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指腹摩挲

  掌門清了清嗓子，示意所有的弟子他要發話了，說出的話卻讓眾弟子汗顏。

  「昌敷，你愣著幹什麼，趕緊餵他呀。」

  姒赫這次學乖了，不自己動，乖乖張著嘴，等著昌敷把食物送入他口中。

  嚼了兩口，肥而不膩，唇齒留香，不得不說，這傾嵐山的大廚還是有兩把刷子的，這手藝與宮裡的山珍海味相比也絲毫不遜色，甚至略勝一籌，以後是有口福了。

  掌門雖然依舊和平日裡一樣，還是一副慈祥的樣子，眼裡卻流出了一道狡詐的光。

  「姒赫，你吃出什麼了。」

  「這豬肘子還挺好吃的。」

  「我當然知道這是豬肘子了。我是問你，此菜用了哪幾味輔料，有何效用。」

  「啊！怎麼有臨時抽測的。不帶這麼玩的。剛剛我囫圇吞棗就吃了，已經不記得啥味了。」

  「昌敷，再給他夾一塊。」

  昌敷特地扯了一塊黃精旁最入味的肉，送到他嘴邊。

  雖然濃油赤醬遮蓋了大部分藥材的味道，回味卻有一絲絲的澀味泛了上來。

  這個味道，他好像在皇宮裡吃過，這是黃精煨肘。回味還有一絲絲的酸甜，姒赫又去嗅了嗅勺子上的餘味，有一陣果香，是桑葚。

  「這輔料有黃精，桑葚。黃精味平，歸脾經，肺經，腎經，主治體倦乏力，氣血虧空。桑葚，入手少陰經，足少陰經，消腫，利水氣。這道菜可以滋陰養血，美容養顏。老頭，我說的對嗎？」

  「不錯呀，大有長進，再接再厲。」

  昌敷又用自己的筷子夾了一塊八珍糕，遞到姒赫嘴邊。

  姒赫疑惑著遲遲不肯動嘴，但實在是太餓，喉結微縮，咽下了一口口水。

  昌敷看著他的喉結滾動，又不自覺想到白天時兩個人的情狀，不自覺又是一陣臉頰燥紅。

  「大師兄，這是你的筷子。」

  「沒事，我不嫌棄你。」

  這這這……這不就是間接接吻了嗎。

  看姒赫還是沒有反應，昌敷眸子一沉，「若你嫌棄我，那我再去為你那一雙新筷子。」

  「不嫌棄，不嫌棄，讓你餵我吃飯就已是麻煩了，不好意思再與你同吃一雙了。」

  昌敷沒有回話，只是盯著他看。

  在亮堂的燈光的映照下，姒赫的嘴顯得晶瑩閃爍，熠熠生輝。

  過了約莫十秒，昌敷覆身而上，用淨白修長的食指托住住姒赫的下巴，大拇指指腹細緻的摩挲，像是在擦拭什麼金貴的玉器般，十分輕柔的揩掉姒嘴角的八珍糕碎屑。

  昌敷的嘴上隱匿一抹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微笑。

  「你嘴上沾到碎屑了。」

  全場的視線聚焦在這兩個人身上。兩人卻渾然不覺，自得其樂。

  就在兩人忘乎所以的時候，溫欣欣用手指戳了戳昌敷，「敷哥哥，欣欣也想吃這個。」

  「好。」

  一陣筷子的搗鼓聲傳入姒赫的耳中，十分刺耳。

  姒赫的心上一陣沒來由的失落，原來他不是他唯一會餵的人。

  昌敷用將筷子整個翻了個，用筷子屁股，而不是筷子頭，給欣欣夾了一大塊八珍糕，沒有餵進她的嘴中，而是放到了欣欣的盤中，欣欣扒著盤子大口大口的吃著八珍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