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義見他這是明著在朝自己要錢,嘴角不由抽了抽,剛才還笑盈盈的臉瞬間沉了下來,
「洪大人,咱們之間說話沒必要遮遮掩掩,我就問你,一舉全殲山匪,需要多少銀子?你開個價吧!」
洪大腦袋心裡不由吃了一驚,今天這是咋回事,看他這架勢要動真格的,還讓自己開價,要是張嘴跟他要銀子,多丟面子,好像自己多貪財一樣,萬一他在給自己使壞水,就得不償失了。
他面色一冷,裝出一副很清高的樣子,
「林老弟,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嗎?殲滅山匪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怎麼能用金錢來解決,你這不是成心在埋汰我嘛!」
無恥,簡直太無恥了,林義在心裡給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他雖然看不起洪大腦袋,奈何自己有求於他,也不想跟他磨嘰,直接從懷裡掏出一沓銀票,啪的一聲,放在了桌子上,不得不好言好語道,
「洪大人,我知道你不是見錢眼開的人,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兄弟們剿匪,其中的辛苦我能體會,這是一萬兩銀子,全當請弟兄們喝酒了。」
洪大腦袋一見到銀票,兩眼放光發直,瞪得溜圓,心中激動起來。
這傢伙真是有錢,一出手就是一萬兩銀子,真是大手筆,他不由自主的連連點頭。
「好吧,要是說犒勞兄弟們的,那這錢我就收下了,我替手下的弟兄們謝謝林老弟了,不過你也別急,等過些日子我就召集人馬加緊訓練,然後儘快命人去圍剿山匪。」
說完,伸手就去拿桌子上的銀票。
林義猛地一把摁住他的手腕,臉上露出一絲獰笑,
「洪大人別急,這次你要一舉全殲山匪,絕不能留一個活口。」
「行行行,你放心吧,這點小事包在我身上了。」
洪大腦袋早就被銀錢沖昏了頭腦,他想的是先把錢弄到手再說,至於全殲不全殲,那還得看自己的心情。
見林義沒有鬆手的意思,他臉上的喜悅漸漸消失,表情變得有些淡漠。
「林老弟,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信不過本官?」
林義嘲諷一笑,「洪大人說的哪裡話,我那敢信不過你呢,我是擔心你手下的人不肯賣力,要是那樣,肯定還會無功而返。還有一事,你可千萬別心慈手軟,別到時讓這些匪徒斷送了你的大好仕途。
「區區幾個蟊賊,他們能奈我何?」
「洪大人還不知道吧,這些人可是那周仁的走狗,要讓他們知道周仁的死跟你也有關,你說你這知府還能幹消停嗎?」
洪大腦袋心裡咯噔一下,「你,你說啥,周仁餘孽,到底咋回事?」
「據我所知,這些匪徒就是周仁曾經的手下,現在你知道為啥他們單單劫我林家商隊了吧!」
聞言,洪大腦袋一臉嚴肅的點點頭,
「林老弟,既然是周家餘孽,我定然不會手下留情,你放心,我親自坐鎮圍剿山匪,定然不會讓他們弄虛作假。」
林義眼神柔和了下來,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微笑。
「好,既然洪大人親自出馬,我相信定會馬到成功。」
洪大腦袋將桌上的銀票揣進了衣兜里,臉上掛滿了笑意。
「林老爺,你就把心放肚子裡,周家餘孽膽敢劫持你的商隊,他們就是跟我洪發過不去,我要是不把那些草寇全殲,都對不起這些銀子,等我稍加準備一番,擇日就大張旗鼓出發。」
聽他這樣說,林義感覺他有點像個白痴,開口提醒道,
「洪大人,萬萬不可大張旗鼓啊,俗話說,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以我之見,明日你就悄悄出城,趁山上的匪徒沒有防備,打他們個措手不及,這樣勝算會大大的增加。」
「這有點太倉促了吧!」
林福見他猶豫不決,忙上前一步。
「洪大人,一點都不倉促,你想想要是走漏了風聲,要想一舉全殲可就有點難了。」
洪大腦袋緊皺著眉,連連搖頭。
「不行不行,你們懂個啥,哪有不經過準備就去找人家拼命的,這不明擺著送上門讓人揍嘛!
俗話說,充足的準備是成功的一半,未雨綢繆才能穩操勝券,所以說,要想打勝仗,必須得有充分地準備才行。」
林義見他搖頭晃腦,官話說的是一套一套的,不耐煩的白了他一眼。
心裡罵道,你準備個屁啊,有啥可準備的,說的你好像啥都懂似的,其實你就是個沒有腦子的廢物點心。
他不厭其煩道,「洪大人,事情迫在眉睫,要知道周仁的死你也脫不了干係,萬一要是走漏了風聲,那你......」
洪大腦袋單手輕揉著太陽穴,良久,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長出了一口氣。
「一個死人有啥可怕的,就是他的餘孽再厲害,只要我一出馬,一個頂倆,保證讓他們死無全屍。這樣吧,我明天準備準備,後天一大早就圍剿大黑山。」
「好,一言為定。」
林義說完站起身,朝他一抱拳,
「那我就不打擾洪大人休息,我在就家等著你的好消息了。」
見他要走,洪大腦袋假意挽留,
「林老弟你著啥急,用過晚飯再走也不遲。」
「我還有事,等你回來我給你辦慶功宴。」
「好,那林老爺慢走,我就不強留你了。」
送走林義,洪大腦袋心情大好,臉上笑開了花,沒想到自己輕輕鬆鬆又進帳一萬兩白銀。
照這速度,等到自己告老還鄉之時,可就是富甲一方,到那時自己的子子孫孫就是不當官,單靠這些家產就是啥也不干,十輩子八輩子的也花不完。
現在最主要的任務還是讓自己的妻妾多多開枝散葉,子嗣成群......
他越想心裡越樂,越想心裡越美,他竄著高的朝內宅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