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沒有病
拳拳見血，顧南庭的人被打趴在地。
「來啊。」
顧慎池握了握拳頭。
顧南庭咬牙，揚起手中的拐杖砸中顧慎池的脖子。
他悶哼一聲。
林葉慌忙的去攔他，心疼顧慎池的眼淚啪嗒啪嗒的掉。
「別打了，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啊。」
剛才那些人去抓顧慎池，但是礙於顧慎池的身份，不會真的傷了他，但是顧南庭不一樣。
顧南庭打他，他不會還手。
「你看看他。」
顧南庭厲聲呵道。
林葉握緊顧南庭的手，「你讓我去跟他說，好嗎？」
顧南庭背過身，林葉走到顧慎池身邊，她抬起發顫的手撫摸顧慎池的脖頸。
「兒子，跟爸爸媽媽走好嗎？
我們就是去看看醫生，如果你沒事今晚就可以回家了。」
顧慎池一向孝順，尤其是孝順林葉。
林葉為了生顧慎池差點丟了一條命，顧南庭給顧慎池的印象永遠是刻板嚴肅的，可是林葉不一樣。
顧慎池抱住林葉，臉埋在她的肩頭，呢喃：「媽，初桐沒死。」
林葉閉上眼哭了，顧慎池是真的病了。
顧慎池坐上了車，林葉陪在旁邊，顧南庭坐的是後面的那輛車，他下令下去，今天的事，在場的人不許向任何人透露。
顧慎池身上背的是整個顧氏。
他打聽了，顧慎池的病可以治好。
……
251精神病院。
院長和專家站在門口張望，今天顧氏的那位會來這裡，大半夜的他們都是從家裡匆忙趕來的。
翹首以盼得到了回應，五輛車列隊開了過來。
院長與專家對視一眼，迎了上去。
率先下車的是顧慎池的父親。
「顧先生。」
院長走過去，「您來了。」
顧南庭頷首，「犬子在最前面的那輛車。」
「知道了。」
院長招手，便有醫護人員上前。
顧慎池主動推開車門下來了，「我自己走。」
看這些人的樣子，是要來強的，顧慎池久經商場，年紀輕輕沒什麼少年氣，那雙眼睛讓人看了就想避開。
251精神病院的招牌不知道是用什麼金屬做的，泛著銅色。
上面的字跡布滿了繡，醫院內部倒是乾淨。
大多數的住院樓都關了燈，只有正面向門的那一棟燈還亮著。
院長在前面給顧南庭帶路，顧慎池雙手抄兜在後面走，門診大堂正中央掛了一個時鐘，顧慎池看了眼。
十一點半了。
還有半個小時今天就過去了。
他還沒跟魏初桐說生日快樂，鍋里的排骨怕是涼了。
顧慎池從兜里掏出手機，打開微信找到魏初桐。
「我來醫院了，你回家沒有？」
「我會儘快趕回去，鍋里的排骨涼了就不要吃了。」
他手指頓了頓，「你是不是生氣了？
所以才不回我信息？」
顧南庭回頭見顧慎池在向外發消息，他擰了下眉對院長道：「希望能連夜給他檢查一下，看看哪裡出了問題。」
院長連連點頭。
顧慎池被專家帶進了辦公室，顧南庭林葉則跟院長進了會議室。
專家辦公室的情況可以連接到院長辦公室。
在顧慎池裡之前，顧家那邊說明了情況，顧慎池的妻子病亡，但是顧慎池好像不接受這個現實，總覺得妻子還活著。
專家輕鬆挑起話題。
但是顧慎池話不多，他一直低著頭看著手機。
專家注意到了：「方便問一下，您在等誰的消息麼？」
「我妻子的。」
專家視線移到他凌厲的眉骨上：「你這道疤怎麼留的？」
顧慎池抬手摸了把，笑著與專家對視：「上學的時候，初桐被人跟蹤，我跟那幾個人打了一架。」
血流的特別多，魏初桐哭的特別難過。
就在那天，他與魏初桐第一次接吻。
「方便問一下，您與太太是怎麼認識的嗎？」
「賽馬場。」
顧慎池回憶起了初見的場景，清晰的就像是發生在昨天一樣。
他與幾個朋友走近賽馬場，挑馬的時候聽見外面人群的喝彩聲。
馬場上，穿著紅色騎馬服的女孩子戴著黑色的帽子，單手拽著韁繩，纖細的腿夾著馬肚子，白皙的小腿上是雙泛著冷光的皮靴。
她側身，從地上撈起了彩頭。
她的腰一定很軟，那是顧慎池見她時的第一個想法。
然後女孩往這邊看了一眼。
專家見顧慎池陷入了回憶里，他盯著他的表情，儘量每個細節都不放過。
不過那時候離得太遠，他並沒有看清楚女孩長什麼樣，但是很模糊的一個輪廓就已經很美了。
二十分鐘後自由活動，顧慎池騎在馬上又見到了魏初桐。
她下了馬，帽子拿在手裡，一頭瀑布般的黑髮柔順的搭在她的肩上，顧慎池注意到，她有小梨渦。
她頭髮被吹起來的那一刻，顧慎池的心咚的撞了一下。
「是誰追的誰？」
專家發問，將顧慎池從回憶中拉了出來。
男人英俊的五官被燈光襯得冷清。
「我。」
他以前從來沒有那麼喜歡一個姑娘，想將她揉在懷裡，想護著她，想親她吻她讓她是自己的。
想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來給她，哪怕她哪天說要他的命他也給。
專家雙手交叉：「那你們一直都過的很幸福吧。」
顧慎池愣了，唇線繃緊。
林葉在監控屏上看的捏了一把汗。
好久，顧慎池換了個坐姿，「她背叛我了。」
專家再問，顧慎池再未開口，於是進行機器測試環節。
各種測試進行了一整夜，豎日一早，專家取了報告交到顧氏夫婦手裡。
「主要是心理障礙，其次出現了很嚴重的幻想以及妄想症狀。」
專家的建議是希望留院治療。
顧南庭表示同意，倒是林葉一臉擔憂。
顧南庭看了眼背對著監控坐的顧慎池道：「我兒子不太好制服。」
專家點頭：「明白。」
七分鐘後，專家先去交談，顧慎池表現了激烈的抗拒，十幾個穿著藍色制服的護工沖了進來。
醫生給顧慎池注射了鎮定劑，饒是如此他仍然激烈的掙扎。
「我的妻子在家裡等我，我不能在這裡！」
顧慎池漸漸覺得無力，漸漸喘氣平緩了下來，他呆愣愣的看著天花板，緊緊的閉上了眼。
他爸瘋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