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來,在戰場上身先士卒,一般都不會有下場。
就如這位亮刺刀的仁兄一樣,勇氣足夠實力不足。銳利的刀尖抵在卡巴內的心臟位置,真就如戳在鋼鐵上一般,不能刺入分毫。
「啊!」
武士大聲怒吼著,拼盡全力,想要把刀尖刺入,而卡巴內也發出低吼,吼聲低沉,兩臂揚起直接揮下,雙臂夾擊之下這位武士就被打得腦漿迸裂,當場暴斃。
「你們太沒用了。」
話音未落,身著紅、白、黑色相間短打裝束的無名已經高高躍起,越過武士的防線,身體在空中蜷起做出了一個空翻動作直接跳入卡巴內當中。
「喂,快回來,你想找死嗎!」
一位武士高聲喊道,他不清楚這個小女孩想要幹什麼,但是如此冒冒然衝進進去,十死無生啊。
無名沒有搭理武士的提醒,一臉淡定站在原地,仿佛沒看到已將她重重包圍的卡巴內般,檢查起手中的短銃,嘴裡念念有詞。
「壓力,喲西。」
「裝填,喲西。」
「風向.」無名伸出一根手指在薄唇上點了點,「有點逆風?」
她慢悠悠地裝填著彈藥,一點都不在意身邊即將到來的危險,讓擔心她而跑出來的菖蒲看得心驚肉跳。因為就在無名身後,一頭卡巴內距離她已經不足3米,而無名似乎還沒發現。
「無名!你的身後,危險!」
菖蒲不禁失聲叫道。
「隨便吧,靠近點就行了。」總算完成了裝填,無名嘴角上揚,「那麼,就以100秒為目標!」
按下短銃上的計時器,一聲脆響,槍口的折迭刺刀彈出,鋒利的刀身倒映出無名此時的面部表情,興奮!
「六、根、清、淨!」
仿佛腦後張眼一般,刺刀在空中劃出一道銀亮的弧線,準確無誤地將她身後的卡巴內心臟處破開了一道裂痕。
一場個人秀正式上演。
無名火力全開,壓低身子全速穿梭在這群怪物當中。而卡巴內們也被無名的舉動吸引,居然放棄了繼續攻擊等候室,全都向無名追去。
「機會來了。」
菖蒲不是傻瓜,見圍攻的卡巴內都被引走,趕緊下令所有人開始撤離。
除了自願留下斷後的武士,早就迫不及待的平民拎著大包小包,在指引下有條不紊地快步向著甲鐵城奔去。
「大家慢點,不要擁擠!」
菖蒲一邊關注著無名的情況,一邊高聲指揮現場的秩序,九智來棲這時也回到了菖蒲身邊,替下荒河吉備土負責她的安全。
戰場上,無名回頭望了一眼,身後一大群卡巴內正緊追不捨,不由露出笑容。
「生氣了,生氣了。」
她自言自語著,腳下步伐突然剎住,回身一個掃腿將最近的一頭卡巴內絆倒在地,接著槍口抵在卡巴內心臟位置,扣動扳機零距離射擊。
「砰!」
子彈在個人背負式發動機揮發出的高壓蒸汽推動下,竟然將鋼鐵皮膜包裹的心臟輕易擊穿。
「光這樣還不夠!」
解決完一頭,無名腿部發力從高處跳下,輕巧地落在地上,站穩後沒著急跑開,站在原地向上面的卡巴內招了招手,就像是在挑釁。
卡巴內是一種沒有心智,憑藉本能行動的生物,它們從高處直挺挺地跳下,不做任何緩衝動作。有幾隻落地不穩,膝蓋一下承受不住壓力,跪倒在地,結果被後面跳下的卡巴內壓在了腳下。
「砰!砰!」
又是幾聲槍響。
在高處觀望的菖蒲以及幾位武士只見無名嬌小的身軀靈活躲閃著攻擊,手中雙槍不斷傾瀉著火力,每次槍響就能帶走一頭卡巴內的性命。
「好厲害。」
菖蒲看得目瞪口呆,她是頭一次見到有人可以如此輕鬆殺死卡巴內,仿佛面對的不是可怕的不死怪物,而是一群任由自己戲耍的玩具。
「菖蒲大人,我們也上車吧。」
九智來棲收回目光,催促道。無名的個人秀確實吸引眼球,不過身為四方川家的家臣,保衛家主安危才是第一重任。
「好。」
戀戀不捨地扭過頭,菖蒲在九智來棲的護送下向甲鐵城走去。
而在留下斷後的眾武士當中,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嘗試著詢問身邊的同伴:「那個小女孩引走了所有卡巴內,我們是不是也可以.」
他話未說完,另一位武士立馬瞪著眼睛,呵斥道:「想說撤退嗎!」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最好不要抱有這種念頭,玷污了你這身衣服!」
這名武士似乎看出他的想法,又警告道。
男子訕訕地點頭答應,心中苦澀無比。
「馬德,我可是荒河吉備土的近衛啊,怎麼也被安排在這兒,荒河吉備土自己不留下!」
這人正是契約者同盟名義上的領頭人-師弟不行了。
斷後,顧名思義,就是掩護隊伍撤離。至於他們最後能不能活下來,師弟不行了從身邊眾人的眼中已經得到了答案。
死戰到底。
「我不想死啊,大爺的命可比你們金貴著呢。」
師弟不行了急啊,雖然無名十分神勇地引走了大批卡巴內,可是她畢竟只有一人,整座顕金驛有多少卡巴內?成百上千!
就在他心裡焦急無比,尋思是否尋個機會逃跑的時候,契約者同盟的另外幾人隨著大部隊正有序地登上甲鐵城。
許多平民的行李在武士的喝令下被迫丟棄,列車內空間有限,必須要保證每一寸空間都能有效利用起來。
儘管不情願,大部分忍還是聽令丟棄了大件行李,只攜帶了小件包裹。
「哈哈,真諷刺,我們居然比那個傢伙先上車了。」
列車內,瀟灑無敵哥望著車外仍舊排著長龍的隊伍,幸災樂禍道。
滄古煙皮笑肉不笑,算是回應了瀟灑無敵哥的話,轉而看向另外幾名同伴。時光旅記跪坐在地席上,手中的筆不斷在本子上寫寫劃劃,似乎在制定下一步計劃。
其他幾人,也是坐在各自的位置上,沒有交談的意思。
「蒼士說得不錯,這個同盟大概從現在開始,就已經破裂了。」
提到蒼士,他想到一件事,就是這個見面救贖要當獨狼的小伙子去哪了?該不會已經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