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聲叩擊,屋內一片死寂,沒有任何回答。💙♞ 6➈𝔰𝐡𝕌乂.cO爪 🐙☟
「應該有人在吧。」
秦朝言瞄了眼門扉上正在燃燒的煤油燈。
又嘗試敲了兩下,並高聲喊道:「喂,有人在嗎?餓了麼外賣。」
「啊?什麼外賣?」
原本靜默的屋內,傳出了一個小姑娘的聲音。
呵,擔心敲門的是怪物才不敢回答吧。
秦朝言清了清嗓子,用柔和語氣詢問道:「我是沿途路過的旅人,能行個方便讓我進去休息嗎?」
門扉的貓眼打開,一隻烏溜溜的眼睛從裡面打量著他。
「你真的是.外鄉人?」
小姑娘狐疑地問道。
也難怪,就秦朝言現在這套行頭,腦袋頂著一對大鹿角頭罩,身上套了件血跡斑斑的西裝,像極了電影裡的變態殺人狂。
「額我確實是外鄉人,穿這樣是因為我家鄉的習俗。」
說罷他摘下頭套,露出一張平平無奇的面孔,滿臉堆笑,和善至極。
門後的小姑娘,聽聲音也就十二三歲左右。
她沉吟了一陣,估計是相信了秦朝言所說:「好吧,我相信你。只是我媽媽說,不能給別人開門,尤其是陌生人。」
「又是媽媽?」
秦朝言生出一絲疑惑。
一樣是小女孩,一樣是媽媽,總覺得兩者之間存在某種聯繫。
想到此處,他取出蜜妮安的那個八音盒,攤放於掌心擺到了貓眼前。
「這是一個叫蜜妮安的小姑娘交給我的,她委託我帶給她媽媽,你認識她嗎?」
「蜜妮安!」
小姑娘驚呼了一聲就沉默了下來。
幾秒過後,就聽她惡狠狠地說道:「外鄉人,你被她騙了!」
秦朝言為之一愣,什麼情況。
「蜜妮安是我的妹妹,不過她是跟著爸爸生活的,而我是跟媽媽生活的。
你拿的那個八音盒,是她生日那天媽媽偷偷送過去的生日禮物。
她是不是說媽媽出去找爸爸,一晚上都沒回來?
呵呵,那只是她編出來的藉口,媽媽今天早上才從家裡出門,根本就沒去過她那間房子。」
聽完小姑娘的講述,秦朝言感覺眼前正在上演一出家庭倫理大劇。
主角就是這個未知姓名的女孩和蜜妮安,配角嘛,自然是她倆的父母。
「難道蜜妮安真是騙我的?」
在受傷瀕死時,這個伸出援助的善良女孩,其實是在利用自己?
秦朝言有些難以接受,盯著手裡的八音盒看了許久。
興許是見他不回話,屋內的小姑娘著急了:「喂,外鄉人,你有沒有聽到我的話?你被蜜妮安騙了,騙了。」
女孩的聲音急促,甚至還透露著些歇斯底里。
「那我該怎麼辦?」
秦朝言決定套一套這個女孩的話。
「哼,你信我說的話了?」
儘管隔著一扇門,還是能從這說話口氣中想像出一個雙手抱胸,滿臉得意的女孩形象。
從寥寥幾句中,可以大致推導出女孩與蜜妮安雖然是姐妹(暫不知是同胞還是異父母),兩人的關係卻惡劣的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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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隻言片語里,流露出濃濃的厭倦。
「就先順著她的話。」秦朝言腦中思量,隨即回道:「那你跟我說說,蜜妮安這樣做是為了什麼?」
「當然是想你死。」
「想我死?」
「對!」女孩肯定的回答道:「爸爸因為擔任了治癒教會的獵人,早就變得神志失常,媽媽擔心我和蜜妮安哪天會被爸爸殺死,才特意租住了這間房子。
很可惜,蜜妮安怎麼都不願意搬到這裡來,還口口聲聲稱那個得了失心瘋的爸爸,並沒有生病。
後來媽媽還偷偷去看望過她好幾次,居然真的沒出事。
呵,奇怪吧?加入治癒教會的人都會變成嗜殺的怪人,無論是誰。
這個鎮子裡我看過太多這樣的事情了。丈夫殺妻子,兒子殺父母,哥哥殺弟弟,真不知道治癒教會做了什麼,才讓亞楠變成這樣。」
說著說著,女孩逐漸偏離主題,開始講述有關治癒教會,有關亞楠的情報。
「蜜妮安能讓你幫忙,是不是給了什麼好處。」
忽然話題轉變,她詢問向秦朝言。
「好處?她只是給了我一瓶可以治療傷勢的血。」
秦朝言如實回答,想聽聽對方的下文。
「血?你進行了血療?」結果女孩的音調直接拉高,語氣變得怪異:「你還真是不要命了,居然敢用血療。」
「有什麼問題嗎?」
「呵呵,問題可大了。你應該見過鎮子裡的鎮民了吧,就是那些半獸化的人。他們就是接受了治癒教會的血療,才變成那副半人半獸的模樣。
所謂的血療,其實是治癒教會的一個陰謀。
他們散播病毒,然後將可以促發病毒加速發作的血注射給生病的人,知道是為什麼嗎?」
秦朝言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女孩輕笑了一聲:「他們是在做實驗!實驗他們從怪物身上得到的血!」
「你怎麼知道?」
這個女孩說了這麼多的情報,顯然不是她這樣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能獲得的。
「我當然知道,因為我媽媽就是治癒教會的修女,不過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現在她是聖歌團的神職人員,具體職務連我都不知道。
哦,提醒你一句,聖歌團與治癒教會是敵對狀態,見面不死不休的那種。」
聖歌團?怎麼又冒出一個新勢力,這個小小的亞楠到底存在了多少勢力?
秦朝言按了按眉心,感覺有些頭疼。
按照這個女孩所述,她的母親是聖歌團成員,同治癒教會是死敵。
也就是說,哪怕是夫妻,身處不同勢力的情況下,也會拔刀相向。
特別是在這種舊時代社會背景下,教會控制教徒的方法無非就是神權理論。
教會不同,信仰亦不同,不同神祇不存在共榮的可能。
這樣一來,蜜妮安所說的話就有很大的可疑了。
前提是這個小姑娘說的話都是真的。
「我告訴你這麼多,你應該相信我了吧?」
貓眼後的小姑娘見他一直不說話,催促著問道。
「信!所以你想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