眼,顯得一臉淡然。
張成呵呵一笑道,
「小伙子不用太緊張,那王二溜子雖然被我們放了,可是他再也不敢回去找林義了。」
丁甜甜蹙眉疑惑,「為啥呢?」
「林義兇殘就兇殘在這上,雖說我們只劫貨不殺人,但是弄丟林府貨物的小頭頭就算他們活著回去,林義也不會放過他們。
孤身一人沒錢賠的,就送到石炭場做苦工,不是累死就是病死。
家裡有老婆的,就抓去醉夢樓抵債,要是有閨女的也一樣。你說好好的一個家不就是妻離子散嘛!
王二溜子雖然是他發小,可他也不敢回去,他怕林義翻臉不認人。」
「哦,原來是這樣,可是那王二溜子的話可信嗎?」
「小姐,你大可不必擔憂,你忘了我們城中還有眼線。只要他敢回林府告狀,我們就能得到消息,洪大腦袋就算派人來了也是讓他撲空,更何況王二溜子回去後就東躲西藏的過日子,根本就沒回林府。」
「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
丁甜甜知道他們都是重情重義之人,深受感動,開口安慰道,
「彪叔,成叔,俗話說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們也不必糾結,既然你們認為我爹死了,你們為啥不回家好好的過日子,上山當起了強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