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明帝此時死了,會帶來一系列的麻煩。💎✌ 69SнǗx.Č𝓞爪 🐍🐠
陳王的眉頭皺了起來,他扭頭朝容九思看去。
容九思的眸光幽沉,略猶豫了一下,便走進了元明帝的寢宮。
此時元明帝的胸口插著一把刀,他的眼珠子瞪得滾圓,嘴巴大張。
他整個人的樣子看起來就是大死的死不瞑目。
容九思之前就知道元明帝快要死了,但是他這樣死了,還在死之前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這狗玩意真的是死了都不讓人省心。
陳王站在容九思的身邊問:「現在怎麼辦?」
元明帝一死,打亂了他們所有的計劃。
容九思還沒有回來,連蘇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
他一進來就衝到元明帝的床前將他仔細看打量了一番,眼裡滿是好奇。
他喃喃地道:「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把蠱蟲養到這樣子。」
他說完伸手輕輕戳了戳元明帝的皮膚,一戳就是一個坑。
元明帝早就被蟲子吃空了,他只剩了一個空殼子。
這樣的元明帝,早就成了連蘇的研究對象。
他之前就在好奇,蠱蟲寄居在人體裡,能存活多長時間。
元明帝因為保養得宜,連蘇又用了不少的藥材吊著他的命,平衡人和蠱蟲的關係,這才讓他活了這麼長時間。
連蘇看著這樣的元明帝,只差沒搬下來從頭到尾研究一遍。
若是可以的話,他還想拿刀把元明帝給割開來看看。
於是,他還想爬上龍床去看。
容九思一把將他給拽了下來:「這是龍床。」
龍床可不是誰都能上的,外面還有那麼多的大臣看著,他這樣上龍床,成何體統。
連蘇有些遺憾地退了下來,輕聲道:「好吧!」
容九思看著就剩一張皮的元明帝,輕輕吐出一口氣,這樣的元明帝,再沒有半點帝王的的尊嚴。
他扭頭對陳王道:「讓人去敲喪鐘吧。」
陳王的臉色有些難看,問容九思:「真要敲喪鐘嗎?」
容九思淡聲道:「我沒做什麼對不起元明帝的事情,不需要隱瞞什麼。」
「他既然死了,那就得讓人知道。」
陳王的點頭道:「好,我現在讓人去做。」
容九思淡聲道:「既然到了這一步,餘下的事情總結要去做。」
陳王看向他:「你還要接著做下去?」
容九思點頭:「當然,這事開了個頭,自然要接著做下去。」
陳王看向他的眼裡添了幾分擔心,因為這件事情到了這一步之後,後面的事情再繼續做的話,總歸有些危險了。
容九思淡然道:「王叔不用擔心,我心裡有數。」
陳王便道:「我陪著你。」
容九思的緩緩地道:「多謝王叔。」
他說完便走向外面,對朱成道:「你把方才沒有說的話說完。」
朱成此時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方才裡面的動靜,所有人都聽到了。
這些大臣們此時都已經知道,元明帝已經駕崩了。
只是容九思沒有說元明帝駕崩的事,眾大臣也不敢多說什麼。
此時容九思讓朱成把沒說完的話完意味著什麼,眾人便知道容九思這是就算元明帝死了,也不會放過他。
朱成原本還想著要不要保留一二,元明帝一死,就再也沒有保留的必要了。
朱成深吸一口氣道:「當時授意我做這件事情的是元明帝。」
眾大臣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這件事情到此時,已經全部都清楚明了。
容九思沉聲道:「他是一國之君,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
朱成回答:「他覺得王爺手裡的兵權過重,他對王爺十分忌憚,因為忌憚,便想要除去王爺。」
「可是又因為王爺手裡的兵權太重,若是直接動手,可能會讓王爺挺而走險。」
「所以他想不動聲色間借外部的勢力將王爺除去,於是便授意我將雲嶺關的防守圖給了達達人。」
此言一出,朝中的大臣們都變了臉色。
雖然他們的猜測落到了實處,但是元明帝真做出這樣的事情時,還是讓他們覺得不可思議。
容九思冷笑道:「你有什麼證據嗎?」
朱成咬了咬牙後道:「我當然有證據。」
他說完拉開他的褲腿,他的腿上有一處大疤。
那道疤看著就十分慘烈,卻是陳年舊疤,看那疤痕的情況,至少已經有三年以上。
容九思看向朱成,朱成對他道:「王爺,能借給我一把刀嗎?」
容九思點頭,身邊的侍衛便遞給了朱成一把輕薄的小刀。
朱成拿起那把刀將那個傷疤割開,從裡面掏出一張牛皮紙來。
他做完這件事情,頭上已經滿是冷汗。
他將牛皮紙打開,裡面包了一張薄薄的信紙。
那信是元明帝寫給他的,信里的意思十分簡單,就是讓朱成將巡防圖給到達達人,伺機殺了容九思。
容九思看著朱成的眸光深了些。
朱成也是個狠人,居然沒有毀掉這封信,而是把信藏在自己的身上。
之前容九思的人是搜過他的身的,但是卻一無所獲。
沒有人能想到,他居然在多年以前就將最重要的證據藏在自己的身體裡。
朱成痛得臉色發白:「我最初做這件事情的時候不覺得如何,因為我是奉旨行事。」
「可是我在雲嶺關看到那些浴血的將士時,我便知道我錯了。」
「奪權我是能接受的,但是我受不了有人為了奪權而不顧將士的死活,不顧天下百姓的死活。」
「這樣的人還是一國之君,實是天下最大的禍害。」
容九思原本覺得朱成該死,此時卻覺得他還算有幾分血性。
容九思沉聲道:「你能這樣想,就證明你尚有天良。」
朱成深吸一口氣道:「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當初我的妻兒全在元明帝的手裡,我不得不聽他的。」
「這些年來,我的良心一直極為不安,是真正地覺得生不如死。」
「如今我說出了我最大的秘密,我心裡十分舒坦。」
他說完深吸了一口氣,將那口氣再緩緩地吐了出來。
他的腿雖然很痛,但是他的心卻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