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臨,你……」
楚白晗抬頭,眼神複雜地看著他。
宴臨捏了捏她微涼的臉頰,然後語氣嚴肅地說;「本王知道,你厭惡那宮牆裡的生活。本王將宴國的兵權和政權徹底掌握在手中,不是為了登上皇位,而是為了保護自己所在意的人。」
「你放心,待宴國那邊一切穩定之後。本王會將宴漣推上皇位的。」
他繼續保證道。
楚白晗:「???」
「咳,這件事,你有問過宴漣的意見嗎?」她試探著問道。
宴國皇室,現在已經沒有多少可用之人了。
若宴臨不想要帝位,也的確是只剩下健全的宴漣可用了。
「他的意見不重要。」宴臨搖了搖頭,然後說出這句話。
楚白晗:「……」行吧。
「所以,本王很高興,你能將這些秘密告訴本王,而不是你自己一個人扛著。但本王絕不會以這個來謀害你們。」
宴臨一臉嚴肅地保證著。
他就差要舉起手指來發誓了。
楚白晗趕緊摁住他的手,然後無奈道:「我方才不過是在和你玩笑罷了,我自然是信得過你的。而且,和你說了這些事情之後,我心裡的大石頭也可以放下來了。」
這些年來,她一個人為師傅保守秘密,還在暗地裡尋找師傅的下落,險些要撐不住了。
現在有個人和她一起分擔這個秘密,她的心也踏實了許多。
「好了,秘密都說完,我們該回去了。若不然,他們該擔心了。」
楚白晗拍了拍宴臨的手背。
「好,王妃說什麼便是什麼。」
宴臨嘴角微勾,然後攬著她的腰,迅速將她抱上馬。
……
祝府。
「月兒,你怎麼了?你是不是受傷了,你有什麼委屈,告訴爹爹便是。」
祝立群在祝新月的房門前走來走去,他那張老臉上的皺紋又多了幾條,愁的啊。
月兒從軍營回來之後,便將自己給關在閨房中,任由他們怎麼拍門,也不見有動靜。
「月兒在軍營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你給本大人老實交代。這打了勝仗了,不應該是滿心歡喜的嗎?現在滿城都歡慶,怎麼到了月兒這裡,就成了這樣呢。」
祝立群搬著一張臉,怒聲質問阿力。
阿力撓頭。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總不能說,大小姐不高興很有可能是因為將軍吧。
「是奴才沒有保護好大小姐,讓她被謝菲兒給擄走了,估計是這件事把大小姐給嚇壞了吧。」
阿力趕緊跪下請罪。
「謝菲兒,那個毒婦。本大人這一次真的是看走眼了,還以為她是一個好姑娘,想成全她和年兒的婚事來著。」
聽到阿力提起謝菲兒的事情,祝立群就氣得臉色都變了。
他把對方當做半個女兒來對待,沒想到對方卻背地裡要把他的一對兒女,甚至是整個同州城給毀了。
「大人,謝菲兒她善於偽裝,大家都被騙了,您看走眼,也在常理之中。」阿力趕緊安慰道。
結果祝立群冷哼一聲:「好,不怪本大人,那就只能怪你了。你不是跟在月兒身邊保護她的嗎,竟還能讓她被人給擄走,祝府養你做什麼的?」
祝立群一聲比一聲嚴厲。
他甚至還要讓下人拿鞭子過來,他要給阿力教訓。
但他還沒有開始動手,門就被人從裡面打開。
祝新月從裡面衝出來,然後護在阿力的面前。
「爹,這件事錯不在阿力,是我將他趕回軍營的,你要是責怪的話,那就怪我好了。」
她眼尾泛紅,聲音壓抑著惱意。
見到她出來了,祝立群鬆了一口氣。
他趕緊說:「月兒,你可算出來了,嚇死爹爹了。好好好,你說不責罰阿力,爹爹便不責罰他。你肚子餓不餓?」
「爹,我不餓,我只是想自己一個人冷靜一下。你不要擔心了。」
祝新月勉強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
她先是轉身,將阿力扶起來,然後就想繼續回房。
但祝立群這個時候說什麼也不給她進去了。
「月兒啊,聽說你脖子被劃傷了,要不然爹爹找大夫給你看看?女兒家的,留疤不好。你想吃什麼,和爹說就是了。」
祝立群的話和藹,且小心翼翼的。
「爹,你這一次為什麼不說我胡鬧了?畢竟,是我不聽話出府,然後被謝菲兒給擄走的。」
祝新月深呼吸一口氣,她回頭,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祝立群。
祝立群趕緊搖頭,嚴肅地說:「那謝菲兒心狠手辣,她是鐵了心要將你抓住來威脅你大哥,如此,無論你在哪裡都是有危險的。這件事怎麼能怪你呢?月兒,爹爹從未怪過你啊。」
「從未怪過我嗎?可是……我知道,你其實心裡一直有隔閡,覺得是我害死了娘的,對吧?」
祝新月垂眸,她扯了扯嘴角,苦笑道。
聽到她這話,祝立群臉色驟變。
他驚駭不已地看著祝新月,然後慌張地說:「月兒,你在哪裡聽來的胡話,爹爹怎麼會怪你呢?」
「謝菲兒告訴我的。她對娘親死的事情,非常清楚,那是你告訴她的。你還說了,你一直很後悔,若不是因為收養了我,也不會有後來的事情……」
「月兒,不是的。」
「你還說,你一直將我留在祝家,是因為娘自幼疼愛我,你不想她死不瞑目。但你每次看著我的臉,你就恨不得殺了我。所以,你早早就背地裡在給我物色夫婿,打算將我給嫁出去,眼不見不為淨。」
「月兒,謝菲兒就是一個毒婦。她恨不得挑撥我們的關係,她的話怎麼能信呢?」
祝立群很慌亂地解釋。
「爹,我覺得謝菲兒在這件事上沒有必要騙我。因為她還告訴我,其實,你早就看出她是故意挑撥我們關係。你說你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傷害到大哥就好。」
「爹,這是你說的話嗎?你敢發誓,你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眼見祝立群不願意承認,祝新月便逼他發誓。
「月兒,爹……」
祝立群的臉色非常難看。
見他如此,祝新月還有追問的必要嗎?
她心裡的猜測,已經可以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