靚坤不可置信的對著電話那頭的大飛說道:
「阿龍可是替他頂鍋進去鍍金的,
特麼江湖大忌啊,我看他是不想在道上混了,
這事要是傳開了,那豈不是洪興要被整個港島道上的人看笑話。
必須去啊,
行,那明早咱們廟街見。」
掛斷電話,靚坤再沒了「面試」的興致,直接將洋妞轟出了包房。
靚坤,大飛,蘇文龍三人私交還是不錯的,
身為穿越者的蘇文龍,自帶上帝視角,
當初就是他建議,靚坤才做了盜版電影,
後來他又「刻苦鑽研」在顏色電影這個領域深挖,才把生意做大。
至於大飛的八卦雜誌生意,也是聽了蘇文龍的建議。
這兩攤生意都是他們自己的買賣,不用被社團抽水,在洪興一眾堂口話事人裡面,
大飛和靚坤算是比較有錢的。
從這個角度來說,蘇文龍是他們兩個的貴人,財神爺。
如今財神爺剛回來就搞出這麼大動靜,他們兩個自然是要有所表示才行。
······
銅鑼灣,大佬B的地下拳館裡,
十幾個從廟街逃命回來的矮騾橫七豎八的躺在拳館的地面上,
有的頭上包著紗布,有的捂著傷口呻吟,
而大佬B此時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眉頭緊鎖在辦公室里不停的來回踱步,
突然,他停下,看著一旁斷了胳膊的矮騾子罵道,
「你們這群廢物,五六十人打不過他們四個?壓也把他們壓死了!
浩南和山雞他們幾個呢?
怎麼就你們回來了?」
「B老大,南哥他們被龍哥扣下了,龍哥說~
龍哥說讓你明天親自去廟街一趟,
要是見不到你,他就,就把浩南哥他們幾個扔到海里餵鯊魚。」
身負重傷的矮騾子怯生生的說道。
「媽的,陳浩南你個廢物!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此時他煩心的並不是陳浩南他們幾個被蘇文龍扣下,
也並不擔心他們幾人的性命,
他真正害怕的是自己派手下去廟街搶地盤的事情被傳開,
原本他計劃趁著蘇文龍還沒回來,
隨便給他手下那幾個馬仔扣個吃裡扒外的帽子,
把人做掉來個死無對證,將來蘇文龍出來也拿他沒辦法,
可沒成想,蘇文龍竟然提前出來了,
偷雞不成失把米,把柄被對方捏在手裡,這下就麻煩了,
道上混的,都講究忠義二字,
今晚的事情要是傳開了,恐怕不僅是洪興,整個港島道上都容不下他了。
怎麼辦?
要不找蔣先生商量一下,畢竟當初讓蘇文龍替自己頂鍋,也是蔣先生提出來的,
他之所以會動了搶廟街地盤的念頭,也是經過蔣先生同意的。
「你們幾個先出去。」
想到這,大佬B決定立即給蔣天生打電話。
與此同時,半山別墅區,蔣天生的私人豪宅里,
陳耀正和蔣天生匯報今天廟街的事情,
蔣天生:???
「什麼?蘇文龍提前出來了?什麼時候出來的?」
陳耀:「應該是今天上午,但他沒有聲張,直到晚上廟街出事,我才收到消息。」
陳耀有些慚愧。
表面上,陳耀是洪興的二把手,中環話事人,
但實際上,中環所有的地產和生意都是蔣天生的,
而他充當的不過是蔣天生助理一樣的角色罷了。
「你竟然一點風聲都沒收到?
你安插在廟街的人呢?他們都是死人嗎?」
蔣天生不可思議的看著陳耀,「繼續說,廟街出什麼事了。」
陳耀面露難色,把今天廟街發生的事情全部匯報了一遍,
蔣天生:「什麼?他們四個人打趴了大B派去的五六十人?這怎麼可能?」
「什麼?大B搞內訌的事全港島古惑仔都在議論?
媽的!大B這個蠢貨,這點事情都辦不好,
所以,他之前跟我商量想接手廟街,
就是因為得到了蘇文龍要提前出來的消息,想先下手為強?」
蔣天生為什麼會同意大B去動廟街?這事說來話長,
兩年前,當他得知靚坤和大飛那麼賺錢的生意,都是蘇文龍點播的,
而蘇文龍自己即便是在大B的手下,也能發展自己的生意,還做的風生水起,
只一個紅棍級別,就靠自己和那幾個手下,把整條廟街拿下了。
這事在當時的港島可謂是轟動一時。
為了服眾,蔣天生只能把廟街交給蘇文龍管,
蘇文龍也成了港島道上唯一一個有自己地盤的紅棍。
但樹大招風,蔣天生在心中對對蘇文龍多少也有了些顧忌,
畢竟,當老大的,還是更喜歡大B這種聽話又沒什麼腦子好控制的手下,
如果手下各個都像蘇文龍,大飛,靚坤這樣,
人在社團里,卻做著自己的生意,社團又抽不到水,那社團還怎麼運作。
而且,蔣天生非常不喜歡社團里的堂口話事人私底下搞小幫派,
尤其當時的蘇文龍在港島的風頭正盛。
於是蔣天生才安排了蘇文龍進苦窯鍍金的計劃。
陳耀站在一旁,眉頭微皺說道:
「蔣先生有件事情,您還得早做打算,
現在最麻煩的就是消息已經傳出去了,估計明天一早,
道上的人都會知道,洪興有個不講江湖道義的堂口老大,
大佬B這次犯的可是江湖大忌,
要不給兄弟們個交代,恐怕難以服眾,還會影響到洪興在江湖上的地位,
您在社團里,甚至整個道上的威望也很有可能都會受到影響。」
「艹!」
「啪」
聽到這,蔣天生猛的將手裡的威士忌酒杯摔在地上。
如果大佬B此時就在他面前,恐怕這杯子就不是摔在地上,而是砸在大B頭上了。
蘇文龍這招狠啊,事到如今,這事就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了,
眼下除了履行承諾扶蘇文龍上位,給他立堂口,蔣天生別無選擇。
至於大B,還得當眾處置,得給道上人一個交代。
不然,自己和整個洪興都會淪為江湖上的笑柄。
想到這,蔣天生喘著粗氣,胸口劇烈的起伏,
他非常不喜歡這種被動的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正在此時,
桌上的電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