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小秋看著祁諾允往前走去,說的話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以為祁諾允是不是還不舒服,便著著急問道:「小姐,是還不舒服嗎?」
「要不要再叫大夫來看一下,還是飯菜不合胃口?」
祁諾允從仇視的眼神中反應過來道:「阿,沒有,剛才我在想事情」
她回過神,剛才想得太入神了,沒注意到自己的情緒。
"那小姐你多吃點,吃完還得去落聽閣老夫人那邊一趟。"
祁諾允一怔,忘記了昨日說好去給老夫人請安,今日身體不適,還未去過。
不免又是一頓責罵,前世正是這個時候,沒有去請安。
老夫人以為是我偷懶不想去,罰我去祠堂跪了一天一夜,夜露寒重,回來就身體病得更嚴重了。
諾允輕聲吩咐道:"去給我準備一套素一點的衣裳,我現在就去 。"
祁府這位老夫人,晚年失去了老國公,現在掌管著國公府的大大小小事情。
因兒子不成器,想要讓我嫁給陳府,這次去請安就是想跟我說親。
他心裡想,今日,就去會會她,小秋幫祁諾允選了一套淡藍色的錦緞長裙,披風純白毛領 ,一隻白玉簪子。
即將立冬,空氣清冷,院前木棉花已無葉,地上綠植已泛黃,走著不緊不慢的步伐去老夫人的院子。
走廊邊上種著長開四散枝葉的迎客松與寒梅,一深綠的枝葉配一團團的紅色,視覺上看著甚是美。
祁諾頭一般欣賞著花一般盤算著等會怎應對,片刻便到了落聽閣。
門口兩個身穿淺紫色腰束深紫長裙丫鬟輕輕附身一禮。
小秋上前去跟丫鬟道:"麻煩通報一聲,小姐來給老夫人請安"
「是」片刻丫鬟出來,叫祁諾允進去。
走進了閣樓,便是一道屏風,繞過深紅迎客玉屏風,裡面便是一小廳堂,中間一坐高椅,旁候著丫鬟。
雙側排著客椅,祁家老夫人身穿淡銀色蠶絲衣,頭戴金色簪子,年過七旬,雖然面露歲月滄桑。
眼神看著依舊犀利,看著坐在中間演什麼看著心裡不由的讓人咯噔。
祁諾允走到中間,身後小秋也跟著跪下:「祖母,我來給你請安了。」
老夫人沒有說話看著一直低著頭,額頭冒著冷汗。
就在快要頂不住的時候,老夫人開口了:「起來吧」
「謝,祖母。」起來的時候險些站不穩,小秋連忙過來扶著祁諾允到旁邊的椅子上坐著。
看向老夫人,這是一來就給祁諾允一個下馬威呀。
「昨日說的今早都過來請安,聽你二妹妹說你不想起床?」
「祖母恕罪,不是我不想起來,是起不來」祁諾允緩緩解釋道。
前世沒來請安,祁言言說跟祖母解釋過了,讓祁諾允好好休息。
誰知被她背刺,直到病好,才去給祖母請安,祖母不聽我解釋便罰我。
事後找祁言言對質也被輕易否認,說我是做夢了。
祁老夫人疑惑的看過來:「什麼叫起不來?」
「昨晚我夜感風寒一直高燒不退,直至今早才退燒,我晌午才醒過來,發現已經過了請安的時間,便立馬趕過來。」
能解釋還是解釋清楚, 可不讓祁言言得逞。
「哼,真的是這樣嗎?」
「去找府醫過來。」祁老夫人看向她一旁的丫鬟吩咐,還是有些不信。
「是。」
看著丫鬟出去,祁諾允心裡一沉,不知何時起,我的解釋都需要去驗證才信的過。
明明我一向誠實說話,心裡不是滋味的看向祖母道:"祖母這是不信我的話?"
「你要是真是感染風寒,讓府醫過來看看,也能放心不是。」連不信任都能說得這麼有理有據。
「是,那我們便候著。」廳堂安靜了下來,沒有再說話。
片刻過去,屏風外進來一個丫鬟,俯身一禮道「李府醫到了」
「讓他進來吧!」
「是。」
李府醫走進來,身穿深藍色簡樸布衣,肩提著一個醫藥箱,面露和善,看著已有年過四十。
小秋附耳過來在祁諾允身邊小聲道:「小姐,這個醫生就是今早,我去給你請的大夫。」
祁諾允心領神會, 擺擺手讓小秋退到一邊,里府醫進來問好後問道:」「老夫人安好,傳老夫過來可是有身不適?」
「我大孫女說昨夜感染風寒,今早才退燒,你給他她看看現在是怎麼樣了?」祁老夫人道。
說完,李大夫看向祁諾雲這邊,眼神複雜的瑤瑤頭,「老夫人,大小姐今早我已去看過,現在身體應還是虛弱的。」
老夫人一怔,眼神微咪,看不出她心裡何種心思,可想祁言言應該是沒對她說實話。
「既如此,那你先退下吧!」李府醫扶禮退出去了,空氣突然寧靜了一般。
「咳....你既然無礙就好,這段時間就先好好休養 ,不用過來請安了。」
祁老夫人眼下也有絲奇異的思緒,一向聽信祁言言的話,沒想道今日出了這般。
「謝祖母,下次有事情會來知會一聲,不再讓你擔心。」
先給祖母預設,省得下次再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人來傳我,就算今日不是祁言言也可能會有其她人。
前世祖母是在祁府唯一對我好過的人,後來不知怎的越來越離心,對我失望,不再關心我。
現在想來,一切都是有跡可尋的,只是那時的自己沉浸在自己的無知里。
回過思緒,看向祁老夫人,心想她這一個人支撐著祁府,一把年紀了還不能安享晚年,也是可....思緒中斷便聽到。
「今日你過來了,也是有一件事想同你說。」祁老夫人看過來,聲音沉穩。
「祖母,什麼事呀?」心裡不免好奇,剛經過這事,還有什麼事。
老夫人片刻緩慢道:「寒冬過後便是你及笄,你可有看好哪家的公子,說來我也掌掌眼」
祁諾允一愣,心裡馬上想到了晏塵溟,也許他算一個吧....
但老夫人這樣問,必定是有心儀的了,何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我要找一個自己喜歡的,其中亦是曲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