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寧月見被綁架,已經過去了二十四個小時。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盛以承一方面讓老余打探情況,另一方面,早早地準備好了綁匪要的五個億。
不可避免地動用了盛勢集團的資金,可他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
除此之外,他只能焦急等待。
期間,裴霽宣只打來了一個電話,詢問錢湊齊沒有。
盛以承如實回答,隨後,他嚴肅地問道:「裴霽宣,真的不能報警嗎?」
裴霽宣愣了幾秒,說道:「你先按兵不動。我保證月見不會出事。」
「你拿什麼保證?裴霽宣,我憑什麼要相信你?」
「他只想要錢。」裴霽宣說完這句,隨後就掛了電話。
盛以承握緊了拳,他現在最不想做的事就是按兵不動。
預想中會有一場激烈的戰鬥,他強迫自己吃東西,強迫自己睡覺,強迫自己養足精神。
可是,他一閉上眼睛,就會想到被關在漆黑的散發著惡臭的房間裡的記憶,也是這樣大雪的天氣。
盛以承記得,他冷得渾身麻木,嘴裡不斷呢喃著「媽媽……」
明明視線里看到了媽媽的身影,媽媽卻一直沒來。
……
終於,手機震動起來,將他痛苦的回憶打斷。
盛以承立馬抓起手機一看,老余打來的。
「老余!有消息了嗎?」盛以承迫不及待地問。
「厲錚回國後的軌跡能調查到的我馬上發給你,目前,他最有可能在臨湖山莊。不過你說的那個女人,我也查不出來到底在不在這兒。」
能查到這麼多信息,盛以承已經知足了。
「多謝。」
「以承,發生什麼事了?要不要我們出馬?」
「目前不需要。」盛以承沉聲道,「事情不要鬧大。」
「好吧,有什麼需要,隨時電話聯繫。」老余語氣無奈。
掛了電話,盛以承立即起身出發去往臨湖山莊。
大雪斷斷續續地下了一天,地面上已經積攢起厚厚的雪層。
所幸,交通沒有被大雪阻斷。
狂飆兩個小時後,黑色的邁巴赫駛入了臨湖山莊。
停下車,盛以承這才有空看老余發來的信息。
厲錚的行蹤軌跡是由許多監控畫面組成的。
手指不斷地往下滑,一張一張的照片在眼前閃過。突然,盛以承的動作頓住。
他以為自己眼花,點開那張照片放大仔細看,雖然模糊,可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畫面上厲錚對面坐著的那個女人。
讓他頓時脊骨生涼。
盛以承顫聲呢喃道,「怎麼會是她?」
怎麼也想不到許施苒居然和厲錚認識!
從監控畫面上來看,兩人相談甚歡。
難道寧月見這次被綁架還有許施苒的參與?
盛以承眯起雙眸,冷峻的面容仿佛淬了冰,陰寒至極。
沒有時間多想,也沒有時間質問,當務之急,是救出寧月見。
盛以承深吸一口氣,啟動汽車,按著老余發來的位置繼續往裡找去。
別墅區內部最不起眼的角落,盛以承看到了那個門牌號。
白色的雪幕中,眼前的建築靜謐質樸,沒有什麼不同。
月見會在這裡嗎?
盛以承給老余發了一條信息告訴他自己目前的位置。
正在盛以承思考著是悄悄潛入還是正大光明地走進去別墅的大門忽然打開。
一個看上去強壯兇悍的男人走出來,惡狠狠地沖盛以承吼道:「你幹什麼的!趕緊滾!」
盛以承從門口往裡面看去,裡面似乎還有幾個同樣的彪形大漢,似乎在把守著什麼。
「我找厲錚。」盛以承沉住氣語氣淡然地說道。
男人明顯愣了一下,審視著盛以承。
這個男人看上去挺年輕的,但是渾身沉穩冷冽的氣質遠遠超出了這個年紀的應有的範圍。
不容小覷。
「那……你等著,我得問問錚哥。」男人挺重視的。
看男人這樣的反應,盛以承想,看來十有八九是這裡了。
於是他下了車,朝著男人的方向走去。
「不用問了。」盛以承冷聲道。
平穩的語氣里暗含殺機。
男人頓時警覺起來,聲音放得更大,「站住!你究竟什麼來頭?來找茬的是不是?」
與此同時,院子裡其餘幾個男人也站起來,紛紛向門口靠攏。
還有個人做出摩拳擦掌的動作,一副備戰的姿態。
盛以承步子沉著,漆黑的眸子陰沉,兩個拳頭握得咯咯作響。
渾身的殺氣溢出來,震懾力十足。
「媽的!兄弟們,上!」門口的男人咬緊牙,氣急敗壞地怒吼一聲,給自己壯膽。
一觸即發。
盛以承以一敵四。
一開始,畢竟對方人多,盛以承落了下風,但很快他就摸清楚這幾個人的招式,開始一一化解。
盛以承出拳穩准狠,拳風凌厲,招招擊中要害。
幾個男人哀嚎連天。
從前,他最愛的解壓方式就是去地下拳賽打拳。
至今還保持著那個拳賽連勝的紀錄。
迅速地將四個男人打趴下,結束了戰鬥。
「好好好!」突然,上方傳出一陣鼓掌和叫好聲。
盛以承抬頭看去,只見昨晚那個男人從窗戶探出半個身子來,用欣賞的語氣說道:「身手不錯,有沒有興趣跟著我干?」
看著男人腫脹的左臉,盛以承可以確認,就是他。
他目光充滿煞氣與憤恨,冷聲說道:「沒興趣。不想像他們一樣的話斷幾根骨頭的話,就把月見還給我。」
「月見?」厲錚一怔,問道,「你是她的什麼人?」
沒必要解釋太多。
盛以承衝進房內,直接跑上二樓。
干就完了。
沒曾想,除了厲錚,二樓居然還有其他人。
盛以承的思緒一時滯住,幾乎無法思考。
「你怎麼會找來這裡?你又跟蹤我?」裴霽宣率先發難。
他來這裡的一路上,明明確認過沒有被跟蹤。
裴霽宣鐵青著臉,有一絲心虛,但更多的是惱羞成怒。
所以他搶占先機先質問盛以承,「不是讓你按兵不動嗎?我說過不會讓月見出事,就一定會做到!你現在貿然闖進來要是激怒了厲錚怎麼辦?」
盛以承冷眼瞥向靠著窗台的厲錚,他表情輕鬆,沒有一點被激怒的意思,反而更像是看熱鬧。
「月見呢?」此時此刻,盛以承只關心這一件事。
「都說了,他只要錢!」裴霽宣憤聲怒道。
盛以承冷了裴霽宣一眼,再度將目光轉向厲錚,一字一頓,聲如寒冰地質問道:「把月見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