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江檸打的女孩是誰的女兒,江天華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他前腳剛拿下秦氏地產的一個大項目,後腳他女兒就把對方的掌上明珠給打進醫院了。
葉嵐本就心煩,現在聽了這些更是直接摔了碗筷。
「這丫頭就是江家的掃把星,當初就不該把她領回來!到底是鄉下長大的,骨子裡就透著粗鄙!」
聞聲,江櫻拿筷子的手不受控地抖了抖,接著放下筷子說:「爸爸,要不明天我去醫院跟秦珊珊道歉吧!」
江天華和葉嵐同時開口——
「不行!」
「江檸和江家的關係沒有對外公布過,秦總也未必知道她是誰的女兒。櫻櫻你不用管,等秦總查到我頭上再說!」江天華說。
話音剛落,葉嵐又立即補充道:「就是,再說江檸闖的禍,後果自然讓她承擔,櫻櫻你千萬別受她影響。」
江櫻斂著眉眼沒再出聲,同時又不動聲色地觀察起父母的臉色。
夜深,江檸因為一些事情而睡不著。
每當獨處時,她的思維就會變得異常活躍。
她總是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晚在酒店發生的事,到現在都覺著像是做了一場夢。
大概是因為住著那個男人的房子,只要一閉上眼,耳邊仿佛就會出現那微重的呼吸
凌晨兩點,江檸入睡失敗。
她索性坐起來刷了會兒手機,隨即再次登錄校論壇。
明天是周末,所以大半夜的論壇氣氛依舊活躍。
瀏覽了不到兩分鐘,她便煩悶地將手機扔到了一旁。
看來孫夢瑩說的沒毛病,自己是真不了解校情——
一旦有人想往你身上潑髒水,一桶潑不髒,那就再潑一桶!
【聽說江檸敢這麼囂張是因為以前在S洲她就是混社會的。】
【孤兒院長大的孩子就是野。】
【什麼?孤兒院?】
【嗯吶,她沒有父母。】
【這位小姐姐是有什麼內幕嗎?透露透露唄!】
江檸看著那位小姐姐的蓮里蓮氣的頭像,一時有些不屑。
這種Low到掉渣的手段也敢拿上檯面!
那位用戶名為「亭亭淨植」的小姐姐發表了一大堆模稜兩可、令人浮想連連的句子,分明是在把大眾對江檸的印象往溝裡帶。
後來,當「野孩子」「小太妹」等字眼頻頻出現時,論壇內突然出現兩個用戶名為「江檸」的。
江檸1:我去你們大爺!
江檸2:你們想知道某位假千金的大瓜嗎?
眾人:?????
吃瓜群眾們對於假千金的好奇很快蓋過了之前議論的話題。
只要有瓜,磕誰的不是磕?
【江檸你說誰是假千金?】
【怎麼有兩個江檸?這是什麼操作?】
【難道你是說秦珊珊是假千金?所以你才敢揍她?】
江檸看著那位「亭亭淨植」變灰的頭像,心中瞭然。
她沒理睬這些問題,而是@江檸1問對方是誰。
兩分鐘後,她的手機響起,來電顯示是一串陌生的數字。
遲疑了將近一分鐘,她將電話接通。
那頭傳來乾脆利落的兩個字——
「是我!」
江檸一時愣住,大腦中努力搜尋著這個聲音。
「你老公!」那頭接著出聲。
「.」
「你對我倒是牙尖嘴利,怎麼被欺負就不知道反擊?」
「剛才在論壇里問候人家大爺的該不是你吧?」江檸幽幽開口。
陸遇笑出聲,「別這麼文明,我就是罵!」
江檸原本還挺鬱悶的,被這麼一逗倒是輕鬆了不少。
「謝謝!」她態度真誠地道謝。
「嗯?」
「謝謝你白天你幫我澄清被包養的事!」
那頭遲疑了半分鐘,而後又不以為然地回應道:「不是幫你,我怕自己被扒!」
「.」
「打人的事也不用放心上,我幫你擺平!」
江檸正要出聲,發現耳邊已經變成了忙音。
她撇了撇嘴,而後盯著手機屏出了會兒神,許久才給那串數字備註了姓名。
翌日周六,為了改善睡眠問題,江檸花了一整天的時間將自己住的這間臥室布置成了自己喜歡的風格。
當然,在換牆布之前她徵得了房主的同意。
周末,她去了趟超市和書店,為自己添置了很多生活必需品。
畢竟要在這裡住三年,還是應該有些生活的儀式感。
這兩天陸遇一直沒露面,看起來應該是打算按協議說的彼此不再干涉。
晚上,金林華府。
吳飛主動過來找陸遇匯報工作。
「兩個月前您看上的那部小說版權已經拿下來了,但是原著作者對於影視改編有要求,必須由她本人擔任編劇!」
說完,他悄摸摸地瞥了老闆一眼,見對方沒有開口的意思便接著往下說。
「徐小姐想要拿下Vn在亞太地區的代言。」
吳飛口中的徐小姐是當下炙手可熱的當紅小花之一,星門娛樂一姐徐亦然。
不過她的爆紅之路一直是個迷,甚至到現在為止連個代表作都沒有。
娛樂圈有傳聞說徐亦然是陸氏集團某位高層的女人;
陸氏傳聞說徐亦然是旗下星門娛樂總裁的情人。
傳聞在公司鬧得沸沸揚揚,陸遇從未澄清,但有什麼好的資源總是會往徐亦然手裡塞。
Vn是歐洲歷史悠久的香水品牌,代言人中還從未出現過東方面孔。
見老闆還是沒吱聲,吳飛又繼續開口道:「Vn這次其實是有意向找一位亞洲小姐擔任亞太地區代言人的,但是徐小姐的競爭對手太強,如果想要拿下代言,可能還得.」
話還沒說完,只見陸遇意興闌珊地收起手機,又從兩隻耳朵里取下耳塞扔到茶几上。
「開始匯報吧!」
吳飛:「.」
敢情自己方才白說了半天?
他頓了幾秒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又將方才說過的話連貫地重複了一遍。
旋即,陸遇抬起的那雙深眸中透出幾道利刃。
吳飛脖後一涼,大腦中飛速回想著自己有哪裡說錯了。
「吳飛。」陸遇淡聲開口。
「陸陸總?」
「你跟我幾年了?」
被這麼一問,吳飛的額頭上都沁出了汗珠。
他知道老闆發問一旦採取迂迴的方式,通常是自己做錯了事而不自知。
「從您創立星門開始我就跟著您了,有七.七八年了吧!」
陸遇長長哦了一聲,又嘀咕道:「不知道老闆與下屬之間存不存在七年之癢!」
吳飛哭喪著臉,「陸總.」
「跟了我這麼多年,還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
陸遇背靠著沙發,面無表情地繼續說道:「告訴那個小作者,買下版權是我給她面子,不是給她臉!
「跟我提條件?還編劇?她以為她是誰啊!」
吳飛:「.」
「還有那位徐小姐和我的關係,別人不清楚你也不清楚嗎?給她資源不是給她臉,告訴她別蹬鼻子上臉!」
吳飛擦了擦額頭沁出的汗珠,連連點著頭應聲說是。
依他的判斷,老闆今天貌似心情不好,他得小心火燭。
片刻後,陸遇見對方不再出聲,又掀著眉眼問:「沒事了?」
吳飛搖頭,「沒,沒有了!」
陸遇指了指一旁的單人沙發,「我有事,坐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