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塵願與翟意凜互相等待著對方先出手。翟意凜的氣勢大變,變得虛無,隨時可能隕落一般,這一切都在孤默的意料中,他知道翟意凜不可能甘心選擇極端,無論是極端的善還是極端的惡,被他打回初始境界後,翟意凜的心態就發生了變化。翟意凜陷入了回憶。
為什麼一直追求極端的正義,只要結果對了,不就行了?自己是善是惡很重要嗎?又是誰評定的?把評定者都殺掉,自己成為評定者就可以自己定義善惡了,那不如,追求極端的公正!
邪惡與正善慢慢的都碎了一地,開始化為虛無,翟意凜的一切也變得不可捉摸,他做過的事,說過的話,在他境界以下的人的印象里變得模糊。
最終邪惡與正善化為一件長袍,名為:終果,這件長袍有著無限的可能性與變化,但追求的只是一個結果,回憶結束。
翟意凜的氣息徹底消失,身上披掛起了終果。手中沒有任何武器,翟意凜道:「我為裁判者!一切都要按我所想變化!」翟意凜的境界沒有到至強,也註定無法到至強,因為作者只給了孤默授權,翟意凜必定要做孤默之下的,張塵願也不例外。
張塵願看著翟意凜的動作與變化,眸光冷冽,張塵願變得混沌,張塵願道:「既如此,我也不藏拙了!」張塵願身上散發著一陣陣的透明氣體,給張塵願包裹起來。張塵願想起之前獲得縹緲氣的過程。
他不管不顧去抓那縷煙,他抓到後,那煙就再次消失,張塵願循環往復了幾次,他的信心就要消失殆盡,他沒有越抓不到越要抓的心理,他的性子很急,急於得到那煙。他不抱希望跪倒在地時,雙手垂落,眼神呆滯,垂著頭,那煙竟自己飄入張塵願的身體中,那煙名為縹緲氣,是打亂一切的最好神器。之所以是最好是因為有著它無法打亂的事物。回憶結束。
張塵願身上的縹緲氣也包裹他的全身,終果化為一柄長刀握在翟意凜手中,翟意凜率先發起了進攻。
翟意凜勢大力沉的一刀沒有劈中張塵願,但卻讓張塵願身上掛了彩,張塵願皺眉 只覺得剛剛有什麼東西傷害了他一樣。
第二刀砍的張塵願七竅流血。張塵願閃到翟意凜身後,手中的氣體包裹住了翟意凜,翟意凜不慌不忙的鬆開了終果,虛空盤坐,終果化為長袍再次披掛上身。在縹緲氣的包裹下一般人看不到裡面發生的事,張塵願忽的在外面嘔出一口血,那血並非猩紅,而是鮮紅的,張塵願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殘破的身體,時間回到鬆開終果時,終果先變化出無數碎片射向張塵願,這碎片沒有任何力量一般,沒有聲音與實體,僅是在張塵願身邊轉了一圈就把張塵願傷的如此。
張塵願倒了下去。這時,一個酷似張塵願的q版小人以透明靈體的方式,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畫了一個圈後,太陽與月亮平行在了小人身側,小人垂臂,只道了一聲:「塑!」頃刻間一副軀體凝練而成,小人鑽入了這副軀體中,軀體睜開雙眼,一隻眼睛的瞳孔仿若太陽,至陽,一隻眼睛是月牙的,至陰,太陽與月亮消失,張塵願道:「以界主之命,重塑!」新的太陽與月亮懸掛天邊。
翟意凜在縹緲氣的包裹下過了很久,縹緲氣周邊的虛空已經被縹緲氣腐蝕破碎。張塵願卻還是沒有收回來。
孤默沒有任何表示,只是靜靜地觀看。反倒是幕後的作者先繃不住了,他開始揣測孤默的想法,他以為孤默要送死,雖然自己拿著自己譜寫的劇本,但他還是小心過頭了,怕給孤默設定的太過離譜,打破一切沒有給孤默授權的法則,來毀滅他,報身世之仇,但說到底,幕後的作者也只是太過孤僻,才會以給虛擬人物設定悲慘身世使其與自己的苦難人生作為呼應,讓虛擬的孤默與自己同病相憐自己才會好受。
他怕孤默不管這場戰鬥,張塵願的縹緲氣腐蝕的空間越來越大,最後張塵願收不住而導致整個界崩潰,張塵願與翟意凜的戰鬥若還沒有結束,怕是會波及第二個,直至無數個界,最後孤默若是不管,人物設定的使命沒有履行,所有的,一切的界,都將被毀滅。
幕後作者搖了搖頭,不敢去想,他在賭,雖然一切都是他精神世界所想,但也不是沒有可能,幕後的作者不想成為一切的悲劇,但他也不可能向孤默談判,他只能選擇保持沉默,當什麼也不知道一般。
不出他所想,果真界開始被腐蝕,但不同的是,張塵願沒有上頭,而是收回縹緲氣,翟意凜在張塵願收回縹緲氣的一瞬間,刺到張塵願身前,用終果挑出張塵願的靈魂,想要將其抹殺。
這時,一個虛無的領域展開,喻千塵到來,在這個虛無的領域中,翟意凜閃身至領域邊,但他已經出不去了,這個極小的領域把三人包裹其中,領域從外看是三角形,他們三個一人站一角,翟意凜很是警惕,並沒有因為自己有終果而放鬆,張塵願則是看到喻千塵的到來,鬆懈了一些。
張塵願分給了喻千塵一些縹緲氣,喻千塵才領悟了虛無領域。
這個領域中不得廝殺,這是絕對法則,除了有更高授權的人外,無法打破,喻千塵對翟意凜道:「你迷茫了嗎?」翟意凜眼神堅定的道:「我聽不懂你在叫什麼!」說罷,再次打算攻擊,念頭一出來,則被絕對的束縛住,連呼吸都做不到,但他也不需要,他通過終果已經可以做到不需要任何還可以存活了。喻千塵道:「別火氣那麼大,你為了什麼踏上修煉之路的?為的單單只是結果嗎?為的是什麼結果?」
翟意凜說不出話,眼神卻是鋒利,但眼神剛傳達過去,視覺感知便被封禁。
翟意凜的終果見主人如此被動,化為人形,破開了屏障,給了翟意凜自由。
翟意凜冷笑道:「迷茫?不可能的!」話落,隨著領域被打破了一角,領域開始消失,翟意凜也隨之恢復視覺。
翟意凜道:「既然爾等坐上界主之位還如此不仁,我便來打破,由我執行正義!絕對的公道!」
張塵願皺眉道:「你所說的正義公道就是讓受委屈的一方親自打回去嗎?人受些委屈怎麼了?你不願意受委屈,這委屈有人願意!」翟意凜不再廢話,他對這些荒謬的言語嗤之以鼻,怎麼會有傻子喜歡受委屈?
他的終果也變成了無數根絲線,絲線如鋼筋一般穿過張塵願的身體。就在將要碰到喻千塵的那一刻,喻千塵身前出現結界,是張塵願所布下的,喻千塵只會施展領域,領域還無法控制物,只能控制人,還會硬控自製人,這是不完全的領域。
張塵願道:「打女人就不太好了,我瞧不起你!」翟意凜道:「你們要執行荒謬的言論我還需要顧忌男女嗎?」
翟意凜的戰意慢慢的消磨著翟意凜的理智,但越是消磨,翟意凜的眼神越是堅定,只是消磨理智,又不是消磨意志,消磨殆盡的翟意凜則是強到離譜。
本來就沒有猶豫與自我反省的人,任他人再如何嘴遁,又有何用?
唯有絕對實力,才能去征服這種人,但這種征服只是短暫的,若是這種人變得更強,征服的對象恐怕是要調換一下了。
翟意凜沒有多餘的耐心了,他與張塵願戰在一起,張塵願雖然全身被刺穿,但界主的力量,造的新身軀,不會如此容易沒,他恢復傷口的速度很快,就像是沒有受過傷一樣。
孤默看了眼時間,覺得大事不妙,他急急忙忙的回到了家中(任清辰的家),不思與禮善跟著他,幸好不算太晚,要不免不了一陣嘮叨。
他回到家後,躺在床上,以太累了為藉口躺在床上閉眸,實際上,他已經用了感知繼續觀戰。
他看著兩人戰的有來有回,打了很久,他睡著了,他覺得無聊才睡著的,給自己的夢境締造了美景,讓自己體驗沒有枷鎖的感覺,心曠神怡,只覺得自己沒有任何煩惱,徹底放鬆下來。
這場夢,他設定了現實中的十三個小時。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任憑誰叫也沒起來。
等他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他把視角轉移到二人身上,他們依然在打,孤默有些忍無可忍,打得真的很噁心人。但他不好露面,只能無能狂怒,這一折磨人的心態,讓他覺得自己的修煉修煉到了狗身上,明明有實力讓其停下,但為了某個目的不能出手,很是難受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