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溪橋沒有注意媒體是什麼反應,她只是看著站在鏡頭面前的洛文朗,原來她死了之後顧家是洛文朗滅掉的,難怪,顧家會滅亡的這麼快。
可是,洛文朗說的這話什麼意思?
他們應該不認識吧?顧溪橋虛虛地摸了一下下巴。
不過在看到顧惜瑾被警察帶走的時候,她其實是有點兒頭疼的,因為她現在只能跟在顧惜瑾後面,如此說來她也要去牢里那麼恐怖的地方?
記者會還沒有完畢,顧家已經亂成了一團麻。
顧惜瑾被警察帶走,顧溪橋只能無奈地跟在她身後,然而剛出大門的時候,顧溪橋就頓住了腳步。
大門不遠處的地方,一輛黑色的車正在慢慢開過來。
警車本來是要開走的,在看到這輛黑色的車子的時候,忽然停住,讓到了一邊。
警車停了,可是那輛黑色的車子卻沒有離開,而是直接停在了大門口。
車子的後門被推開,一道人影從后座上下來,他微微垂著眼眸,看不清臉,只露出俊雅的側顏,他似乎是看了一下手機,不知道感應到了什麼,忽然間猛地抬頭,看向大屏幕處,大屏幕播放的正是顧氏現在的場景。
上面顧溪橋的臉一晃而過。
他抬起頭的時候,一張冷峻的臉出現在眾人面前,漆黑的眸子泛著冰冷的寒光,一雙劍眉微微擰著。
顧溪橋看著這張臉,整個人愣在半空中,怎麼能不認識,這就是江舒玄的臉!
就在這時候,顧溪橋發現,她跟顧惜瑾之間的聯繫斷了,這時候,她能自由離開顧惜瑾的身邊!
「老張,上次你說的,就是這個人?」江舒玄看著屏幕上閃過的那道人影,眼眸微眯。
司機老張點了點頭,「是的江少,顧家說了,顧二小姐確實是來自那個山村,現在應該是那個山村唯一倖存的人。」說道這裡,他嘆息了一聲,就算是唯一倖存的人,現在也不在了。
江舒玄抿了抿唇,他沒有再說話,而是直接回到了車座之中,撥打了一個電話,「一餅,幫我查一個人的資料。」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就掛了,掛掉電話之後,他似乎是朝車頂的方向看了一眼。
司機老張一邊在開車,一邊感嘆,「昨天就聽少爺說了,這個顧二小姐真可憐。」說了一句之後,他忽然噤聲,忘了這位不喜歡別人多語。
可是這一次,他顯然是料錯了。
低沉的聲音從後面響起,「可憐?」
「是啊,怎麼不可憐,」老張見他感興趣,立馬接著道:「夫人今天上午還在說,這個顧二小姐早先是被顧家拋棄的,顧老爺子才將人接回來沒多久。說起這位顧二小姐以前在他們那邊的時候,還是略有名氣的,沒想到來了n市之後就變得默默無聞,原本我以為這位顧二小姐被迷了眼了,沒想到啊,她天賦依舊,只是生在了顧家這樣一個家庭。」
「人人都知道顧家大小姐手段通天,可誰知道這背後的一切都是顧二小姐出的手。」老張說了幾聲還是不住的搖頭。
江舒玄只是垂著眼眸看著手機,不說話。
回到了他的別墅之後,他先去書房處理了一些事兒,等到天黑之後,他才去浴室洗澡。
他做這一切的時候,顧溪橋就飄在他背後默默看著他。
直到他出了書房門,顧溪橋才打量起這間書房,這還是n市的那個別墅,還是那間書房,桌子上還擺著一本古籍,依舊是讓人看得腦門疼的甲骨文。
顧溪橋飄下來,她的身體現在是透明的,但是她的精神力還在,可以用精神力控制電腦,想到江舒玄現在還沒有回來。
她直接看了他的電腦,黑進了自己以前留下的一個網絡客戶端,將裡面的文件直接打包送給警局。
這算是,這輩子她留給顧家還有顧惜瑾的最後一份禮物。
做完這一切之後,她抹掉了所有的痕跡,然後退到一邊,這時候江舒玄已經回來了,他的頭髮還是濕的。
顧溪橋嘆了一口氣,雖然她也不知道她這個靈魂之體究竟是什麼狀況,也不知道現在世界究竟是什麼樣子,她只是坐在江舒玄手邊的電腦桌上,怔怔地看著他的臉。
江舒玄正在看一份文件,上面是顧家二小姐所有的事件。
看完之後,他點燃了一支煙,靠在椅背上,電腦停在第一頁,上面是一張一寸證件照,證件照上的那人他明明是沒有見過,可是看著她的臉、看著她的眼睛,他竟然覺得心臟仿佛是被拉扯一般。
江舒玄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這種情況不對,可是這時候他已經沒有辦法控制自己。
半晌後,他熄滅了煙,然後上網查了一下顧家這件事情的最新發展。
顧惜瑾的這件事已經有了後續發展,一條熱門新聞被頂上了頭條,上面顯示的是國際知名藝術家的小視頻,「顧惜瑾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畫手,僅僅是她在繪畫上的天賦,就足以抵消一切,國際畫展已經聯名為阿瑾聲討。」
「顧惜瑾雖然人品不好,但也確實沒有做什麼壞事,而且我看過她的畫,真的是,當年我在最艱難的時候就是因為看到了那幅畫,才讓我看到光。」
「……」
網上無數顧惜瑾的粉絲們都在為顧惜瑾脫罪,甚至於之後演變成了,顧溪橋死了就死了,為什麼還要扯上顧惜瑾?
也為此,無數藝術家們,還有顧惜瑾的粉絲們都聚集在n市準備來個大遊行。
由此可見,顧惜瑾的畫究竟達到了如此的程度。
江舒玄看著這一幕,深邃的眼眸漆黑冰冷,指尖關節已經捏的發白。
坐在電腦桌上的顧溪橋自然也看到這一幕,不過她倒是半點兒感覺也沒,只是看著江舒玄,嘆氣,這場景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呢?
「我知道你在這間屋子裡。」就在顧溪橋胡思亂想的時候,低沉冷冽的聲音忽然響起。
顧溪橋反應了半晌之後,忽然抬頭看向江舒玄,一雙清眸中滿是不敢置信,他……能感受得到她?
「雖然我看不見你,但是我天生對精神力的感覺很準。」江舒玄抿了抿唇,「你是誰?」
這一聲過後,沒有聲音,但是江舒玄知道,這人就在書房中。
他微微抿唇,「如果不能說話,能用其他方式告訴我嗎?」
靜默了半晌之後,沒有動靜,可是江舒玄一點兒也不會不耐煩,只坐在椅子上。
就在這時候,他手邊筆動了,慢慢在空白的紙上寫了三個清雋的字——顧溪橋!
此時正在牢里的顧惜瑾正在被審問,可是她卻是半點兒也不急,因為她早就知道,就算顧家不會撈她出去,她的師父跟師兄也會撈她出去,她在繪畫上的天賦是世界所公認的。
她的師父跟師兄能力通天,一定能將她救出去,想到這裡,她就更加不急了。
審訊室的門忽然被推開,局長拎著一份文件袋進來,看著顧惜瑾的目光一場冷冽。
顧惜瑾皺了皺眉頭,卻沒有在意。
第二天,她被帶到法庭上接受審訊,關於她賄賂走私的罪證已經被完全找出來了,被判徒刑已經是鐵板上釘釘。
可是就在這時候,法庭上來了一群人,顧惜瑾被帶了下去,留下了這一群人。
「法官,我覺得這件事需要徹查,您看,能畫出這樣一幅畫的人怎麼能是賄賂走私的人?」國際藝術院的會長親自帶著一群人前來說話,為了增加自己的說服力,他還帶來了無數的畫卷。
「顧大小姐是油畫界的第一人,她的天賦你無法想像,她如果願意,想要一夜擁有千億都很簡單,世界首富都是她的忠實粉絲,我想這件事你還需要好好徹查,」說話的還是那位會長,「阿瑾都不會商戰,怎麼可能會去賄賂走私,她的一雙手只需要畫畫就夠了,這件事應該就是顧溪橋的陰謀!」
「對,就是那個惡毒的女人的陰謀,法官你不要被她騙了!」一個年輕人遞上了聯名書,上面簽名的不乏一些高官之人。
這上面有些名字法官自己都很熟悉,都是他的頂頭上司,他那裡知道顧惜瑾都這樣了,還有這麼多高層之人維護她,想到這裡,他宣布了一句「這件事會徹查到底。」
但是究竟會不會徹查,大家都心底有數。
然而這個時候,年輕人還不滿足,「法官,雖然顧溪橋已經死了,但是她所犯下的罪不能就次了了,應該要徹查,還阿瑾一個清白!」
「對!徹查!」
「……」
「砰——」被關起來的門瞬間被打開。
為首的是一個長相極為俊美的男子,一雙桃花眼波光瀲灩,在場的沒有幾個人認識他,但是認識他的幾個都是高層人士,瞬間就冒起了一層冷汗,「殷少,您怎麼來了?」
「可不是我要來,是江少。」說著,殷紹元讓到一邊,一個面容冷峻的人走進來。
他沒有看任何人,只是盯著自己手中的一塊玉佩看,他身後,一個人打開了電腦,電腦上很快就放出了一個視頻。
上面是一個女子畫畫的身影,她似乎是在湖邊寫生,上面的畫大家也很熟悉,就是顧惜瑾拿到第一的那幅「星光」,畫畫的那個人終於抬起了頭,那張臉,赫然就是——顧溪橋!
一瞬間,所有人的聲音消失,大家都沉默地看著這一幕,臉上的表情都驚駭地無以復加。
就如同當初那些金融企業家們發現經營顧氏的不是顧惜瑾而是顧溪橋一般!
可是他們,遠比那些金融企業家們驚悚!
「我會聯繫律師將這件事公之於眾,」江舒玄終於抬起了頭,掃了一眼在場的人,「雖然遭受了這些不公,但是她不需要你們的道歉,你們的道歉,只會讓她覺得,輪迴路髒。」
()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