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愛之弦?愛織弦!

2024-08-13 09:49:57 作者: 七貓煙水一
  慕織弦本是和生意夥伴應酬的,中間去了趟衛生間,抽了兩根煙。

  經過包間時,房門錯開一線,驀然瞥到了消失三個月的人。

  縱然粗布麻衣,不施粉黛,女孩依然如春日灼灼的桃花,透著蓬勃的、明艷的活力。

  他心情忽然很好,堂而皇之扒牆角。

  女孩大大方方說起大學掛課,毫無鳳凰女的矯揉造作;接著眼睛不眨地吹噓追慕者能組成一個加強連,儼然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海後。

  而當她提到前男友時,慕織弦豎起了耳朵。

  矜貴明華,溫潤端方?

  所以當她遇到麻煩時,他幾乎不假思索,把她抓了來,他的人他護,以及探尋一個答案。

  此時,兩個人抵近接觸,喬桑寧發覺他似乎清癯了些,精幹不減,只身上的菸草味更重。

  從前,他只在極度暴躁和壓力之下才會嗜煙。

  強大如他,遇到什麼了嗎?

  喬桑寧自嘲一笑,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呢?

  「你想多了,前任都是用來當擋箭牌的。」

  慕織弦「嗯」了一聲,意味不明,「只有現任拿不出手,才會懷念……」

  喬桑寧搶答接過話題,「只有現任拿不出手,才會懷念前任那條狗?別說,還挺押韻!」

  慕.狗子.織弦:「……」

  三個月不見,小姑娘嗆人的本事見漲。

  以前幫她補習經濟學時,她也時不時嗆上兩句。他私下裡給她取了個外號——「喬懟懟」,懟天懟地懟空氣。

  「問題是,他算什麼現任?不過是應付老女人的工具人。」喬桑寧眼底閃過諷刺。

  當初慕織弦聯姻,美其名曰應付老頭子。

  不過慕總什麼風浪沒見過,嘴皮子功夫他說上句,沒人接得住下句。

  「可我剛剛分明聽某人說,愛織弦!又玩這一套口是心非,明撩暗誘的戲碼?」

  ?

  這回,輪到喬桑寧頭上飄過一串問號。

  她原話是,他擅長用愛之弦,射女人的小心臟。

  愛之弦。

  愛……織弦?

  可不是含了他的名字嗎?

  喬桑寧有種社死當場的尷尬。

  慕織弦看她吃癟,開心指數飆升。

  手指摩挲著她的紅潤唇瓣,像松鼠惦念許久的爆汁漿果。他忽然歪頭。

  門開了,鍾巍佝僂著背,大聲問:「有沒有看到……」

  慕織弦漠然轉身,將喬桑寧掩在身後,目光淬了冰,周圍氣壓都降低了好幾帕。

  「滾!」

  鍾巍瞳孔一縮。

  他顯然認出了慕織弦,隱隱瞧見他後面有人。

  可帝京圈子年輕一代,都唯慕織弦馬首是瞻。他不敢得罪。

  只是好奇,他不是訂婚了嗎?更傳聞他不近女色。

  身後藏著誰?

  「對不住了慕少,我們在找一個……小賤人。」

  「這裡是怡安會所,來得都是有頭有臉的客人。」慕織弦沉聲說。

  鍾巍又是一個激靈,抬手拍了自己一個巴掌,「瞧我這張嘴,不打擾慕少雅興了。」

  順便把門帶上。

  慕織弦這才轉過去,看著箍在懷中的人。「我幫了你,總得討點好處。」

  喬桑寧抿著唇,固守理智。「我並沒有求助。」

  言下之意,你上趕子幫忙,怎麼好意思要好處?

  慕織弦氣血上涌,抬起她的下頜,吻住了她。

  柔軟、甜蜜,是肖想了三個月的熟悉味道。

  然而下一刻,一個巴掌摑了下來。

  不疼,但很……粗糲。

  喬桑寧眼中含著委屈,水汽氤氳,「要我說多少遍,我們沒有關係了,一切都放下。」

  「可你沒放下,你還愛我!」慕織弦抓著她的手腕。

  此時才發現,她的掌心磨出了繭子,指肚上有水泡,指甲蓋旁也生著倒刺。顯然山裡的生活磨礪著這副瘦弱的身體。


  「在這上演情深深的戲碼,給誰看呢?」喬桑寧只覺得諷刺。

  慕織弦沒理會,拿出口袋裡的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你把車開到會所門口,立刻、馬上。」

  喬桑寧知道,他要做什麼,而她只能被動接受。

  空間靜下來,只有彼此的心跳。

  五分鐘後,慕織弦擁著她出了會所,上了一輛邁巴赫。今天沒開阿波羅太陽神。

  可憐的柏特助,大材小用當司機。

  喬桑寧全程低著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也避免意外上頭條。

  從會所到人和醫院,走路也只幾分鐘,一腳油門就到了。

  中間慕織弦接了個電話。

  對方打趣,「表哥你怎麼中途離場了?莫非遇見了表嫂?」

  慕織弦看了眼喬桑寧,「你們談吧,改天我做東請你們。」

  掛了手機,他帶她插隊去看了皮膚科。

  女醫生上了年紀,翻了慕織弦好幾個白眼,小聲吐槽:「看起來人模狗樣的,讓這麼漂亮的女朋友,幹這麼重的活兒?小白臉果然不懂疼人。」

  慕.狗樣.小白臉.織弦:「……」

  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一天被罵兩次狗子可還行?

  喬桑寧更是哭笑不得,想解釋又無從開口。

  醫生很耐心地將十個手指處理了一遍,嚴重的包了紗布。

  「注意不要沾水,好好養著。洗澡的話,最好別淋浴。」醫生苦口婆心。

  三根手指變成了粽子。

  十指連心,喬桑寧疼得時候直皺眉。慕織弦安靜地守在旁邊,神情專注。

  「嗯,一定,謝謝醫生。」慕織弦嘴甜應承。

  開完了藥,喬桑寧語氣也軟了三分,到底欠了他人情。「我要回去了,今天,謝了。」

  不想聽她說謝謝,莫名煩躁。

  慕織弦忽然勾唇一笑,「先別回,你養的那些多肉都快渴死了,你去給澆澆水吧。」

  防止她不信,他特意打開手機相冊給她看。

  再抗造的植物,也架不住三個月不澆水。

  可氣又可笑的是,他有心思給拍照,沒時間給澆水。

  「我自己去就好了,你忙你的。」喬桑寧可不想和他再糾纏不清,提前堵住他的話。

  慕織弦呢,聳聳肩,「那怕是不行,我換了密碼鎖。」

  密碼鎖:「……」

  不換吧,同行就沒有藉口;換了呢,這明顯是防人呢!

  密碼鎖表示,這年頭鎖子難做。

  喬桑寧也懶得計較了,默默跟著他上了邁巴赫。

  在車上,慕織弦也不安分。

  原本喬桑寧坐在邊上,和他保持很大的空隙。

  可他狀若無事,偷偷蠶食她的地盤,最後貼近了,目視前方攬上了她的腰。

  喬桑寧:「……」

  瞪他!

  偏偏他唇角掛著笑。

  駕駛位上的柏韜沒眼看了,沉默地啟動了車廂擋板。

  落下的那一刻,慕織弦頭湊過來,吧唧一聲,在喬桑寧臉上啃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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