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地下城市從內到外,像是由眾多同心圓構成,圓心就是自己的目標。黛西走了一個小時,覺得即使是個路痴也不會迷路,沿著直道走就行。
不過該有的警惕也沒放鬆,學著電視裡的樣子,每當走過弧線和直線相交的位置,她都會在地上畫一個箭頭,作為自己的行進方向。
空曠的通道內,只有她的腳步聲,為了讓自己時刻保持著注意力,黛西每過兩個小時就停下腳步休息,喝水,恢復體力。
就這樣,她從中午十二點走下哨塔,到了現在機械錶顯示已經是晚間八點整,她只覺得自己一直在走。
坐在地上吃著壓縮餅乾,吃了兩口就扔回背包,實在吃不下去!太干!她又不想消耗過多的飲水,這些水要精打細算,畢竟震波女也不是超人,獲得異能她還得原路返回。
微微閉目緩解了一下自己有些緊張的神經,她發現只要握緊方尖碑,就會恢復一部分體力,雖然不多,可在這個鬼地方也彌足珍貴了。
咬牙站起身,繼續往裡走。
即使一路走過沒看到一個鬼影,手槍依然緊握,這是她目前唯一的保命手段。
在當天夜晚十二點的時候,體力還有富餘,可精神已經很疲憊了。
黛西不得不結束今天的行程。
遠遠得解決完個人問題,她背靠牆壁坐了下來,把背包放在胸前,手握方尖碑,讓身體保持溫暖,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這片沉寂陰暗,數千年不見人煙的地下城市,怎麼看也不是一個適合睡覺的好地方。沒有舒服的大床,沒有枕頭被子,她可憐兮兮得像難民一樣蜷縮成一團。
她的意識時而清醒,時而迷糊。似睡非睡之間,一會夢到自己的新書撲得慘不忍睹,一會又夢到被滅霸打倒在地,鮮血流了一地。
斷斷續續睡了三個小時,醒來的時候發現,確實流血了,只是和滅霸老兄沒什麼關係,純粹的自「身」問題
滿臉尷尬與懵逼,靠著前身記憶收拾了一番,睡不下去,決定繼續往城市中心走。
「天啊!總算到了!」黛西此時蓬頭垢面,別說六十分美女,要不是長發,都快看不出性別了。跌跌撞撞走了三天,總算來到了城市最中心。
六塊高大石門呈環形分布,互相間隔兩米,支撐著內部石室,中心位置有一座一米高的石台,黛西看了看頂部,不知道這裡的結構是如何設計得,一束不太強烈的光線通過幾次折射正好落到石台上。
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臉頰,黛西先觀察了一番周圍環境。
記憶里儀式一旦開始,四周石門會自動關閉,形成密封環境,方尖碑開始褪去金屬外殼,露出內部的泰瑞根水晶,並散布一種霧體。
她現在就擔心一旦進化完成,這些石門能不能自動開啟,不會永遠關閉吧?
仔細看了半天,研究結果就是沒結果,沒有機械傳動,沒有電量供應,她實在看不出這些石門會在儀式開始後自己移動!
做女人就要對自己狠一點,想不明白的事先不想,有了異能即使石門徹底關閉自己也不怕,那些進化出雞肋能力的需要擔心,自己堂堂震波女沒必要擔心!
取出最後兩瓶水,倒了一點在手心,往自己的臉上抹了一把,看起來精神一些。
黛西把方尖碑放在石台正中心,後退兩步,等待著儀式開啟。
「轟隆隆」的震響中,六塊石門按照某種預定軌跡開始了緩慢移動,三分鐘後完成了彼此貼合,室內面積縮小了一半,密封環境已經完成。
方尖碑匯合了上方投射來的光線,在她興奮得眼神中開始和石台一起旋轉。
「咔咔」清脆響動聲中,方尖碑的金屬外皮向四周散落,露出其中淡藍色的晶體,水晶像是活物,自動冒出許多枝丫,從一根水晶,到變成水晶簇也就是十秒鐘。
黛西緊張得看著水晶瘋漲,手背青筋直冒,鼻翼輕輕抽動,一眨不眨的看著水晶簇。原時空被另一個異人分薄了一半水晶能量,之後又被某個好心人打碎了進化水晶,可以說那個震波女遠遠沒達到該有的高點。
如今自己獨享這次進化,一切都將不同。
黛西默默得等待著,時間不長,石台停止轉動,水晶簇瘋漲也趨於平靜,四周一片沉寂,不見任何異常。
這就完了?她有點不敢置信。
她往前邁出一步,異變突起。
石室內光線有點暗淡,黛西看得不是很清楚,隱約見水晶似乎從內部噴出了一股氣體,氣體在這個密封環境迅速發酵,有一股子酸酸的味道。
空氣有些污濁,黛西敢保證,這裡的5肯定爆表,也不知道這東西吸到肺里是不是有害。
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只感覺身體有些發麻,低頭一看,就見自己從手指到手腕開始石化。
要是不了解實情,肯定嚇尿了
其實此時她也好不到哪去,身體越來越僵硬,黑灰色石質物在身體上飛快攀爬。
冷靜,沒事的,這都是套路!她在努力給自己打氣,腦海中一片空白,石化速度極快,她失去了對外界的感知,徹底化成了石像。
儀式並沒有而停止,水晶還在往外散發霧體,在這個密封環境霧體無處可去,最後大半都被吸入黛西體內。
直到水晶耗盡能量,它很不科學的在空氣中揮發掉,石室內陷入寧靜。
「咚咚」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一絲微不可察的心跳聲從石像內傳了出來,並越來越清晰。
「嘩啦」「嘩啦」石像開始碎裂,最開始是手指,數日勞頓,原本有些污漬的手指重新變得白皙,隱隱透出一絲光澤。
裂縫越來越大,從手指到手掌,手臂,一直到臉頰。
黛西覺得整個世界在自己感知中都有了變化,只是變化在哪還不清楚,身體裡更是多了一些什麼東西,不過這一切都被一層很難受的石皮阻攔住了。
「啊!——」她大喝一聲,細胞中迸發出一股力量,這些力量就像積蓄已久的洪水,一經調動就充盈得無可抵禦,像是在平地打了一聲炸雷,石皮從內往外猛得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