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燕雀安知鴻鵠之志

  不出半個小時，徐遠舟就得到了胡長紅被Z紀委調查組留置審查的消息。

  來而不往非禮也。

  上次李正秋不是想提名胡長紅當主管農業的副省長嗎？省政府那邊現在沒有了秘書長，這次的省政府副秘書長，徐遠舟覺得自己得當仁不讓的向Z組部提出來。

  至於人選，他早想好了。

  從自己的老革命根據地里調，現在的新江省教育廳廳長、原先的聖州教育學院院長魯朝陽！

  李正秋就是知道魯朝陽是自己安排的棋子又怎麼樣？他相信胡長紅被Z紀委調查組留置審查後，李正秋已經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

  省政府秘書長胡長紅被Z紀委調查組請去喝茶的消息像一陣風，迅速刮遍了春江省委、省政府。

  常務副省長方尚榮正在新原市考察，聽到胡長紅出事，急匆匆的結束了在新原市的考察，返回省城江北市，找李正秋商量對策。

  回到江北市時，夜幕已經降臨，他讓司機直接把自己送到李正秋的住處。

  巧的是，省政法委書記范英傑正好也在。

  和方尚榮一樣，范英傑也不在江北市，而是在馬陵山市檢查「平安春江」的建設情況，聽到胡長紅出事的消息，心急火燎的趕回來，只比方尚榮早幾分鐘到而已。

  「省長，胡秘書長到底是犯了什麼事被帶走的？」方尚榮滿是疑惑，早上離開政府大院時，碰到胡長紅還和他打了招呼，沒想到這會人已經被中紀委給』歸』起來了。

  「是啊，事前可一點風聲都沒有聽說！這保密工作可真是做的夠好的。」范英傑的口氣里半是哀嘆，半是無奈。

  「你們問我，我也莫名其妙啊。還是當著我的面被帶走的，不過你們每個人的屁股干不乾淨，自己沒個逼數啊？」

  李正秋沒好氣的說道。

  他現在眼睛一閉，滿眼都是胡長紅被Z紀委調查組帶走時那絕望的眼神。

  「我想肯定還是朱春勇那傢伙留下的禍根。現在省紀委手上還有那麼多定時炸彈，說不定什麼時候爆一顆出來就把我們炸的粉身碎。」范英傑猜測說。

  「可人現在都在省紀委那裡，鞭長莫及啊，那馮子良現在也看出來了，死心塌地的跟著徐遠舟，以前的功夫通通白下了。現在倒好，這些人都見風使舵，現在常委裡面，恐怕支持徐遠舟的已經過半數了，形勢對我們越來越不利。」方尚榮愁眉苦臉的說。

  「他們咬那也得要有證據！趁現在還不是那麼被動，你們手頭上的東西該處理就處理，該轉移就轉移，不要給自己留下什麼後患。只要沒有證據，天王老子也不怕。」李正秋為他們打氣，同時囑咐他們儘快把手上可能暴露的貴重東西該轉移就轉移。

  「儘量吧。」范英傑有些泄氣。

  「不是儘量，不想到裡面去踩縫紉機的話，就要做到萬無一失，小心駛得萬年船。」李正秋有些不高興的說范英傑。

  現在都到了什麼時候了，范英傑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讓人實在太不放心！

  方尚榮也說范英傑：「老范，今非昔比，馬虎大意不得！現在我們三個人都是一條船上的，千萬不能出事！」

  「這我有數。」范英傑回答。

  「徐遠舟最近在忙什麼？你是政法委書記，又是老公安廳廳長，消息比我靈通。」

  自從上次常委會被徐遠舟壓一頭之後，現在向自己打小報告的人一下子少了，自己變得耳不聰目不明，這在以前簡直是不可想像的。

  這位新來的省委書記自上次高調亮相視察省紀委的廉政教育中心後，最近似乎偃旗息鼓了，再沒有公開亮相。

  這是極不尋常的。

  官場上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如果當地的黨政一把手三天以上在當地的電視報紙上沒有公開露面進行公開報導，除非病得很重，那就是出事了。

  更何況徐遠舟省委書記呢。

  但這個徐遠舟好像從來不管這些。

  這都好幾天了，春江衛視、《春江日報》上都沒有見到他公開露面的消息。

  「最近他只帶了省委秘書長何亮亮和秘書肖瑞兩個人一直悄悄的在各地的中小學校調研，除了去了江北市的各中小學校，還去了春州、並川等幾個市，期間還頻繁的接觸學生家長，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范英傑不愧是省政法委書記，眼線眾多，徐遠舟的一舉一動，他還是掌握的。

  「他頻繁的考察中小學校和走訪學生家長幹嘛？」李正秋也有些迷糊。

  上次高調公開亮相考察廉政教育基地，這個不難理解，向全省表明自己反腐的決心，按照正常的邏輯，新書記上任嘛，不得公開到各個地市去調研或者考察，恩威並用，既表明自己勤政，又可以拉攏各市的頭頭腦腦，一舉兩得，但這個徐遠舟似乎完全沒有照這樣的套路去走，他想幹嘛？

  事出反常必有妖！李正秋想。

  「這就奇怪了。」方尚榮聽了范英傑的話，也覺得迷惑：「他悄悄的考察中小學和走訪學生家長幹嘛？」

  三個人商量了半天，也沒猜透徐遠舟是近頻繁的考察中小學校和頻繁的走訪學生家長是幾個意思。

  燕雀安知鴻鵠之志！

  三天後，省委辦公廳通知再次召開省委常委會，這下，他們終於知道徐遠洲最近為什麼要頻繁的考察各地的中小學校和走訪學生家長了.......

  常委們接到省委辦公廳的通知，今天的常委會上要討論全省的中小學生教育問題。

  不要說李正秋，范英傑和方尚榮他們幾個，就連 組織部部長歐陽敬國、江北市委書記鄧上洋、紀委書記馮子良都一頭霧水：省委常委會是討論全省重大決策的，全省的中小學生教育能有什麼問題？為什麼要召開省委常委會，專門討論全省的中小學生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