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媽驚訝:「還有這件事?你回來可從來都不曾說過。」
岳爸笑了兩聲:「那不是沒想到他會和鐺鐺成嗎?那會兒只當他和鐺鐺認識,沒想到他們倆居然能在一起。」
岳媽心念急轉:「我記得鐺鐺說她之前談了個有錢的男朋友……後來不知怎的就分手了……不會就是他吧?」
西爾維婭笑了:「看破不說破,只要結果是好的,中間波折了些也沒什麼。」
岳媽岳爸沉默了,許久岳媽才說道:「您說的沒錯,只要結局是好的,中間的我們可以不問。」
她說著掐了岳爸一把:「你也不許問!」
岳爸終究拗不過她:「好,我不問,但我會一直看著他,但凡他對岳玲不好……」
剩下的他沒說,但是其中的意思幾人都明白。正在填寫資料的紀晉總感覺背脊後面像是吹過了一陣冷風,涼颼颼的。
在鋼印敲下後,鮮艷的紅本本就到手了。岳玲拿著結婚證看了許久才嘆氣:「忽然覺得時間過的真快,前一秒單身,現在變已婚。」
紀晉得意:「你後悔也來不及了。」
「不後悔,我從來不會為我的選擇後悔。」岳玲又說了一句,順便也是安紀晉的心。
人家領完證了,西爾維婭也不在民政局多待,難不成她還留下來看岳玲和紀晉如何相處?沒那個必要,估摸著紀晉巴不得分分秒秒都和岳玲待在一起。
西爾維婭一走,岳玲就有些失落:「忘記給魏小姐喜糖了。」
「回頭我往她那兒送一箱,」紀晉笑道:「現在先辦我們的事,喜糖我訂好了。去拿了喜糖後我們一起吃個午飯,然後我再送你去上班。」
「要不我給你請個婚假?咱們一起去玩幾天?」
「餿主意,」岳玲瞪了他一眼:「領證是突然的,我可不能那麼不負責任,工作還是要繼續做的。不過你這麼一昭告,估摸著我在公司做不了多長時間了。」
「那正好,你去家裡的公司上班嘛,這樣我們天天一起上下班。」紀晉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岳玲若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們相處的時間無疑就更多了。
「我再想想吧,」岳玲沒有立刻回答紀晉的問題,但是她看的很清楚。若是自己還在這家公司工作,老闆以及同事對待自己的態度肯定不像以前那樣。
紀晉也不強求:「你現在的這份工作太辛苦了,我是贊同你出去工作的,但我不希望你太累了。」
剩下的他沒再說出來,但是岳玲懂他的意思。
小夫妻商量婚姻生活,岳爸岳媽也不插嘴。目前看來紀晉做的還不錯,可日子長著呢,他這樣又能保持多久?一切都要交給時間的。
中午,紀晉和助理搬著兩大箱的喜糖進了岳玲的公司。行政部的文員衝著岳玲擠眼睛:「玲姐,這是姐夫?」
岳玲輕輕推了她一下:「是,少八卦了,這是行政部的,麻煩你幫我分一下。」
「得嘞玲姐,絕對幫你辦的妥妥的!」小文員俏皮的說了句:「新婚快樂,早上貴子啊。」
紀晉厚臉皮:「承你吉言,我多多努力。」
行政部的一幹員工立刻笑開,對紀晉的印象分是噌噌的往上漲。多金又帥氣,還開得起玩笑,這樣的人自然招人喜歡。
老總不知道看了多久,說來也巧合,本來他在家午休。結果助理給他打電話,說紀晉到公司發喜糖了。
老總還有些懵,前天才見著兩人擁抱,今天就結婚了?坐火箭也沒這麼快吧?因此他也不睡了,收拾了下就往公司趕,恰好趕上了最後一波。
他是聰明人,當然不會點破紀晉的身份,紀晉也是如此。這裡是岳玲工作的地方,他只是岳玲的家屬,著實沒不要將自己的職位拿出來說事。
因此他將最後一盒喜糖遞給了對面的老總:「你好,我是岳玲的愛人。岳玲在貴公司工作,承蒙大家照顧,以後還請你多多關照。」
老總笑的和藹可親:「岳玲一直都表現的很好,這位家屬你儘管放心。我們公司是一個團結友愛的大家庭,不管是誰,公司都一視同仁。」
彼此都是老狐狸,有些話是心照不宣的。如此在岳玲公司刷了波臉厚,紀晉也沒在這兒多待,而是趕回去處理自己的工作。
後來的事西爾維婭也不曾再關注,那是岳玲和紀晉的生活,她著實無需摻和那麼多。
晚上霍予淮回來還有些驚訝:「去民政局的感覺怎麼樣?」
西爾維婭:「也沒什麼特別的,離婚的比結婚的多多了,我覺得這點很有意思。」
「正常,」霍予淮笑道:「現如今很多年輕人都不會選擇結婚,大家經濟壓力都大,能夠把自己和親人照顧好就已經不容易。」
「若是進入婚姻,誰知道又會遇到什麼樣的人?若是選擇錯了,最後勞心勞力還費錢,不如一個人自由自在的好。」
「而且選擇丁克的也大有人在,不將下一代帶到世界上受苦,或許也是一樁功德吧。」
「你這麼說也沒錯,」西爾維婭頷首:「單身是一個人的選擇,沒必要為了樹立一個單身貴族的人設而刻意單身,這是兩回事。」
「若是選擇了婚姻,子嗣這方面自然要顧及到。就像你說的丁克,若是男人初始選擇了丁克,女方也同意了,若是他有一天反悔了呢?」
「他到了八十歲依然能夠當爸爸,但是女方的生育年齡就擺在這兒,這點無疑是不公平的。」
霍予淮:「這也是,怕就怕人心易變。而人心不體現在言語上,都落實在行動上。」
有關於婚姻的話題西爾維婭也不再多說:「曹舒亞的小飯館要開張了,定在下個周六。」
霍予淮:「那周六我們一起過去吧,畢竟相識一場,當初也說好了要去參加的。」
若是以前,這樣的小飯館開業霍予淮看都不會看一眼。可如今他覺得和西爾維婭去參加這些他覺得很有意思,當然前提是要有西爾維婭在、
「有些時候我看你像是在天上飄著,有些時候我又覺得你無比接地氣,這種狀態特別矛盾。」吃晚飯的時候,霍予淮隨口就說了這麼一句。
西爾維婭哼笑:「我也是過過苦日子的,從簡入奢易,從奢入儉難。那會兒的確有些坎坷,好在一切都過去了。」
「只是在我成名後,我沒有選擇以前那樣的生活,而是選擇了獨居一隅。」她說著又想起了她的法師塔,上次見到生命女神,她忘記問對方自己的身體還有法師塔都如何了。
話說若是自己回去,這具生命母樹的分枝顯然是要重新種植到精靈一族的。那麼她自己的肉身肯定還要繼續使用,當初她的身體被燒的焦黑,可不是沒辦法挽救。只要放到生命之泉中蘊養著,還是能恢復的如同以往一樣的。
總的來說,她對自己的身體還是很喜歡的。想到這裡西爾維婭嘆了口氣,知道背後是生命女神做的,西爾維婭不是不生氣。
但是想想她和精靈一族的牽絆,西爾維婭又不知道這口氣應該對誰撒。對方若是好好商量,她是那種不通情達理的人嗎?何至於背後搞這些算計?
看西爾維婭吃著吃著動作就慢了下來,霍予淮疑惑的看她:「怎麼了?晚飯不合胃口?」
「沒什麼,就是想到了件糟心事。」西爾維婭放下筷子;「想想我就心裡堵的慌。」
霍予淮沉吟了下:「現在有方法找補回來嗎?」
「沒有,對方很強,我最厲害的時候都不如她,如今拿她就更沒辦法了,」西爾維婭泄氣:「這是最讓我難過的。」
事實就是事實,只要她不曾晉入法神,她就拿生命女神沒轍。所以一想到這裡,西爾維婭的情緒就有些低落。
偏偏她若是想回去找補,還必須要靠著生命女神。這種感覺,真的是糟糕透頂。
霍予淮眉心緊擰:「她做了什麼?我能做什麼?」
「你什麼都做不了,」西爾維婭的話很冷淡:「算了,這些都是以後的事。以後若是有機會的話,我會和你說的。」
「其實說白了我們的關係也不是那麼糟糕,她也算是事出有因。就是她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坑害我到這個地步,我挺生氣的。」
霍予淮懂了,就相當於被朋友背地裡使小絆子,就算對方有苦衷。但是西爾維婭才是苦主,她自然有生氣或者埋怨的權利。
「以後若是你回頭找補,一定要帶上我一個。」他很認真的說道,西爾維婭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奇異。
「若是有機會的話。」
就霍予淮這個樣子,她若是回頭找補還帶上霍予淮,到底是當幫手還是作為負累?但是對方一片好意,西爾維婭自然不會說這種掃興的話。
西爾維婭的話沒說出來,霍予淮卻看懂了,他長嘆口氣:「我真的太弱了,能讓維婭你落到這樣的境地,那得要是什麼樣的存在?」
西爾維婭笑了笑:「以後有機會的話或許你會知道,至於現在,不是知道這些的時候。」
「而且你現在真的很強,你已經很厲害了。有些力量不是這個世界應該存在的,你現在想這些也於事無補。」
霍予淮懂了,他也想得開。反正西爾維婭答應了他不管走到哪兒都會帶著自己,那麼總有一天他也能反過來保護西爾維婭,不讓她被別人算計欺負。
西爾維婭很欣賞霍予淮的這一點,非常知進退,而且也能夠克制自己的好奇心。這個世界上,能夠克制住自己好奇心的人太少了,這點霍予淮一直都做的很好。
明明看到了她那麼多,卻偏偏什麼都不問,若是換個人,估摸著早就打破砂鍋問到底了。當然,或許也正是因為霍予淮的這個特質,所以自己才會一直讓他跟著自己吧。
周一那晚的談話並沒有影響到西爾維婭和霍予淮的生活,他們依舊按部就班的過著一成不變的小日子。
但是周三以後西爾維婭就有些忙了起來,因為盛放的專輯已經開始製作了,這期間自然需要用到她的那架豎琴。
西爾維婭能讓別人隨意動她的豎琴?因此她也跟著在公司泡了兩天。
盛夏站在窗外:「沒想到魏小姐的豎琴彈的這麼好,看著隨意,其實每一個音符似乎都能夠彈進人的心裡去。」
靳珺趴在玻璃上:「以前我覺得以音傳情只在小說中存在,沒想到居然能讓我親耳聽到了。真羨慕放哥,估計魏小姐這次就是好奇過來試試。」
向磬單手插兜:「那是自然,我也不敢開口借那架豎琴。這麼貴重的東西,誰敢伸手?」
謝琴嘖嘖:「你說以前怎麼不知道她還藏了這麼一手?現在想想真的是虧大了。」
韓琪說的很實在:「就算是最為優秀的豎琴老師,估摸著也彈不出這種效果來。魏小姐的演奏水平,真的非常高超。」
向磬:「就算知道她有這一手,請她出手也不容易。估摸著她這次就是純粹過來玩玩,至於以後,肯定不會再接這樣的活兒了。」
謝琴惋惜:「可惜了,你說她都是跟誰學的?這麼優秀的豎琴演奏家,我怎麼沒聽過?」
韓琪搖頭:「我也沒聽過。」
「我就不能自學成才?」西爾維婭總算結束了這次錄製,出來就聽到這些人在外面議論。她斜靠在門邊,眼神有些戲謔。
謝琴狗腿的上去抱著西爾維婭的手,吹了吹那根本就不曾泛紅的手指:「累不累?我們這不是好奇嗎?魏雅,你可真不夠意思。咱倆認識了這麼多年,我都不知道你還有這一手。」
「這也沒必要見個人就說吧?」西爾維婭好笑,她順手擼了擼謝琴鬢邊的碎發,就像是擼狗一樣:「大忙人今天怎麼來公司了?」
「我算什麼大忙人?」謝琴叫屈:「昨天老梁將你錄製的音頻發了我一份,讓我驚為天人。不趁著你還在公司多來聽聽,以後想聽就沒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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