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城隅:「……」,而後哈哈大笑起來,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是戰術。」
陳桑落看著他,一副無語的表情。
第二天早上陳桑落起來的時候霍城隅早就已經起來了,陳桑落推開屋門的時候,阿羅站在門外,見她開門往這邊看了過來,道:「落姐,霍哥讓我帶你上去。」
陳桑落難得沒反應過來,道:「去哪兒?」
阿羅道:「指揮台。」
陳桑落還沒有去過指揮台,指揮台還得再往上走一段兒,大概在快到山頂的地方,裡面設備齊全,能看到整座山的情況,包括訓練場和射擊場。
陳桑落到的時候霍城隅已經在裡面,聽到動靜,往這邊看了過來,向她招了招手。
陳桑落走了過去,坐到了他旁邊,她當然知道這裡是怎麼回事兒,沒有哪個武裝基地不配作戰指揮中心的,不過她還沒上來過,看霍城隅嫻熟地坐在台前看著屏幕,她突然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陳桑落問道:「你經常來這兒?」
霍城隅偏頭看她,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道:「不然呢,我光聽匯報嗎?」
陳桑落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頭來,看向屏幕。
屏幕里真的是呈現了所有公開的場景,熟悉的訓練場,很多人正在訓練,射擊場上也有很多人正在練習射擊。
而在下方的軍械庫里,也有人進進出出,忙忙碌碌,另一邊的山林很明顯要茂密得多,這裡布置了很多陷阱,當時他們就是被扔進這裡,白受傷發燒了。
屏幕上甚至能清楚看出叢林裡正有幾個人在往前行進,他們背上背著軍備包,手中持有槍械,其中一人腿受傷了,另一人一邊攙扶他一邊在往前行進。
陳桑落甚至能根據他腿受傷之後的姿勢和運動幅度看出,他的腿是被蛇咬傷的。
陳桑落道:「幾天了?」
霍城隅道:「才第二天。」
陳桑落:「……」,第二天裝備應該是很齊全的,這種情況下被蛇咬傷,這……
陳桑落道:「有血清嗎?」
其實血清這麼珍貴的東西,在訓練場合里應該是不會配的。
阿羅道:「沒有。」
陳桑落沒說話了。
霍城隅看了她一眼,略微抬了一下眉毛,道:「這就是地里的韭菜,一茬不如一茬。」
陳桑落:「……」
霍城隅看她無語的表情,笑了一聲,道:「當然了,你們這茬確實還不錯。」
陳桑落:「……」
過了好一會兒,陳桑落開口道:「所以你當時就坐在這裡?」
霍城隅笑了一下,道:「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也沒什麼笑話給我看,我親自送來的人,我來看看怎麼了?」
陳桑落抬頭看向他,不說話。
霍城隅笑著又道:「別這個表情,真的,你一直都很讓人驚喜。」
陳桑落:「……」,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阿羅手上電話響了,他出去接了個電話,再回來的時候,走到了跟前,道:「霍哥,人已經送過去了,杜沙讓我問您,吳榮跟杜溫聯繫了,您有沒有什麼指示?」
霍城隅皺眉道:「這還要我指示?杜溫沒用了就儘快處理掉,吳榮不過是個魚餌,放長線釣大魚,讓他長點腦子,別壞了我的事。」
陳桑落道:「塞剛一旦知道吳榮是在他那兒空手套白狼,絕對會弄死吳榮。」
霍城隅道:「那得是之後的事了,他就算知道了也不會立即動手,但是只要他跟杜沙搭上線,吳榮就沒有利用價值了。」
陳桑落道:「吳榮也清楚這一點,所以他第一筆買賣,絕對會做個大的。」
霍城隅看著她笑道:「賺了錢就跑嗎?」
陳桑落抬眉看他。
霍城隅笑著看她,回頭對阿羅道:「聽到了吧?這可是個好機會,讓杜沙借著這次機會把運輸渠道和銷售渠道都捋順,至於吳榮嘛,就當做我送給塞剛的見面禮。」
阿羅道:「是。」轉身出去回電話了。
霍城隅轉頭看著陳桑落,眉眼中帶著笑意,道:「去幫我做件事,巴努生日快到了,我們得準備點禮物。」
D省西南部與M省交界處有一個歷史古城,叫做p城,這是m國的一個著名旅遊景點,據說這裡曾經有四百多萬佛塔和寺廟,號稱萬塔之城。
這些寺廟掩映在森林裡,獨特的建築風格與叢林交相輝映,尤其在晨起和日落時分,美得就像是童話里的仙境。
而在其中的一座佛塔旁的台階上,坐著一個姑娘,這姑娘上身是碎花的田園風格的棉麻襯衫,下身是一條寬鬆的灰色棉布褲子,穿著一雙白色的帆布鞋,手中拿著一個碎花帆布包。
姑娘看起來歲數很小的樣子,面上化著簡單的妝容,顯得皮膚很白,很漂亮的一個姑娘,一看就是過來旅遊的。
這會兒太陽已經快要下山了,周圍遊客早已經回程,這姑娘不知是走丟了還是跟人走散了,在台階旁坐著手足無措的樣子,不時看看四周,想要看看有沒有認識的人能過來帶她走。
這裡距離城區還有很長的距離,光靠自己走是很難走出去的,而且這裡位於景區的中間,要是沒有導遊帶領,是很容易迷路的。
所以這姑娘也不敢自己亂走,只能在那裡抱著自己的帆布包,眼見著天色越來越晚,姑娘都快哭了。
她本以為現在這會兒肯定沒有人了,結果沒過一會兒,竟然從旁邊的岔路上走過來兩人。
姑娘立馬站了起來,想要喊住兩人,但又有些膽怯,是以站了起來往前走了兩步,又往後縮了回去。
那兩人從岔路口走出來已經看到這姑娘,見這姑娘不敢上前,於是走了過來,問道:「你怎麼了?迷路了?」
姑娘抬頭看了看兩人,這兩人看著並不壯實,但畢竟是兩個男的,姑娘也有些害怕,但現在也沒有辦法,只得開口道:「我跟人走散了……,我找不到她們了。」
那兩個男的便道:「那你跟我們一起出去?」
姑娘十分糾結,想了想,還是道:「我、我還是在這裡等等我的朋友吧,她們如果發現我不在,應該會回來找我……」
其中一個男的不耐煩道:「馬上天就黑了,這裡晚上沒人,你要一個人在這裡嗎?」
姑娘猶豫得很,實在發愁。
另外一個男的道:「就算你的朋友發現你不在,她們趕回來也來不及,天黑了她們也不一定能找到你。」
姑娘立馬抬頭,愁眉苦臉:「那怎麼辦啊?」
其中一個男的看了一眼天色,十分不耐道:「你到底走不走?」
另外一個男的看了他一眼,笑著道:「哎呀你別這樣嚇唬小姑娘,人家不經嚇的。」
那男的十分不高興,看了一眼他,欲言又止。
這男的往前走了幾步,走到了姑娘面前,問道:「哎,你不走我們真的走了?」
姑娘實在害怕,小心翼翼問道:「那你們能不能把我帶到路口?我可以在那裡等我朋友。」
這男的目光渾濁,看著這姑娘,笑道:「可以,先出去吧。」
天色快黑了,姑娘也不再糾結,立馬站起身來抱著包就跟他二人往外走。
路上這兩個男的見她害怕,便開口道:「小妹妹,你是過來旅遊的?」
姑娘點了點頭:「是的。」
那男的問道:「你們幾個人一起啊?」
姑娘道:「我們本來有三個人,不過有一個人不想來這裡,就跟我們分開了,現在就兩個人。」
男人點了點頭,道:「沒事的,不用害怕,等會兒到了路邊,我們陪你等你朋友。」
姑娘沒想到這男人這麼好說話,立馬道:「謝謝。」
過了一會兒,到了路邊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這兩個男的竟然真的站在路邊陪這姑娘一起等。
姑娘也很不好意思,道:「要不然你們先走吧,我自己等也可以的。」
那男人立馬道:「哎呀你一個姑娘不安全,我們也不著急,等你朋友到了我們再走好了。」
另外一個還是不耐煩,道:「你打個電話給你朋友問問她到哪了。」
姑娘便準備拿電話出來,結果在包里找了半天,竟然沒找到手機,慌張道:「怎麼辦呀?!我的電話找不到了!」
那男的立馬道:「那你怎麼聯繫你朋友?她到底來不來了?」
姑娘又著急又不好意思,連忙道:「我不知道,我現在沒辦法聯繫她,怎麼辦呀?!」,說著又回頭看了看身後的路,似乎想回頭找手機。
另外一個男的見狀立馬阻止道:「你現在回去就出不來了,找不到就算了吧。」
姑娘著急得不行,道:「那現在怎麼辦啊?」
那男的大約是陪著等了半天,這會兒也有點兒不高興,道:「那你記得你朋友的號碼嗎?我把我的電話借給你?」
姑娘皺眉想了想,不知所措道:「不記得了……」
那男的見狀,道:「行了,那你跟我們走吧!」
姑娘不好意思道:「那、那你們順路嗎?會不會太麻煩你們?」
那個一直很不耐煩的男人個兒高點兒,直接道:「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快點兒的!」
他倆的車就停在路邊,是一輛貨車,待走到跟前的時候姑娘看了一眼眼前的貨車,有些疑惑,回頭問道:「我待後面嗎?」
那個兒高的男的不爽道:「不然呢?」
另外一個男的已經上前要打開貨車的車門。
姑娘不知為何突然有些恐懼,直覺不對勁,但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突然被人從身後用毛巾捂住口鼻,姑娘昏迷前最後一個念頭是,不知道這毛巾有沒有被別人用過……
姑娘醒來的時候是在昏暗的貨車後車廂里,隨著車輛行進,車廂也跟著搖晃,而在這狹小的搖晃著的車廂里,卻擠滿了人。
大部分是女人,在車廂的角落裡,也有幾個男人,所有人都被綁住了手腳,嘴上貼了封條。
有幾個姑娘也是剛醒過來,還在兀自掙扎著,試圖找到鬆懈的點,發現是徒勞之後眼中淚水滾滾而下,卻只能發出小聲的嗚咽。
見這姑娘醒了過來,身旁幾人都看了過來,目光中帶著好奇和同病相憐的悲哀。
車輛已經行進了很久,不知道要開到哪裡。
似乎過了很久,車輛的顛簸更嚴重了一些,車速降了下來,車輛好像開進了什麼地方,外面的聲音變得嘈雜了起來,聽到幾個男人交談的聲音,但是很模糊,聽不清說了什麼。
過了一會兒,交談聲停了下來,沒過兩秒,車廂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眾人在昏暗的車廂里待久了突然見到這麼明亮的篝火還有些不適應,而站在外面的幾個男人就在催促:「快把她們弄下來!」
那兩個開車的男人點頭哈腰,立馬跳上車來,將她們腿上的繩索割斷,而後一個個推下車去。
車下的幾個男人手中持有槍械,將她們推到一邊站好,眾人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更是從未在真實的生活里見過槍械,被人拿槍指著都忍不住哆嗦了起來,站在一旁瑟瑟發抖。
將車上的人全部推下來之後,那兩個男人就站到了一旁,等到這邊清點完人數之後,有個人遞過去一個很厚的紙袋,那兩個男人一見之後喜笑顏開,連連鞠躬道謝,迅速上車將車開走了。
眾人在車上已經明白是什麼情況,此刻面對真實的場景,又找不到逃跑的辦法,內心被恐懼侵蝕,有兩個女人已經昏了過去。
剛剛點數的那個矮矮胖胖的人見狀十分嫌棄,朝手下吩咐道:「拖下去!」立馬便有兩人上前將那兩個女人拖走了。
眾人見狀更加恐慌,嗚咽聲更重了。
那人煩不勝煩,道:「都他媽給我閉嘴!哭哭啼啼的,聽得老子耳朵疼!」
眾人連哭也不敢哭,只敢小聲抽泣,往後躲著擠成一團。
那人見人群中還有幾個男人,又招呼手下道:「把他們幾個也給我拖下去!媽的,要男的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