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宇宙之心
在與死亡相處的過程中，滅霸本身也是存在著不同階段的。
相遇之時，滅霸只是一個懵懂的自卑少年。
相知後，因為死亡的引導，滅霸踏上了一條毀滅之路。
相愛後，如同木偶般被操控在死亡的手中。
直到最終，幡然悔悟，面對死亡的複合請求斷然拒絕，這也是他大半輩子裡面對死亡第一次雄起。
面前的滅霸，應該還沒有走到最後階段。
不過他真的很強。
面對他，凌靈感覺仿佛看到了西索恩和維山帝，甚至於這個滅霸要比前兩者都要更加強大。
這絕對是一個難以想像的判斷結果，以至於凌靈無數次重複探視著眼前的滅霸，然而最終的結果仍是一樣。
「我看到你的眼神里充滿了疑惑，你似乎並不相信世界上會存在一個如此強大的自己？」滅霸輕笑。
自吹自擂的話聽得人想吐，不過凌靈還是以滅霸的身軀鄭重地道：「無論你是誰，我都想知道你究竟想要什麼？」
「要什麼？」滅霸反問一句後頓時大笑：「我來抹除一個窺探攫取宇宙規則的小偷，一個對宇宙充滿了威脅的破壞者。」
這大概就是死亡對於凌靈的描述了，當然實際上可能更加充滿憤恨，誰讓凌靈偷偷剜了人家一隻眼睛呢？
如此境況，是凌靈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意外。
既然事已至此，那麼……
天邊陡然亮起虹光，遠隔萬米之遙，凌厲的氣息便已然刺得眾人眼眸緊閉，面頰生疼。犀利的赤金光芒劃破長空，強悍的劍氣卷盪著虛空掠起一圈黑色的空間碎片，轉瞬之際，便猶如一條攪亂天地的兇惡黑龍殺氣騰騰地衝擊過來。
這一刻，地球一方的人馬個個目露精光，禁不住長長地鬆了口氣。
那熟悉的光芒、凌厲地劍氣，在他們眼中自然不做第二人想。
劍氣黑龍迅捷猛烈地殺將過來，戴著無限手套的滅霸仿佛被那駭人的聲勢所震懾，一時竟愣在了原地。
這一幕落到外來滅霸的眼中，頓時便令其不滿地緊皺眉頭。
他身軀一動，瞬間來到滅霸面前，面對氣勢洶洶地劍氣黑龍，毫不示弱地一拳揮出。
剎那間，黑龍自前而後寸寸碎裂，金戈之聲不絕於耳。
然而爆散開來的碎片並未直接濺射出去，它們如有靈性一般避開了周邊的眾人，接著快速凝聚歸一，重新以極快的速度朝著無限手套滅霸衝去。
見狀，外來滅霸嘴角微挑，笑容充滿譏諷之意，他龐大的身軀如同疾風般涌動而起，將劍氣森森、角度刁鑽地攻擊統統攔下。
一時間，無限手套滅霸就如同被封鎖在一座堅固的牢籠之中，任何攻擊都休想靠近他分毫。
星火迸射，劍光流轉之間，倏地一個身影從虛空中閃現。
他並指成劍點在了外來滅霸的拳頭中心，霎時一道刺目的赤金虹光便如撕破黑暗的第一道黎明，以不可違逆的天地至理將堅如磐石的防禦頃刻撕破。
赤金之光以劍指為起點，貫通外來滅霸粗壯的臂膀，耀眼光線中，他的血肉骨骼立時澄清透亮，劍光從他的背胛骨後衝出，以摧枯拉朽之勢瞬間貫穿了本宇宙滅霸的腦袋。
咔擦！
顱骨碎裂，血肉飛濺，眨眼過後原地僅剩下一具無頭屍體。
外來的滅霸陡然一愣，突兀現身的凌靈唰地越過他，將無限手套直接取下後再次遠離。
站到眾人面前，凌靈露出一個溫暖十足的笑容。
「你們幹得不錯。」
誇獎是誠心，方才這些人的努力都被他看在眼裡，那些攻擊打在了他的身上他最了解，換成真的滅霸來了，結果可能真的會有些不一樣。
索爾突然大步上前猛地抱住凌靈，從他雙臂傳來的力量中凌靈可以得知，索爾方才是真的委屈了。
想來好好地做著自己的神王，沒想到第一次正式出面居然被人連續數次削得顏面盡失，實在是可憐。
凌靈覺得最好永遠不要讓索爾知道事情的真相。
托尼等人圍了上來，目光中滿是感激。
對於這些，凌靈自當毫不猶豫地統統接受。
「原來是你，哼，果然有點本事，但是今天，你必須要死！」
外來滅霸的聲音傳來，凌靈緩緩轉身，他並未記者回應，而是低頭看了看無限手套，隨後將其塞進了索爾的手中。
「好好保管。」一句囑咐後，凌靈邁步上前。
「薩諾斯，死亡還好嗎？」
一開口，凌靈的詢問便直接惹怒了滅霸。
「你算什麼東西，竟敢直呼死亡？」
凌靈笑得更開心了：「怎麼，一個名字而已，你薩諾斯叫得，我叫不得？」
滅霸手中白光倏地亮起，一道寒芒瞬間迸發。
凌靈微微側身，寒芒擦著他的面頰迅捷掠過。
「對了，最近你見過死亡嗎？」
凌靈再次詢問，滅霸沉默著再次發出攻擊。
一邊躲避，凌靈一邊繼續說道：「看來是沒見過了？」
「說來也是，死亡本就生得丑了一點，你應該也是那麼想的吧？」
「不過聽說你們生了個孩子？」
「嘖嘖，你的口味確實與眾不同，薩諾斯，不愧是你呀！」
「你應該也很好奇她為什麼突然不見你了吧？」
「我倒是了解一點內情，不過你放心，我跟她是清白的。」
「聽說，她被人挖了一隻眼睛，如今變成獨眼龍了，想來現在的形象肯定比之前更奇妙一些，所以你也不要太過擔憂，等她習慣了自己的模樣，你還是可以見到她的。」
凌靈口中絮絮叨叨，滅霸的攻擊疾風驟雨般傾瀉。
聽到最後，滅霸忽地單手朝天憤然揮下，天空中頓時便有一顆體積碩大無朋的隕石拖拽著猛烈地火焰破空而來。
「住口！」
隕石的直徑怕不是有上萬米，隔著遙遠的距離便已經引動得大地顫抖不止，若是當真砸下，恐怕今天就該成為地球的忌日。
凌靈沒有出手，而是轉頭看向索爾。
索爾點了點頭，戴上手套一個響指，那龐大的隕石頓時爆開無數碎片，隨後在濺落過程中快速化作星星點點的焰火。
就像是有人放了超大的煙花。
這一幕，卻直接讓地球上無數監測隕石的人類們嚇得合不攏腿。
現實寶石的力量確實強大，不過手套的壓迫感極強，索爾用完之後便迅速拔下手套，捂著臂膀疼得齜牙咧嘴。
滅霸對於此景並無太大遺憾，反而望著無限手套面露感慨：「它的力量確實不差，這一幕再次讓我想起了當年的時光。」
他目光掃過人群，譏笑道：「當初，也是差不多的戰場上，差不多的人物，你們一個個地送了上來，我就一個個地砍掉了你們的腦袋，直到所有人都跪伏在我的面前，我才戴起了無限手套輕輕打了一個響指。」
啪！
「就這麼輕輕一下，整個宇宙的生命頓時消失了一半。」
「所有人都在說我是惡魔，但是他們每一個人卻又都心安理得地享受著人口驟減所帶來的紅利。」
「無數的戰火瞬間消弭，因為相對於那時候的生命總量而言，宇宙的資源不再緊張，所有生命都可以安然地享受自己想要的生活，唯一所要承受的不過是那一瞬間所帶來的陣痛罷了，時間會抹平他的傷口，然後他們才逐漸意識到我的目標從一開始便是正確而又偉大的！」
聽著他的描述，在場眾人無不膽寒。
原來，這便是滅霸想要做的事情麼？
幸好！
他們再次感激地望著凌靈，這一次，他不是拯救了地球，而是拯救了整個宇宙。
外來的滅霸仍在感慨：「生命的貪婪和擴張永無休止，他們無視一切，根本不在乎自己會不會導致宇宙陷入不平衡的境地，他們永遠只關心自己的欲望、利益能否得到蠻族，他們只想著擴張自己的文明和統治，想著將自己的種族數量提升到最好可以一統宇宙的地步。」
「可他們渾然忘了，又或者說故意視而不見。」
「宇宙資源有限，當種族數量超越了宇宙資源的可承載範圍的時候，戰爭會不可避免地爆發，殺戮和仇恨會沖昏他們的頭腦，對利益的渴望將會使得所有人化身猛獸惡魔，這是所有生命的悲哀。」
「而我，用這樣一個方式，幫助宇宙中所有生命減輕了自己的壓力，避免了未來的痛苦。」
「現在，阿斯加德的神王，索爾·奧丁森，你會如何選擇？」
聽到此處，眾人悚然一驚，猛地轉頭盯著索爾。
卻見索爾此刻再次帶上了手套，他的手臂已經在強大的力量負荷下焦黑糜爛，但他的神色卻不見半分痛苦，眼神反而無比堅毅。
「索爾，你在做什麼？快停下！」
史蒂夫等人連忙高呼，但一股無形卻強大的能量場卻早已張開，令他們不得寸進，只能遙遙地望著索爾緩慢抬起手臂的動作。
凌靈站在一旁眉頭緊擰，心裡卻頗覺古怪。
本來吧，他想讓滅霸直接打出響指，然後在響指成功的瞬間衝出來直接斬了滅霸的腦袋，接著便以一副遺憾悔恨的態度面對宇宙生命消失一般的後果。
若是後邊還有閒暇，那就在整個計劃出來讓史蒂夫和托尼等人去忙一忙，再打個響指把一切恢復過來。
可外來的滅霸打碎了這個計劃。
正愁著該怎麼達成響指的目的，外來滅霸卻自告奮勇地主動幫忙了。
只不過如此一來，又得委屈一下索爾了。
托尼在凌靈身旁著急地道：「凌，快阻止他。」
凌靈伸出手來，面前一層白色光暈護罩陡然閃現。
劍氣迸發，護罩猛地一閃。
眾人包括凌靈在內皆是一驚。
其他人是驚喜，凌靈確實驚嚇。
好傢夥，可別又自己攪和了自己的事，那可真要叫人笑掉大牙了。
於是，他轉頭幽怨地看了一眼滅霸：看看你幹的好事，就不能給力一點嗎？
滅霸卻將此眼神視作嘲諷，於是他緊握雙拳，白芒更盛。
閃動的護罩也瞬間穩定下來。
繼續嘗試數次，凌靈搖頭：「不成，打不破。」
索爾已經開始做出了打響指的手勢了。
托尼一咬牙，直接合上面罩飛身沖向滅霸，想要來一個圍魏救趙。
只不過他太過小看了眼前滅霸的力量，還未到身前，他便直接被定身在空中，仿佛被按下了隱藏的暫停鍵，看起來無比詭異。
護罩內，索爾手勢已成。
大家儘是絕望，唯有滅霸面帶笑容。
啪！
一聲脆響。
所有人耳畔盡皆聽到了轟地一聲悶響，它就好像是整個宇宙半數生命在消逝之前迸發出來的嗚咽，令每個人心頭瞬間泛起無盡的酸楚與痛苦。
一股清風驟然而起，一團團灰燼在飄揚。
望著自己的身軀逐漸化作飛灰，有人心灰意冷，有人恐懼呼叫，有人怨恨不消，有人放空大腦。
接受的，不接受的，都消失了。
一個細碎的哭聲在人群中響起，轉眼大幅蔓延。
而在這一刻，凌靈卻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規則正在洶湧地朝他體內匯聚。
全宇宙過半的生命消亡，死亡規則在這一瞬間陡然暴漲。
冥界。
四大領主、切茜婭、高天尊、收藏家和浩克立時衝出大殿飛上高空，他們圍繞著廣場上的死神雕像圍成一圈，霎時黑氣瀰漫升騰。
以雕像為核心，九個光點瞬間閃爍起來。
宇宙中，同樣處於九宮方位的九顆死寂天體發出嗡嗡的巨響，自內而外的光芒如水波當泛出。
這一刻，冥界所有靈魂都安靜下來，他們靜靜地佇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地凝望著天上的九顆星辰。
冥界邊緣本是一片朦朧，以往縱然有人開拓了新的疆域，相對於本就龐大的冥界而言也看不出什麼動靜。
但是今天，那些迷濛的霧氣仿佛被一陣超級狂風所席捲，立時兇猛地朝遠方退卻，一片片龐大無垠的全新的冥界土壤正在誕生。
每一秒鐘，霧氣退散的距離都趨近一個光年。
這是一場收割者的狂歡。
是凌靈的全面勝利。
「你竟然還敢攫取死亡規則，去死！」滅霸感應到了凌靈體內的異常，頓時怒氣勃勃地張開雙臂，一股強大的壓力引動得群星搖晃，腳下的地球似乎也在瑟瑟發抖。
在滅霸的胸口，一團氤氳白光緩緩呈現。
凌靈雙手結印，赤金劍氣湧出，鎮壓了異常。
他的眼神非常凝重，這是對滅霸此刻狀態的尊重。
這一秒，凌靈覺得眼前的滅霸已經超越了永恆曾經帶給他的壓力。
望著滅霸胸口，凌靈眼神幾番轉變，最後遲疑地道：「宇宙之心？」
滅霸目光一頓，隨後猙獰道：「有點見識，如果你現在放棄抵抗，我可以留下你的屍體。」
滅霸的實力也被分成了很多狀態，譬如普通滅霸、無限手套滅霸，以及宇宙之心滅霸。
最後一個自然是當之無愧的最強滅霸形態。
得到確切的答覆，凌靈沒有驚慌，目光頓顯古怪。
這顆宇宙之心，顯然是從別處帶來的。
拿前朝的劍斬本朝的官，你……好大的下巴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