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文聽的雲裡霧裡,心中很是不解,這寨主聽著咋有點彆扭呢,這是啥官職?難道這些人是吃皇糧的?
他輕輕皺了皺眉,上前走了兩步,開口問道,「寨主?這玩意是啥官,比里正官大不?」
顧青林見他腦瓜子沒打好主意,想起他老是阻止自己和甜甜在一起,心中有氣,便打算逗逗他,搖頭笑了笑。
「大文哥,里正算啥官,這寨主比縣令,知府的官都大,就算天王老子都不敢管。」
「真的?我咋感覺有些不對勁呢!」
丁大文嘴裡嘀咕著,又仔細打量了張彪幾人一番,見他們長的五大三粗,一臉鬍子拉碴,咋看都不像吃皇糧的主。
猛地,他想起來了,記得小時候曾聽說書的講過,占山為王的土匪強盜才自稱寨主......
照這樣說,那他們就是傳說中專門欺男霸女,攔路搶劫,打家劫舍,殺人不眨眼,無惡不作的土匪了。
想到這,他面色劇變,徹底慌了神,指著張彪等人大聲尖叫起來。
「土匪,他們是土匪,殺人不眨眼的土匪進家了,大家快些逃命吧!」
他扯著嗓子喊完,甩開膀子就朝門外跑去。
眾人被丁大文這一聲嚎叫嚇了一個激靈,也都明白過來是咋回事。
劉阿花驚得如炸雷擊頂,臉色瞬間煞白。
她想跑,可是雙腿不聽使喚,見丁大文都快跑到門口了,忙尖著嗓子罵道,
「大文,你這該死的混球,不管你媳婦了,快,你快扶著我,我動不了,我腿肚子轉筋了。」
丁氏聞言,也嚇得臉色大變,一瞬間表情有點慌張。
丁大連也是如此,噌的一下從座椅上站了起來,惶恐不安的看向丁甜甜。
「妹妹,這,這是咋了?他,他他,他們真是占山為王的土匪啊!」
「娘,姐你們別害怕,他們不是壞人。」
丁甜甜解釋完,朝丁大文兩口子說道,「你們倆沒事吧,大驚小怪的嗷嗷直叫喊,多大的人了,也不怕讓人笑話。」
丁大文收住腳步,滿臉的驚恐。
「甜甜,你可不能怪我,關鍵是這也太嚇人了。你,你說,你把土匪領回家來幹啥?你是不是活膩歪了,啥人都敢往回弄。」
劉阿花干用力挪不動窩,急的她直跺腳,「大文,你這個遭天殺的,你快過來,我這心裡沒底啊!」
「媳婦,你別害怕,我來了。」
丁大文顫抖著雙腿來到劉阿花近前,把眼睛一瞪,給自己壯了壯膽,
「媳婦別怕,這,這是咱們家,諒他們大白天也不敢胡,胡來。」
見張彪幾人一臉難堪,丁甜甜氣惱至極,
「丁大文,你管我領回家的是誰,我領你家去了,害怕就滾蛋,我家不稀罕留你。」
劉阿花見她朝自己爺們發火,心裡有些生氣,忙深吸了口氣,緩了緩心神道,
「小妹,你咋不知好歹呢,你大哥也是為了你好,你說你咋跟土匪勾結在一起了,這不是引狼入室嘛!」
丁甜甜深知他們對土匪的恐懼,也知道是為了自己著想,可是她並不領情,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
「你們倆還有沒有完,就算他們是土匪也是我領回來的客人,沒去你家打家劫舍,你們擱這瞎操心,也不嫌累的慌,要是受不了這刺激就趕緊回吧,免得一會聽到啥血腥的事,嚇著你們倆。」
丁大文夫妻被訓斥的面面相覷,有心反駁幾句,卻又不知道說啥?一臉不情願的閉上了嘴,卻沒有挪窩。
丁氏一臉吃驚的拉住丁甜甜的手臂,壓低聲音道,
「甜甜,你可別嚇唬娘啊,這土匪可不是說著玩的,娘小的時候聽老人說過,那土匪殺人不眨眼,專門吃人心肝,你說你咋還把他們領回家了。」
丁甜甜徹底無語,這個娘真是傻透氣了,都說了他們是周仁的兄弟,她咋就聽不懂呢!
強耐著性子道,
「娘,那些不靠譜的傳聞你也信,你閨女啥時候做過沒把握的事讓你操心了,剛不都說了嗎,他們都是好人,是周叔的親人 ,他們是不會傷害咱們的。」
丁氏根本聽不進去,連連搖頭,「你這孩子,啥好人能上山當土匪,你可別誑娘了。」
丁大蓮反倒一臉淡然,「娘,我妹妹做事自有她的道理,她不會無緣無故把人領回來的,我相信她。」
聞言,丁甜甜朝她笑了笑,柔聲對丁氏道,「娘,一會兒你了解了實情就知道他們是啥人了,這會兒先別急著下定論。」
「好,娘聽你的。」丁氏說完一臉謹慎的看向張彪幾人。
周仁聽聞張成的一番話,錯愕地怔在了那裡,半天才緩過神來,聽了眾人的議論,他滿臉的不可思議,
「張成,我以前是怎麼教你們的,你們怎麼能幹那種傷天害理的行當呢!」
張成知道他也誤會了,忙一臉急切的解釋道,
「東家,你的教導我們一直銘記在心,我們雖然落草為寇,可這麼些年我們從沒有傷害過無辜,從不騷擾百姓,我們的初心就是替您報仇,就對付林義那個狗賊的商隊,不信你問我大哥。」
張彪忙搭話,「東家,張成說的都是真的,自從咱們被惡人暗害後,我們就想殺了林義替你報仇。
可是那狗東西太賊,戒備心太強,我們根本就沒有下手的機會,後來為了活命,我們逼不得已當了山匪,但我們從沒有殺過人。」
周仁的臉沉的能陰出水了,「你們休要騙我,土匪哪有不殺人的。」
此時,丁甜甜不厚道的笑了,
「周叔,他們說的句句屬實,當時他們綁了我和青林哥本就為了給你報仇,可是他們舉刀就手抖,根本不敢下手。」
周仁半信半疑,「甜甜,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不信你問青林哥。」
顧青林肯定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