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瓊靜看著那幫人連滾帶爬逃離這裡，忍不住嘲諷道：「就這點膽子，也敢到這兒來放肆。」
顧今歌側頭看了她一眼。
那個膽小軟弱且稚嫩的劉瓊靜，已經留在了昨天。
身邊的女孩子眼神堅定，背脊挺拔，自信又美麗。
這正是顧今歌想看到的。
趙天香很快回來了，一臉滿足：「顧大師，他們屎都被我嚇出來了，短時間內不敢再來了。」
顧今歌滿意點頭，同她倆一塊兒進了家門。
客廳里沒有看到狗蛋兒。
「天香，狗蛋兒呢？在嬰兒房嗎？」劉瓊靜好長時間不見狗蛋兒，她都有點想了。
母子連心，師父肯定更掛念。
劉瓊靜側目，卻發現顧今歌眼神古怪看著天花板。
旁邊的趙天香，也朝天花板看去。
劉瓊靜抬頭一瞧，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只見水晶燈上坐著一個胖乎乎的奶娃娃，看到顧今歌回來。
手腳並用從牆上爬了下來，一邊爬，還一邊用含糊不清的聲音興奮道：「媽，你看我爬得快不？」
劉瓊靜嘴角抽了抽。
她知道顧大師的孩子，不能用常人的目光去看待。
可你一個三四個月的嬰兒，爬得比狗還快，這真的好嗎？
顧今歌一把將他拎起來，拍了拍他的尿不濕：「很好，逃命用得上。」
狗蛋兒笑得更開心了。
他就知道自己這段時間苦練爬行是對的，被媽媽誇獎了呢！
顧今歌帶著他上了樓，拍了拍胸口，用意念跟恐怖空間跟她走的那團力量溝通。
沒一會兒，土色的光團從顧今歌的胸口飄了出來。
狗蛋兒看到這團東西，眼睛都瞪大了，小奶音都震驚得變的尖細起來：「媽，你哪兒來的混沌之氣？」
「混沌之氣？」顧今歌沒想到狗蛋兒竟然知道這是什麼玩意兒，好奇問道：「是什麼東西？」
狗蛋兒忙道：「你聽過盤古開天地的故事嗎？」
「聽過。」顧今歌道：「據說盤古開天地，身體化為山川五嶽。兩隻眼睛飛上天空，成為日月。這跟混沌之氣有什麼關係？」
這玩意兒，難道是盤古創造的？
「其實壓根兒就沒這事兒，或許真有一個世界是這樣形成。但大部分的世界，其實是由混沌之氣形成。」狗蛋兒垂涎的看著漂浮在空中的土色光團。
哈喇子都要流下來了。
他吸溜了一口道：「這團混沌之氣很小，形成不了世界，最多形成一個空間。並且要對靈的空間內，才會有混沌之氣。」
「媽，這混沌之氣你哪兒來的？」
顧今歌把得到它的地方和過程說了一遍。
狗蛋兒懂了：「按理來說，那個大帥鬼不足鬼將境界，無法令混沌之氣萌世。而且那個空間內，沒有能與大帥鬼形成對靈的玄術師。」
「可媽你和恆壽叔進去了，你是大玄術師，還有功德加身。」
「你與鬼將境界的恆壽叔，形成了對靈，所以促使這團混沌之氣誕生。」
「混沌之氣也分種類，它應該喜善，所以會纏上有功德的你。」
「媽，你真厲害！」
狗蛋兒是懂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的，馬屁不要錢的拍在顧今歌身上。
他揪住顧今歌的衣領，眼巴巴道：「媽，給我吃一口唄！吃一口！」
土色光團似乎聽懂了他的話，知道這個覬覦自己的小傢伙很危險，一下竄到顧今歌身後躲起來。
偶爾露出一點邊邊，偷看狗蛋兒。
「吃什麼吃！」顧今歌又拍了狗蛋兒的屁股一下，不解道：「這麼說，每個恐怖空間內，都可能誕生混沌之氣？它有什麼作用？」
「混沌之氣是構建一個空間的基礎，其實我們生活的世界，也是混沌之氣構建。」
狗蛋兒道：「先有混沌之氣，再有世界。而天道，是混沌之氣誕生出來運行這個世界的法則，也可以稱之為混沌之氣的意志。」
顧今歌眼眸發亮：「你的意思是，只要掌握了混沌之氣，就能掌握它誕生的恐怖空間？」
「理論是這樣！」狗蛋兒饞得抓心撓肝，眼淚汪汪：「吃一口！媽，舔一口也行！」
這玩意兒對他這個厄星而言，補上天！
「媽，給我舔一口，我能一下長大好幾歲！」狗蛋兒是受不了自己這小嬰兒的身體了。
光能爬頂什麼用？
他想跑，想跳！
顧今歌為難的扭頭看，藏在自己後面的土色光團。
嚇得光團一下子鑽進顧今歌的身體，身體力行傳達出一個信息。
不！
它不想被濕漉漉的舌頭，從身上舔過。
顧今歌遺憾道：「它不願意。」
「嗚哇……」狗蛋兒哭得撕心裂肺，抓著顧今歌的衣領，瘋狂慌：「粗來，你粗來！讓我舔一口，隨便舔哪兒都可以！」
顧今歌嘴角抽了抽，把劉瓊靜喊進來，帶走了狗蛋兒世界才清靜下來。
狗蛋兒一走，土色光團又調皮的從顧今歌身體裡飛了出來。
她凝視著這團不得了的混沌之氣，能感覺到它的心智猶如小孩子一般。
「你為什麼要跟著我？」顧今歌問道。
它既然誕生於那個恐怖空間，不是應該留在那個恐怖空間嗎？
土色光頭討好的貼近顧今歌，蹭著她的手。
顧今歌發現，它似乎能融進自己身上那層厚厚的功德金光之中。
土色光團像魚兒一樣，暢快的在裡面遊走。
她察覺到一股愉悅。
不是來自她。
顧今歌心中瞭然，看來這土色光團是喜歡功德金光的力量。
果然喜善。
「我可以留下你。」顧今歌嘗試過想吸收這光團，但是根本無法從中汲取一點力量。
放任它不管，若是落在無妄組織的手裡，還不知道會出多少么蛾子。
顧今歌繼續道：「但你能給我提供什麼幫助？」
光團意識到顧今歌在跟它探討自己的去留。
它從顧今歌功德金光之中飛出來，懸浮在空中。
光團身上的光越來越亮，伸出一縷土色的絲線。
那仿佛是它的小手，輕輕地碰了一下顧今歌的額頭。
下一秒，顧今歌的眼睛裡臉亮起土色的光芒。
這一瞬間，她感應到了許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