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曜回來的時候,蘇念還在上課,他就先回天虹峰見了師父,又算著時間來接妹妹想要給妹妹個驚喜,沒想到妹妹先給了他一個驚喜,他原來還擔心妹妹性子太軟,如今看來那是因為旁人沒有觸及到妹妹的底線而已。
賀元還在嗷嚎大哭,沈熙在確定了他沒事後,就起身重新站到了一邊,根本沒有去安慰哄勸的意思。
蘇曜抱著蘇念走到了沈熙面前,說道:「沈師兄。」
沈熙笑著點頭,看向蘇念道:「我們修士打架可不能蠻幹,罰你今日多描十張字帖。」
蘇念聽出了沈熙話中的意思,罰的並不是她打人這件事,而是她已經是修士,不應該這樣打人,她沒有為自己辯解,說道:「我記下了。」
沈熙這才看向蘇曜,說道:「蘇師弟的修為又精進了。」
蘇曜沒有否認,只是說道:「麻煩沈師兄了,等改日再與沈師兄道謝。」
沈熙聞言一笑,他心中猜測怕是蘇曜另有目的,只是面上不露說道:「好。」
蘇曜看了看還在哭的賀元,雖然沒說話,神色卻是帶著詢問。
沈熙說道:「不如你們先走?」
蘇曜點頭,他總覺得那個賀元是被自家妹妹嚇哭的,而且此時也不是說話的地方,所以他抱著蘇念走鶴仙兒:「仙兒,晚些時候我會把妹妹送回去的。」
鶴仙兒點了下頭,然後用翅膀輕輕拍了拍蘇念,就展翅飛走了。
蘇曜先抱著妹妹和司徒騫他們打了個招呼,這才離開。
沈熙笑看周圍的人,問道:「還不散了?」
既然沈熙開口了,看熱鬧的人也不再留,就都結伴離開了。
沈熙這才看向還在哭的賀元,語氣溫柔:「等哭夠了,就回家去,今日的功課加倍。」
說完沈熙就離開了。
還在哭的賀元反而哭不下去了,再看原來跟在他身邊此時只敢在周圍偷看的朋友,用衣袖一擦臉,就跑走了。
蘇念問道:「哥哥出門順利嗎?有沒有遇到為難的事情?有沒有受傷?」
蘇曜自然是受了傷,只是這話卻不會對蘇念說:「順利是順利,就是遇到了為難的事情。」
蘇念一愣,急忙問道:「怎麼了?」
蘇曜現在的修為還沒辦法帶人御劍,就掏出代步的紙鶴,放了靈石後扔出去,紙鶴迎風而長,等停下來後,蘇曜就抱著蘇念站在紙鶴上,紙鶴飛了起來:「張婆婆不願意離開仙緣村。」
蘇念抿了抿唇反而安慰道:「張婆婆怕是不想離開家鄉到這樣陌生的地方。」
畢竟都說落葉歸根,故土難離。
其實在之前蘇曜和蘇念都想過這種可能的,蘇念深吸了口氣說道:「我知道婆婆是疼我的,也捨不得我,可是婆婆也有自己的生活,她在仙緣村生活了那麼久,不願意離開是很正常的事情,哥哥也不要難受,以後我們多去探望婆婆就是了。」
蘇曜覺得這世間再也尋不到他妹妹這般懂事體貼的人了:「好。」
說話間蘇曜帶著蘇念到了天虹峰他住的院落,天虹峰的景色不如御靈峰,就是蘇曜的院落也比清歡閣小許多,不過有一處很大的練武場,裡面的擺設也沒那麼精緻,更簡單實用一些。
蘇念跟著蘇曜在院子裡轉了轉,說道:「是哥哥的風格了。」
和蘇念喜歡各種花哨無用的東西不同,蘇曜喜歡的就是簡潔的,東西能用就沒想過換新的。
蘇曜笑著帶蘇念進屋,從儲物鐲里取出特意給妹妹買回來的點心和玫瑰露:「嘗嘗,我聽店家說,小姑娘都喜歡這些東西。」
蘇念嘗了口,味道清甜,除了玫瑰的香外,好像還有薄荷的清涼在裡面:「好喝的!」
蘇曜見妹妹喜歡,心中高興,他記得上一世的時候,身邊很多師妹都喜歡這東西,這才特意繞了路給妹妹買了些:「我去了齊家。」
蘇念端著杯子,看向了蘇曜。
蘇曜提到齊家的時候語氣有些淡:「那裡只有少主的衣冠冢。」
蘇念愣住了,忽然問道:「是不是少主沒有死?」
蘇曜聞言有些莫名:「你怎麼會這樣想?」
蘇念理所當然地說道:「因為只有衣冠冢,是不是少主假死?」當初小說電視劇里都這樣演的。
蘇曜看著妹妹眼睛亮亮的,帶著一種期盼,沉默了下說道:「少主確實是不在了,不過他死後,屍體被神醫帶走了,所以齊家只有衣冠冢。」
如果不是蘇曜說少主確實不在了,蘇念是真的有一種少主還在只是假死的猜測的。
蘇曜不想讓妹妹把齊家想的那樣好,猶豫了下說道:「我到齊家的時候,齊家並沒有告訴我這件事,而且少主並沒有埋在齊家祖墳內。」
蘇念蹙眉,她想到一路上少主的話,而且少主和齊家的那些侍衛並不親近,身邊也只留著神醫和連翹,最主要的是少主身體那般情況卻沒有留在家中靜養,反而是出門,雖沿途有人伺候,對他來說也是一種負擔的。
蘇曜見過太多齊家那樣的人,說不上這件事是對是錯,只是他們和少主交好,自然看不慣齊家的選擇:「齊家說少主言死後想要埋在清靜之處,這才特意選了山清水秀的地方給少主,最後我見到連翹,連翹與說我是少主臨死前讓她在齊家附近等一年,若是我們去了就把這個荷包交給你。」
蘇念放下杯子,接過蘇曜遞過來的荷包,荷包上繡著青竹,有些沉甸甸的。
蘇曜說道:「連翹與我說,少主交代過,若是他不在了,就讓神醫把他的屍體帶走,燒成灰撒入懸崖深澗之中。」
蘇念捏著荷包,在這一刻她忽然不明白少主的選擇,卻好像理解了他的心情。
蘇曜看著妹妹快要哭出來的表情,道:「連翹說,少主已報答了齊家生養之恩,齊家也早已不把少主當自家人,哪怕少主的屍體還在也不會讓他入祖墳的,沒必要再有牽扯,當初在池州採買的東西已經送到齊家,我又給齊家留了靈石和一些丹藥,直言兩清。」
蘇念點頭,說道:「對我有恩的是少主,我不會弄混的。」
蘇曜沒有去說齊家的對錯,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立場罷了:「要不要看看少主留了什麼給你?」
蘇念這才拆開荷包,就見荷包裡面是半塊玉佩,剛把半塊玉佩取出,蘇念一直戴在脖子上的碎玉就飄了出來,她手中的玉佩和碎玉發出柔和的光,融合在了一起,等光消失再落到蘇念手上的時候,已經變成一枚完整的鯉魚咬珠模樣的玉佩了:「咦?」
蘇曜看到那枚玉佩,微微皺眉,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蘇念拿著玉佩,想了想說道:「少主還真是……」
真是什麼,蘇念又說不出來,她雖然不知道這枚玉佩的用處,卻感覺到這枚玉佩的不凡,只是少主有些惡趣味,若是她沒有留著碎玉或者不小心弄丟了一塊,又或者她哥沒有在一年之內去齊家,也得不到剩下半塊玉佩。
蘇念把玉佩遞給她哥:「少主這是相信哥哥能在一年內築基!」
蘇曜仔細看了下玉佩,猶豫了下輸入靈氣,屋中就傳出少主的聲音,簡單明了。
「替死,一次。」
蘇念等了半天,再也沒有第二句話,猶豫著問道:「哥哥,是不是靈氣不夠?」
蘇曜沉默了下說道:「就這麼四個字。」
蘇念和蘇曜對視一眼,明明這麼好的寶貝,少主怎麼就不能多說幾句,也能讓他們感恩一下?蘇曜也確定了這玉佩在上三界都是難得,那麼少主的真身怕是比他想像的還不簡單。
蘇曜笑了下說道:「還真是少主,妹妹滴血認主吧。」
蘇念正色道:「我都在天星門的,哥哥更需要。」
蘇曜用這次出門剛尋來的蛛絲串在玉佩上,直接掛在蘇念的脖子上,說道:「這是少主送與你的,滴血認主。」
這種能替命的絕對是寶貝,蘇念知道她哥還要去很多地方冒險,她不會去阻止,卻想要多給她哥一層保障:「可是哥哥更需要。」
蘇曜正色道:「我有保命的秘法,你沒有,而且有玉佩在我也更放心你的安全。」
蘇念想起來了,父親留給她哥的上古傳承中確實是有不少保命的秘法。
蘇曜起身揉了揉蘇念的頭,說道:「不要讓哥哥擔心,要不以後帶你去秘境,我都不敢讓你自己行動了。」
蘇念這才點頭,給玉佩滴血認主。
蘇曜坐回去,說道:「我瞧著你氣色好了許多,而且也沉了一些。」
蘇念都滿肚子的辛酸,掰著手指說道:「半夏師姐來了,我現在都不在食堂裡面用飯了,吃的都是半夏師姐特意讓人準備的藥膳,然後每天都要吃藥,隔天就要泡一次藥浴,鵝寶都不太願意讓我抱了,它肯定是嫌棄我身上都是藥味。」
蘇曜示意蘇念伸手:「不要抵抗我的神識。」
蘇念點頭,先生交過讓旁人神識進入自己體內,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弄不好雙方都是要受傷的,不過蘇念面對的是她哥,自然是沒有絲毫抵抗的情緒。
蘇曜在確定了妹妹身體情況後就把神識收回來:「等你好了,想吃什麼哥哥都給你弄來。」
蘇念使勁點頭。
蘇曜把一個儲物袋取了出來,說道:「給你帶的東西,等回去了再拆,我不知道你師父他們的喜好,你自己從中選了合適的送他們。」
蘇念笑得眉眼彎彎好似新月一般,雙手接過,聲音軟軟地說道:「好。」
蘇曜用法決把蘇念的小書包清理乾淨,這才帶著她離開,乘著紙鶴飛向御靈峰。
因為蘇念有腰牌,紙鶴並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攔,不過蘇曜是直接把蘇念送到了清歡閣門口,並沒有到處亂走,他揉了揉妹妹的頭:「行了,進去吧,我這段時間會留在門派,等明日再去接你。」
蘇念手裡拿著蘇曜給的儲物袋,另一手對著蘇曜揮了揮:「哥哥忙完有空了再來接我就行。」
蘇曜說道:「進去吧。」
蘇念點了下頭,小跑著進了院子:「我進去了,哥哥再見。」
蘇曜看著蘇念一臉堅持的模樣,也沒再說什麼,轉身朝著山下走去,這畢竟是御靈峰,如果又沒有帶著蘇念,蘇曜也不準備御劍飛行,這是他對御靈峰的尊重。
蘇念直到看不見蘇曜的身影,這才有些低落的朝著院子裡走去,只是在看見鵝寶的時候,已經恢復了開心的樣子:「鵝寶,哥哥回來了,還給我帶了禮物!」
鵝寶至今都是一身黃色的絨毛,從出殼到如今都沒有再長大:「嘎。」有我的嗎?
蘇念走到鵝寶的窩旁忽然想起來:「哎呀,忘記問哥哥,為什麼你窩裡的靈石都變成碎砂了。」
提到這個鵝寶撲騰著翅膀:「嘎嘎!」那是寶貝,不是碎石頭!
蘇念先把小書包和儲物袋放好,去洗了手後趴在鵝寶的窩旁,仔細檢查了下裡面的靈石,又把碎掉沒有絲毫靈氣的碎砂收了起來,這些砂子單看沒什麼顏色,可是放在一起就能看出是淡綠色的,裝在水晶瓶里還蠻好看的,她把瓶子蓋好晃了晃,從儲物戒里取出下品和中品靈石放在裡面:「夠了嗎?」
鵝寶站在高處看了看:「嘎。」不夠,想要上品和極品的。
蘇念聽不懂,心中算了算說道:「裡面上品和極品的那幾枚靈石都沒變化,變成碎砂沒靈氣的都是下品靈石,有裂紋靈氣減少的是中品靈石,所以這樣應該差不多了。」
鵝寶:「嘎。」怎麼該傻的時候變聰明了?
蘇念重要的東西都是隨身放著的,每次去學堂屋門都是開著,鵝寶可以隨意進出,只是不知什麼時候鵝寶養成的習慣,只要蘇念不在,它就不允許任何人進屋,連靠近都不行,為了避免餓著鵝寶,蘇念就在院子裡給它又弄了個專門吃飯喝水的地方。
而且蘇念特意去尋了唐休,在院子裡弄了個靈泉池,裡面養了一些靈魚靈蝦的,鵝寶也可以去游水自己抓小魚小蝦吃。
蘇念抱著鵝寶到了軟榻上,然後又把小書包和儲物袋拿過來:「我們來拆哥哥帶回來的禮物!」
鵝寶蹲坐在蘇念的對面,黑豆眼盯著儲物袋。
就在蘇念和鵝寶充滿期待的拆禮物時,啟蒙堂門外蘇念和賀元打架的事情已經傳到了賀家和留辰真人那裡,最令人尷尬的是留辰真人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正巧和迷月峰主、七星峰主在一起。
其實這事情也瞞不住,畢竟當時圍觀的不僅有外門弟子,還有各峰的內門弟子,沈熙更不會幫著蘇念和賀元隱瞞,誰讓蘇念不僅打花了賀元的臉,還把人家的牙也給打掉了兩顆。
給留辰真人傳消息的自然是沈熙了,只是沈熙也沒料到他師父也在。
留辰真人看完傳信,似笑非笑地掃了七星峰主一眼,故作苦惱地說道:「收了這麼一個小徒弟,真是讓人頭疼。」
七星峰主潼巧真人被留辰真人看的莫名其妙,以為留辰真人又在炫耀徒弟,很是敷衍說道:「都知道你收了個好徒弟,你隔三差五炫耀一次都不覺得累嗎?」
其實幾位峰主遠沒有旁人想的那麼高深莫測,他們的修為短時間都難以精進,沒事的時候聚在一起更多的是討論吃喝玩樂,沒事下棋飲酒品茶,很少討論修為上的事情,留辰真人最近常掛在嘴邊的就是他新收的小徒弟了。
迷月峰主雅遲真人端著茶抿了口,每一峰弟子的腰牌、傳信的標記都是不同的,他剛才好像看到留辰收的那封傳書上是迷月峰的標記?會給留辰真人傳書的……雅遲真人放下了茶杯說道:「可是你那小徒弟做了什麼事情?」
門派弟子不知道蘇念的情況,可是他們都是知道的,不少弟子私下嘲笑蘇念是有史以來最不爭氣的天靈根,修行速度甚至比不得真靈根,這樣的傳言哪怕留辰真人聽了都只是笑笑而已,根本不放在心上。
留辰真人看向潼巧真人說道:「我那小徒弟倒也沒做什麼,就是把修為比她高,比她壯,年紀也比她大的人給揍了一頓,牙齒都打掉了兩顆。」
潼巧真人和雅遲真人都起了興趣,他們雖然見蘇念不多,卻時常聽留辰真人假裝抱怨實在炫耀的說起蘇念的事情,那樣一個乖乖巧巧的小姑娘把人給打掉了兩顆牙?雅遲真人想的更多一些,難不成被打的是七星峰的弟子?他心中把啟蒙堂中七星峰的弟子都過了一遍,問道:「是賀長老家那個雙靈根?」
留辰真人點頭,看向潼巧真人說道:「你放心,我回去就和念念說,哪怕鶴仙兒被罵了,她也不能直接動手,起碼該等她師兄回來,約了賀元的父母上比試台。」
潼巧真人還不知道事情的經過:「給我瞧瞧到底怎麼回事。」
留辰真人把傳信遞過去,潼巧真人很快就看完了,信正是沈熙寫的,很簡單的把事情經過描述下,倒是不偏不倚的,賀元先挑的事情,蘇念直接動手了,打的賀元滿地打滾嗷嚎大哭。
潼巧真人:「……」
怪不得留辰那樣得意,如果換成蘇念是她的親傳弟子,她知道也覺得得意好笑。
潼巧真人面上卻很是淡定:「小孩子們之間的感情最是純粹,他們打打鬧鬧的,我們就不要參與了。」
最重要的是他們七星峰不占理,你罵人家的靈獸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靈獸的主人是誰,有沒有想過靈獸主人的師父是妖修,真是讓人頭疼。
留辰真人也沒得理不饒人,而且他這般年紀了也不會和小崽子計較:「西大陸那邊的異動查清楚了嗎?」
雅遲真人聞言說道:「按照現有的線索來推測,怕是有新的秘境出世。」
留辰真人瞬間起了興致:「可靠嗎?」
雅遲真人笑起來自帶一種風流,卻不會讓人覺得輕佻:「八成把握。」
八成已經足夠了。
留辰真人和潼巧真人心中都是大喜,新的秘境代表著機緣,不管是對他們還是對門派來說都是很重要的事情,而且他們提前找到線索,意味著占了先機。
雅遲真人說道:「觀那邊的靈氣涌動,怕是這幾年就要現世,還不知這次的秘境是什麼情況。」
很多秘境都是有限制的,畢竟很多秘境是大能留下尋找傳人的,所以大多限制修為、年齡、靈根這一類的,只是有些秘境的要求就稀奇古怪了,有些要求只有女子能進、有些要求進入者的外貌、有些要求沒和人有過身體交流才能進,甚至有的要求身高不能超過多少才能進……
這樣的就讓人頭疼了。
雅遲真人說道:「不單單我們注意到,怕是隱月門、留劍門他們都注意到了,到時候就各憑本事了,不如現在回去盯著門下徒弟,按照我的推測,這怕是哪位大能留下尋傳人的。」
這樣的話,怕是會從修為或者年齡上來限制,修為超過哪一階段,或者年齡超過哪一階段都不會讓進去的。
留辰真人和潼巧真人都記下來,這件事暫時是不會公開的,但是他們也都會先做準備。
蘇曜給蘇念帶回來了很多東西,有煉丹、煉器的材料,有靈植的種子,還有一些小姑娘穿戴的衣服首飾玩具,蘇曜好像在彌補蘇念的童年一樣,蘇念還從中找到了一個很精緻漂亮的風車。
蘇念舉著吹了口氣,風車就轉了起來,她看著風車笑了起來:「鵝寶,我很幸福啊。」
第二天,蘇念在鵝寶的提醒下,倒是記得把那瓶靈石變成的碎砂裝在小書包里,可等她到了啟蒙堂見到賀元的時候嚇了一跳,賀元的眼睛腫了,蘇念能猜出這是哭的,臉腫了是她打的,怎麼還捂著屁股走路一瘸一瘸的?她可沒有打賀元的屁股。
不僅如此,賀元在看見蘇念後,下意識捂著臉,然後用腫成一條縫的眼睛瞪了蘇念一下,手從屁股上挪開,勉強自己像沒事人一樣昂首挺胸走進了學堂,可是在坐下的那一刻,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蘇念默默地看著,難不成賀元在被她打了一頓後,回家又挨揍了?這還真是大快人心啊!不過看著賀元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模樣,蘇念拽著自己的書包帶,直接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一直自己學習不愛說話的晉陽見蘇念坐下後,難得放下書,往她身邊挪了挪小聲說道:「昨天他回去就挨揍了,聽說叫的整個七星峰都聽見了。」
蘇念愣了下看向晉陽,壓低聲音道:「我還以為你雙耳不聞窗外事,原來你消息這麼靈通?」
晉陽見蘇念沒有絲毫幸災樂禍的樣子,也有些不好意思:「班裡同學都知道了,你們來之前,鄭博超就和大家學了。」
蘇念眨了眨眼睛笑了起來:「原來這樣啊,對了,昨日先生講關於聚靈陣的內容你聽懂了嗎?」
晉陽聞言說道:「懂了。」
蘇念趕緊掏出自己的本子:「那你與我說說,這一點要怎麼畫,為什麼我每次畫到這裡就要斷掉?我還沒有用靈氣畫呢。」
晉陽湊過來,怎麼看都覺得蘇念畫的有些彆扭:「我畫一個給你看看。」
蘇念起身讓出位置,又雙手拿著筆遞給晉陽。
晉陽有些不好意思的接過,坐在蘇念的位置上。
就在晉陽靜下心準備畫聚靈陣的時候,鄭博超忽然走了過來,說道:「蘇念,為了我七星峰的尊嚴,我要向你挑戰。」
被打擾了學習的蘇念臉色一沉,扭頭看向鄭博超:「你能代表七星峰?你在開玩笑嗎?你是腦子有病嗎?沒看見人家在學習嗎?你再打擾我進步,我就要去告狀了!」
挑戰?蘇念才不願意,畢竟她修為低,按照鄭博超的意思,可不是昨日那樣的打架了。
蘇念氣勢很足,說道:「我哥回來了!你信不信我叫我哥打你!」
班裡的同學看了看蘇念,又看了看鄭博超,最後都看向了賀元,原來讓蘇念從乖巧變成兇悍,只需要一個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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