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0章 1545：艱難的選擇！東方的執念！
十幾天後。
凌雲窟內，江大力與東方不敗並肩而立，神色平靜目視著對面寬敞洞窟內正互相激戰催發風雲合璧之力的聶風與步驚雲。
可以看到二者互相交手之間，每一次碰撞，都帶動彼此體內丹田中的摩訶無量之力，一紅一藍兩種不同色彩的氣勁最後碰撞間融合成熾白的光焰，威力至少暴增了十倍不止。
甚至隨著二人功力愈發凝結，碰撞得愈發激烈，威力也是急劇提升，在洞窟內捲起兇猛狂風，宛如一隻暴烈的白龍，騰空而起，直颳得人站不穩。
「好！不錯！」
江大力含笑邁步靠近二人，頭髮在風中狂舞，緩緩伸出手招了招，道，「風兒！雲兒！來，朝我發起攻勢，用你們最大的力量！」
聶風和步驚雲在狂風般的氣勁中保持高速碰撞，使得二人體外所凝聚的氣勁旋風宛如一頭張牙舞爪的巨龍，滾動著，翻卷著，騰躍著，張開血盆大口似要吞噬一切。
他們二人幾乎都已達到極限狀態，身體的經脈都被劇增的摩訶無量之力撐得刺痛，丹田更是要爆炸般，急需宣洩，此時聞言，當即齊齊高喝一聲。
「風雲合璧！摩訶無量！」
遽然間，聶風和步驚雲翻身直下，帶動整個摩訶無量的氣場像條白色的光柱般刮向江大力。
轟！！——
一股驚天動地令人窒息的恐怖氣勢還未臨近，就已充塞得整個洞窟似要爆炸般，當真有海嘯山崩之勢，使得東方不敗都為之色變。
江大力俊偉面龐上笑意更甚，驀地伸出一隻粗壯手臂，一股沛然氣勁化作漩渦般的螺旋氣體在掌心急劇旋轉，與狂轟而來的風雲二人對碰一起。
轟隆隆！！——
一瞬間，仿佛柱狀狂風緊緊抱起一堆堆巨浪，惡狠狠四處摔打，發出激烈恐怖的轟鳴。
風雲二人在與江大力碰撞的剎那，就霎時如化作了無形無質的風，化作了漂浮不定的雲，身體均是裹挾著濃稠兇猛的氣勁作音速運動發起兇猛進攻，無數掌印、腿影摻雜融入了勁風當中，從四面八方各個角落襲擊江大力全身。
一時間引得地面轟然震顫，灰塵四起，整個洞窟都變得昏暗、灰黃、混沌了。
然而江大力宛如傲立重重疊疊遽浪中的巋然礁石，任由驚濤駭浪般的攻勢重重襲來，他卻不動分毫，自其掌心旋轉釋放的那一團氣體每一次碰撞便壯大一分，到最後已然成為一個高速旋轉的漩渦氣盾環繞體外，將來自風雲的攻勢均都彈開，甚至形成反震。
「噗——」
又是一掌，步驚雲驀地口角溢血。
「噗！！——」
又是一腿，聶風同樣是身軀發顫，口中噴出鮮血。
江大力的聲音倏爾傳來，「風無形，雲無相，摩訶無量，重意不重形，你們二人莫非到此時還未領悟其中妙諦？」
這一言如醍醐灌頂，登時一語驚醒夢中人。
聶風和步驚雲均是聰明絕頂悟性驚人之輩，此時剎那明悟，驀地在後撤的剎那，齊齊伸手緊握一起，豁然閉目。
下一刻，驚人的精神力量從二人身上凝聚。
唰！——
二人身影在摩訶無量的熾白氣勁裹挾中宛如化作了一道光，剎那划過千百道光影，凝聚的精神與江大力的意志發生兇猛的碰撞。
隆隆隆！——
整個洞窟內宛如激起了靜電層，一波波氣勁伴隨精神意志的衝擊波擴散，使得地面石子、灰塵紛紛掀起。
突然間一股浩大而悲天憫人的氣運力量，驟地降臨在風雲二人身上，剎那使得二人身上的風雲氣勢仿佛凝聚成了一個人首蛇身的遠古女媧形象，驀地甩出長鞭，對著江大力一擊而落。
「女媧！」
東方不敗雙目一凝，驀地發現身軀已在這股浩大氣運降臨的壓迫下無法動彈，甚至連心靈都受到影響震懾。
但下一刻，江大力那強橫可怕的意志力量也瞬間爆發。
隆！！——
整個石窟仿佛搖晃了一下。
女媧氣運驟地潰散，聶風和步驚雲身影倒飛而出。
大量飛沙走石被卷到空中，又像斷了線的風箏，飄飄搖搖，上下翻飛，環繞江大力那魁梧屹立的身影旋轉。
聶風和步驚雲狼狽從地面爬起，俱是口角溢血，受傷不輕，但二人神色均是帶著興奮與驚喜，哪怕向來定力十足的步驚雲，亦被剛剛那突然降臨在身的女媧氣運之力震驚到。
「師父！」
他捂住胸口起身，目露振奮看向緩步走出的江大力，「剛剛那就是」
「不錯！」
江大力眼中宛如電閃般的意志光輝緩緩收斂，目視步驚雲道，「剛剛你們就已成功通過伱們的命格，引動了女媧的氣運力量，可惜你們如今的實力還太弱，否則便是為師也得小心應付。」
「江叔。你的意思是我們必須在摩訶無量合璧的狀態下達到剛剛那種程度，才能引來女媧氣運？」
聶風擦去嘴角的血跡，看向江大力問。
「嗯」
江大力微微頷首，又搖頭，「也許是，也許不是。我感覺你們引動女媧氣運的主要不是力量，而是心靈，是命格若單純是力量的話，我和你們東方阿姨，都能引動。」
說著，他看向東方不敗。
東方不敗本是面無表情的威儀面龐，罕見的驟然微紅，旋即迎著江大力的目光，蛾眉微挑頷首道，「你的猜測沒錯，方才即便女媧氣運出現，我也並無更多的特殊感受，女媧的這股氣運，只怕的確是與心靈有關。」
何謂心靈？
匡扶救世，就是心靈；
犧牲無畏，就是心靈；
當然禍害天下，也是一種心靈，但顯然這種心靈，不可能受到女媧氣運的眷顧。
女媧氣運，須心誠則靈。
聶風和步驚雲似懂非懂，彼此互望一眼，均是記住了方才的那種感受，也記住了江大力的教誨。
江大力看向東方不敗，微微搖頭後，二人離開洞窟，留下風雲二人獨自感悟療傷。
「看來就算你走的是萬物陰母的道路，也吞噬了八歧毒血，卻也很難與女媧建立聯繫。」
「這本是可以預料之事，我的實力能提升到如今的地步，多半也是依仗你的功勞，再往上，提升的空間委實不大，所須消耗的時間精力更多，不如就轉移重心，為你打理勢力吧。」
「勢力.」
江大力一面踱步，一面搖頭道，「如今勢力上的事情，我已不太在意，我更在意且想弄清楚的，是有關這個世界的真相。」
「這個世界的真相？」
東方不敗放緩腳步，訝然偏首看向江大力。
江大力微微駐足，威稜虎哞射出亮芒，似下定決心般轉首看向東方不敗道，「曾經在天淵內，我知道了很多有關這個世界最深最大的秘密不為人知的秘密。
因為所涉及的一些真相委實過於恐怖荒誕，我並未告訴你們任何人，現在相關的秘密，只有我和老朱清楚，以你現在的實力和心境，我想應該可以告訴你一些事情的真相。」
東方不敗秀眉蹙起，默默凝望江大力不發一言，安靜聆聽。
江大力沉聲繼續道，「如果我告訴你，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個世界是扭曲的，是不正常的，我們身邊的很多人，很多朋友，他們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不該相遇，但現在卻因這個世界的扭曲而走到了一起，我這麼說，你可聽懂了？」
東方不敗秀眉蹙得更深，若有所思頷首道，「儘管不清楚你說的世界扭曲的具體是指什麼，但你想說的是否是我們有些人就好像異人一樣，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最終卻出現在了這個世界？」
「不錯！你也可以這麼理解，大致就是這種意思。」江大力點頭。
東方不敗深深看了眼江大力，「也包括你嗎？」
江大力，「包括我，也包括你，包括我身旁認識的很多人，唯有聖朝的人，存在一些不同。」
東方不敗似懂非懂輕輕頷首，深吸口氣道，「所以你突然對經營勢力沒了興趣，你想徹底弄清楚這個世界扭曲的原因？或者說，你想改變這個世界？
但既然你說我們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甚至不該相遇，你試圖改變這個世界，豈非就是要令我們所有人分散？」
江大力吁口氣，背負雙手踱步道，「不錯！我們在將來，很可能要面臨這樣的狀況。」
東方不敗眸光一閃，緩緩搖頭，「我不懂！既然該發生的已經發生，相遇的也已經相遇，那這些事情本就是應該發生的，為什麼你還要去改變，為什麼明知道那樣分散的結局，還想要去做？就為了改變這個世界？
你不應該是具備這種救世主心理的人才是，難道因為實力越強，站得越高，已讓你自己甘願背負上一些責任，自戴枷鎖。」
「不！」
江大力皺眉看向東方不敗，沉聲道，「你會這麼說，是因為你還不夠清楚事情的嚴重性，不是我非要去改變這個扭曲的世界，而是我若不這麼去做，將來我或許可以過得很好，但你們，卻可能被這個扭曲的世界吞噬。」
東方不敗不解，「為什麼？」
江大力平靜道，「因為天淵，因為天淵內的扭曲之地，因為墮落的天地在吞噬天地中的一切，也包括本不應該出現在這片天地中的一些人。
曾經的傳鷹、令東來、郭靖、武無敵，很多很多曾經江湖名噪一時的人，都已遭遇不幸。」
東方不敗語調轉冷，「可這與你何干？我又與你何干？他們又與你何干？如果非要做什麼，為什麼不能是我們自己去做，自己去做選擇，不幸也好，幸運也罷，為什麼要你來改變。」
江大力眉峰隆起，還未開口，東方不敗身影已是縱身掠出，冷然道。
「不論這個世界怎麼扭曲，不論你發現了什麼，不論最終我是否不幸，我都不想選擇——分離，既然讓我遇見你，就是應該，就不應該被遺忘這是我的選擇。」
「東方.」
江大力沉默駐足原地，目視東方不敗離開，神色間不由也浮現出了諸多複雜之意。
怨憎恨、愛別離、求不得人生苦短，有人看得開體會豁達，有人看不開則成為執念。
他也曾想過，一旦將來這個扭曲的世界恢復正常，本不應該在這個世界相聚的大家齊齊被迫分開，回去了自己本該存在的世界，那麼這個結果是否能被大家所接受，又是否是他想要看到的局面。
東方不敗已經首個表態，哪怕是將來面臨不幸，哪怕淪為扭曲者，甚至扭曲者都不如的紅毛不詳失魂者，也不願接受分離，也不願遺忘掉這部分扭曲的記憶。
那麼其他人呢？
「先走一步看一步吧這片天地，若我真的不出手進行改變，任由墮落天地之意繼續惡化，任由至高聯的野心蠶食，將來會發生怎樣的狀況，尤是未知數啊」
江大力內心一嘆，轉身看向身後的通道，又看向前方的幾條通道，發現他已處於一個作出選擇的十字路口。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便是匆匆兩個多月過去。
這一日。
神鐵城的上空紅雲漫天，層累的火燒雲赤紅鮮亮，好似剛從熔爐里夾出的鐵塊，將整個城池都渲染得宛如塗抹了胭脂。
陣陣熾烈的高溫從聖山的方位徐徐傳播出來，時而還吹來滾燙得令人冒汗的熱風。
城內不少男人均已是赤精著上身躲藏在陰暗角落，但縱然渾身汗如雨下，也無人在此時離開神鐵城。
甚至還持續有玩家從五湖四海快馬加鞭趕來，即便無法進城也紛紛在附近山頭聚集，均是等待著火鳳涅槃復活那歷史性的一刻。
此時此刻，溫度熾熱到接近上千度的聖山頂上，身穿幻魂金甲的江大力雙手環胸平靜佇立。
他的氣機遙遙鎖定著聖山內部岩漿中已赤紅如一團火球般的鳳凰蛋，可以感受到愈發強盛的能量與生機，正如潮汐漲潮般從鳳凰蛋內播散而出，使得外界空氣中的溫度也在急劇上升。
火鳳，今日就將要涅槃復活！
他也將在今日齊聚四靈，淨化天淵，徹底消除天淵內的墮落天地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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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