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新的開始
「那您打算如何，總不會是來看我這個後輩進監獄以前的最後一眼吧？」
黑鐸表情平淡，事情已經發生了，在如何慌亂也全然無用，還不如沉著冷靜一些，尋找破局的契機。
「小伙子還挺冷靜。」科拿笑道。「確實如你所言，我不是來見你最後一面的，像我這麼善良的女人，怎麼可能做這種招人仇恨的事情呢？」
黑鐸嘆了口氣：「那就請您開門見山吧，說實話我挺想上廁所的。」
領導說話總是遮遮掩掩的，講明白一點又不會掉一塊肉。
科拿挑了挑眉，「你似乎挺有底氣的嘛，篤定我不會對你做些什麼？」
「額，沒有沒有，您想岔了，我只是生無可戀了而已。」黑鐸趕忙賠了個笑臉，自己能不能平安出去可全靠科拿願意願意開這個口了。
能伸能縮才是大丈夫，況且人家那麼大牌。
「那我就直說了。」
科拿露出個笑臉。
「我們打個賭吧？」科拿笑著，從自己的腰上取下三枚精靈球，依次放在身後的桌子上。「這是你的三隻小精靈，其中包括了你買來的那隻。」
她又拿出兩把鑰匙道：「這倆把鑰匙其中一把是你身上鎖的鑰匙，另外一個是放著你所有東西櫃門的鑰匙。」
黑鐸愣了，不是很懂科拿的意思。
「你現在有兩條路。一條是乖乖入獄，我可以幫你減刑到三年，當然，你的精靈自然不會再屬於你。另一條，利用你後腦有損傷的藉口，我會操作操作，爭取到一個保外就醫的名額。桌子上的東西你都可以拿走，甚至在那個柜子里有我給你的禮物。」
科拿湊近，緊緊盯著黑鐸的雙眼，兩人的呼吸頻率清晰可聞。
黑鐸有些不好意思，他前世是個二十多歲的大男生，剛剛好喜歡科拿這種御姐型。
「但是。」科拿很滿意黑鐸的反應，有幾個女性不希望自己能夠吸引男性呢？
尤其是黑鐸這種可愛的小男孩兒。
科拿輕聲道：「你要在被減免的三年內獲得關東或者城都任意一個聯盟大會的冠軍，並且獲得參加冠軍聯盟的資格，站到我面前！無論勝敗！
「否則，等待你的將會是長達二十年的監獄生活——放心，我說到做到。在聯盟中，我還是有些話語權的。假如你失敗，哪怕我個人阻止不了你，你的未來也會在持續逃亡中度過今後的人生。」
黑鐸看著科拿那張美麗的面孔，感覺這傢伙比毒蛇還毒。
青竹蛇兒口，黃蜂尾後針，二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
「我爸媽是不是和你有仇啊？」黑鐸不敢置信地問科拿，三年內獲得聯盟大賽的冠軍，並且踏上冠軍聯盟，和科拿對戰？
首先，精靈聯盟大會是動畫中獨有的聯盟比賽，在每個地區都有例行性的舉辦。若要取得參賽資格，通常要在聯盟舉辦前，取得當地8枚以上的道館徽章。
其次，他要在獲得徽章的同時，勝過無數精靈聯盟的精英訓練家，從同屆的成千上萬人中脫穎而出，才能獲得精靈聯盟大會的冠軍。
臥槽你是不知道那些冠軍都是什麼怪物，編劇為了讓智爺得不到冠軍，設立的那些冠軍人物是什麼傢伙？
連名字都沒有的神秘人！
拿鐵甲犀牛（獨角犀牛）干翻一切的怪物！
用喵喵一路過關斬將的「勁敵」！
一身神獸的神獸男！
用伊布隊推翻一眾掛逼的救援隊成員！
最後一個！最讓人窒息的！
持有特性是蓄水的老噴！手底下准神不要錢的史上第一大黑幕——艾嵐！
我可憐的忍蛙啊！嗚嗚嗚嗚。
你瞧瞧，哪怕黑鐸持有金手指，在面對這些不可抗力前，他還是慫了三分的。
更別提等他踏上冠軍聯盟，挑戰四天王的時候會面對的希巴、菊子。
萬一這兩位排在科拿面前，他還活不活了？
「正因為我和你爸媽關係好，所以才要好好的教訓教訓你！」科拿直言不諱，她當然明白三年內讓黑鐸達到這種高度是極為不現實的。
又不是人人都是主角。
小精靈的成長是個極為漫長的過程，任何外力的強制增長對它們而言都是拔苗助長，得不償失的舉措。
而且訓練師本身的成長也非常重要，再加上長時間之後精靈和訓練師之間產生的默契。
這些都是要考慮的。
現實不是遊戲，只要瘋狂刷級，甚至可以達到一隻平推，而且有些改版打完一位天王還會給你的精靈恢復體力。
「你這小傢伙真是不知死活！如果不是有人報告給我，你現在已經在監獄裡了！哪裡能好端端坐在這兒和我討價還價，耍嘴皮子？」科拿用力戳了戳黑鐸的額頭，她紅彤彤的指甲讓黑鐸有些疼。
科拿嚴肅道：「小精靈都是有類人智慧的生物，如果把你關起來用錢買賣你，你樂意嗎？」
黑鐸無言以對，有一說一，就事論事，將心比心他覺得科拿說的沒錯，把一個能夠交流的生命當成奴隸買賣並不是什麼愉快的事情。
或許曾經他不那麼覺得，但在接觸過阿柏蛇以後，他就明白了，小精靈和前世那些渾渾噩噩的動物是不同的，說它們有類人的智慧都是侮辱他們。
部分小精靈的智商不比人低。
人類至上，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叢林法則無法代入神奇寶貝世界，因為小精靈是一種特別「愚蠢」的生物，它們會輕易地相信人類，可能只是因為一頓飯或者友好的交流。
阿柏怪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小精靈是人類的朋友，而不是人類的奴隸，如果你一直壓迫它，哪怕你手持著精靈球，遲早有一天你也會死在它手上！」科拿居高臨下道：「精靈聯盟的法律，就是人類的底線，一天也不能觸碰，哪怕擦邊也不行！
「如果你執意要違反法律，尚不迷途知返。那麼我會把你一輩子關在監獄裡，放心環境是不錯的，而且你會不愁吃喝，但人身自由這一塊你不要想了！相信你的父母也會同意我的決定！」
黑鐸不是很理解科拿為何剛剛還挺淡定，可一提到壓迫小精靈，奴隸等字眼，便激動了許多，仿佛嫉惡如仇一般。
……不，她只是不願意看到小精靈像貨物一樣被買賣而已。
黑鐸看著科拿的雙眼，想起了阿柏蛇為他奮力幹掉小拳石和圓絲蛛，在他身邊盤起來睡覺，和他一起吃飯、洗澡的景象，一時間內心稍有觸動。
小精靈不是物品，它們會哭會笑，會因為受傷而痛苦，也會因為別人的一句話而感動。
它們是這個世界上最純粹的生命，也是最忠誠，最值得信賴的夥伴！
只要你對它好，它會用自己的一切回報你。
不需要任何理由。
這就是真真正正、愚不可及卻又真實存在的幻想生命。
黑鐸嘆了口氣，思來想去，都不覺得自己有任何反駁科拿的話語。
阿柏蛇為了他幾乎賭上性命去戰鬥可就在不久之前。
人不能白眼狼成那樣，低頭就忘。
其他的小精靈無所謂，至少阿柏蛇、阿柏蛇它絕不能被人當成奴隸一樣被人販賣，當做商品。它應該有更好的生活，好蛇得要有好報。
黑鐸思忖良久，道：「很抱歉，可能在購買圓陸鯊這件事上，我確確實實做錯了。」
他這人其實並不高尚，且非常自私，否則不會在之前那種情況下只考慮到要把手裡的錢給用完而不是去找塞雷婭她們。
可在他為數不多的優點裡，有一點是，當他發現自己確實做錯了，理虧的時候，能夠去糾正，改正。
而不是扯住一張沒有意義的臉皮，硬撐著，仿佛護住面子便能護住一切。
實際上什麼都保護不了。
不過關於身處火箭隊，屬於反派勢力的罪責，他是不會認的，又不是他願意加入火箭隊，他一醒來就在火箭隊裡，有什麼辦法。
但科拿似乎也只關心買賣圓陸鯊的問題，其他的一概沒有理會，話術也是圍繞著【買賣小精靈】這個問題展開的。
這不禁讓人暗自遐想，為什麼科拿對他身處火箭隊的事情並不在意呢？
對面。
科拿看到黑鐸臉上真真切切的歉意，不由得欣慰地笑了道：「你能迷途知返，我很高興。但是光一句道歉是遠遠不夠的，你對不起的人也不是我。」
「本來的話，我是打算把你買來的這隻精靈送回它原本的家鄉。」科拿把桌子上的三枚精靈球其中一枚拿起，慢道：「但是後來我了解到，它原本是一家生態公司中某個虛擬生態圈中的實驗品，觀察物。
「於是我放棄了想法，畢竟讓一個自由自在生活的小精靈在一個橫豎不過操場大的渡過一生是一件對麼殘忍的事情。
「與其讓它回到那個不快樂地方，不如讓你用自己的一生，去彌補它。」
科拿將精靈球放到黑鐸被鎖住的雙手中，道：「你有照顧它一生的覺悟嗎？你能夠讓它感覺到自由的美好嗎？你能——負起這個責任嗎？」
其實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如果不是因為喜歡，他為什麼會去交易頁面購買，哪怕明知道自己有可能在犯法也在所不惜？
它曾經，陪伴了黑鐸無數個美夢，帶著黑鐸一次又一次衝上冠軍的寶座。
在諸多改版遊戲中，哪怕用老金也要得到的小精靈。
「如果我非常武斷地說我可以，想必你也不會信，不如讓時間來證明好了，時間會證明一切的。」黑鐸緊握著精靈球，說實話，他現在的腦子裡其實還有點暈乎乎的，突然就警察上門要逃跑了，突然就被人陰了，突然就蹲局子了，突然就冒出來一個天王說要撈他出去，可是有什麼什麼條件。
但當緊握著這枚精靈球的時候，一切都化作了實感。
告訴黑鐸，他確確實實脫離了心心念念想離開的火箭隊，同時與一位四天王簽下了不平等的「條約」，說實話他不知道科拿費勁功夫做這些的目的是什麼。
真對他不滿直接就給他關監獄去了，還來和他談條件，黑鐸不覺得自己身上有什麼可以和天王談條件的籌碼。
大義滅親又想給後輩一次機會的長輩？
而且反應那麼大，買賣小精靈真的那麼不受她待見麼？
但之前有說什麼稀有珍貴小精靈保護條例，這不就是在說許多小精靈還是可以買賣的麼。
……動保？
黑鐸的腦海里閃過前世那個有些臭名昭著的組織，不過那個組織是兩面派，科拿……應該不是，人家是對買賣小精靈真感到生氣，那為啥不把所有小精靈都包括進去？
應該是做不到了，就像動保永遠只能抗議那樣，科拿一個人做不到改變世界的壯舉。
從這種層面上看，她意外地有些可憐。
科拿沒有回話，她也不知道黑鐸的腦海里究竟是怎樣的頭腦風暴，只是看著黑鐸的雙眼透露出她的意思——那是讚許的眼神。
「言盡於此，我沒什麼好繼續說的了。」科拿將桌子上的鑰匙放到黑鐸的面前。「希望你能信守承諾，吸取這次教訓，不要受到當前大環境的影響，要有自己的意思……你自己去摸索吧，去發現小精靈到底是什麼，到那時候，你也會和我一樣，開始痛恨精靈買賣了。」
說到這裡，科拿面露不甘，仿佛想做什麼卻沒能做到，那種自己一直以來的夢想被打碎的表情。
只有那麼一瞬。
黑鐸點點頭，心下更為篤定自己的判斷，可旋即又有些好奇道：「額，請問我的爸媽在哪裡？」
他被勾起了些許好奇心，當然對於奪走他們兒子身體這件事情，黑鐸是有些愧疚的，尤其是在自己沒有得到原主人的記憶的同時。
那不就代表原來的黑鐸從這個世界消失了嗎？
「他們？」說到黑鐸的父母，科拿的表情突然發生了一些變化，她似乎在忍住什麼情緒，「他們在做很重要的事情，至少五年內是不可能和你見面了。」
五年！
這是在參加什麼原子彈的製造實驗麼！
黑鐸微愣，然後道：「為什麼會這麼久？」
「當然是因為事情的嚴密性！不過你放心，有關你的消息，我會告訴你父母的，我向你保證，你父母是個特別偉大的人物。」科拿緩緩說道。
偉大？
不會真是在製造原子彈吧？不對！是在研究可控核聚變，為人類提供持續不斷的能源？
在黑鐸還想問些什麼的時候，科拿有些不耐煩地轉身離去了。
她似乎有非常多的事情要忙，沒時間和黑鐸扯皮。
「對了！建議你在警局吃過早飯再走，兩頓沒吃了想必你餓壞了吧？」科拿半掩著門，「當然你不用擔心你的三隻精靈，它們可都被餵得飽飽的。
「吃完就早點出發，說實話三年，我很擔心你喲！」
說罷，關門離去。
審訊室里只留下黑鐸一人。
「emmmmm……我自由了？蹲了一天的局子，然後由於後腦勺有個坑，保外就醫，被一個前身父母的熟人說教了一通，就自由了？」黑鐸有些摸不清狀況，感覺前身父母的能量有點大。
保外就醫是法律允許的，能使犯罪者脫離監獄的一種手段，並非是法律的漏洞。
雖說很多壞人拿它當漏洞獲得自由
科拿……說真的，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這位冰之天王是真想把他送進監獄的，而理由並非是參加火箭隊，是買賣小精靈。
可是後來又放棄了。
一個瘋狂但有理智的精靈保護者……
嘛，不管怎麼說，有自由是好事，哪怕三年打天王。
黑鐸看著自己右眼上許許多多的數據，感覺自己和智爺遇到的歷代大會冠軍一樣，都是有老天爺眷顧的。
金手指大法好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