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那個帖子上說的女主播？
：是不是真有那麼神啊？
：樓上的罵兩句不就知道了？
：我不敢，那帖子說得太玄乎。
：你們都不罵是吧？那我也不罵！
：……
顧今歌看了一會兒，越發迷惑。
帖子，什麼帖子？
想不明白，懶得再想。
難得直播間湧入這麼多人，顧今歌開口道：「卜卦算命，一卦五百，不靈不收錢。」
她一說話。
彈幕更熱鬧了。
：主播，我不算卦。我就想知道，在你這個直播間罵人，是不是真的會倒霉？
：營銷手段都看不出來，水友真蠢。
：隔壁不是還有個天降福星，人形許願池的嗎？好多水友擱那兒求暴富、求脫單，笑死。
：不就是罵人嗎？你們東廠不敢做的事，我來做。你們東廠不敢罵的人，我來罵！主播，你沒有皮燕子！
顧今歌：「……」
她忽然間好像懂了，為什麼自己的直播間多了這麼多人。
頓時哭笑不得。
「你們是從哪兒來的？」她猜想是因為第一次開播時，有人在自己直播間罵她。
顧今歌順手下了一個謹言咒，中咒之人應咒倒霉。
這些觀眾不知道在哪裡聽到這件事，過來看真假。
萬能的網友，很快就把控訴顧今歌的帖子，私信發給了她。
顧今歌點開從頭看了一遍。
果然如她所猜想，帖子的主人詳細記錄了在顧今歌的直播間罵完人後倒霉的過程。
還曬出了他受傷後的照片。
帖子已經有近萬的瀏覽量，上千條回復。
無聊的網友問了顧今歌的直播間後，一直蹲守在檸萌。
就是想看看，這個直播間，有沒有帖子主人說的那麼邪門兒。
好奇的水友們紛紛問顧今歌咒語的真實性。
：大家都只好奇罵人會倒霉是吧？那我就來好奇一下女主播是不是單身吧！
：說真的，這女主播顏值好高啊！
：我早就發現了！主播好像沒有化妝，沒有開美顏！鏡頭的視角也好奇怪，我第一次看到懟臉拍不翻車的女主播。
：真的誒，這死亡視角，只會讓我臉大。
：現在的女主播，怎麼可能不化妝，不開美顏？無非是心機妝，偽素顏妝罷了！
：主播，你到底開沒開美顏？說說唄！
顧今歌並不想多解釋什麼，重複了一遍自己直播間的主題：「除了算卦，主播不會回答任何問題。」
顧今歌掃了一眼，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小奶糰子。
天氣熱，他穿著柔軟的棉衣，圓滾滾的小肚皮隨著他呼吸的節奏起伏。
可愛得讓人想戳一下。
視線再回到彈幕時，總算有幾個對算卦感興趣的水友，問起了顧今歌都能算什麼。
「什麼都能算，先付款後算，不靈不收錢。」顧今歌道。
：主播來搞笑的吧？你先收錢，我怎麼知道你算得準不準？萬一不准，你拿著錢跑了，我找誰去？
：就是就是，其他平台也有星座占卜的主播。別人都是先算，再給錢，主播為啥不可以？
顧今歌搖頭：「不行，他們我不知道。可我算命是泄露天機，先給錢，是為了斬斷你我之間的因果。」
水友不明白。
：後給錢，就不能斬斷嗎？
：切，主播說得這麼玄乎，不就是想恰錢嘛！傻子才上當！
：……
顧今歌忽略掉黑子的話，認真回道：「先給錢，可為因。那麼我算出來的內容，就是果。如果先算，那麼算命為因，果就不一定是錢了。」
屏幕那頭。
張兆坐在醫院的病床上，不屑發出自己辱罵性的評論。
那個指控顧今歌的帖子他也看了。
這世上，真是信什麼的傻子都有！
不就在直播間罵了一個女人嗎？
怎麼可能真因為罵她而倒霉？
不過是巧合罷了！
說來也是氣。
要不是因為看她直播，罵她耽擱了幾分鐘。
張兆不會剛好錯過，施工工人把下水道井蓋兒前維修的牌子拿開，導致他掉了下去。
說起來，還是這個臭女人的錯！
張兆看過太多直播，對新人女主播的維持人設的手法了如指掌。
看他怎麼拆穿這個女人的把戲！
讓她跳支舞，還裝清高。
思索片刻。
張兆退了自己的大號，用小號上線點入顧今歌的直播間，發了一條彈幕。
：主播，我要算命！可以連線嗎？
此時彈幕雜亂。
顧今歌一目十行，看見了這條彈幕。
她已經摸清楚了直播間的用法，對那名叫『日照香爐』的水友發起了連線。
直播間的屏幕，瞬間分成兩半。
一半是顧今歌清艷的臉，一半跳出來一個頭上綁著紗布的年輕面孔。
對方鬍子都沒刮，看上去很邋遢。
視頻那頭的人，就是張兆。
日照香爐是他的小號。
顧今歌並不廢話，直接問道：「微信掃碼還是支付寶？」
「支付寶。」張兆說完，便私信收到了顧今歌支付寶的收款碼。
肉疼的付了五百塊。
顧今歌收到錢，滿意問道：「你想算什麼？」
「算我什麼時候跟我女朋友結婚！」張兆壓著自己的惡意，笑得有幾分陰冷。
他本來就打著要拆穿女主播立人設，其實根本不會算命的謊話。
問了一個根本不可能被算出來的問題。
因為他沒有女朋友！
雖然沒了五百塊，可顧今歌要是真順著他的話算出來。
張兆馬上就會反駁她，羞辱她，讓她沒有臉再在檸萌混下去！
「生辰八字發給我。」顧今歌深深看了一眼張兆，這個人不老實。
張兆裝模作樣問道：「要我的，還是她的？」
顧今歌：「你的。」
張兆倒是沒在自己生辰八字上動手腳，準確的發了過去。
顧今歌看了一眼，手指掐算了幾下，很隨意道：「你不會跟你女朋友結婚。」
張兆眼前一亮：「哈哈……」
他剛笑兩聲，顧今歌直接把他後面的話堵在了喉嚨里，「因為你現在根本就沒有女朋友。」
張兆的笑容僵在臉上，一副見鬼的模樣。
直播間的水友看得忍不住笑出了聲。
：兄弟醒醒，主播說你沒有女朋友。
：噗哈哈哈……這比去隔壁求脫單，還讓人覺得離譜。
：人家有女朋友的算結婚，你沒有女朋友你算什麼？算個求！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