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庸快步離開范家,不是先回家,而是先去給媳婦買個叫花雞。
不一會,他朝賣叫花雞的小販道:「大哥,來個叫花雞,要剛剛出爐的。」
小販一笑:「得嘞,三兩」
吳庸從袖口掏出銀兩放在木桌上,看了看天空,濛濛細雨悠然墜落在地上,道:「大哥,麻煩快一點,一會雨就該下大了」
小販手腳麻利地從爐中取出一隻熱氣騰騰,香氣四溢的叫花雞,用油紙仔細包好,遞給吳庸,道:「客官,您拿好!」
吳庸趕忙接過,小心翼翼的將叫花雞護在胸前,避免被雨水侵染。
此時,雨絲漸漸變得密集起來,打在他的臉上,身上。
他顧不得擦去臉上的雨水,只是緊緊地護著懷中的叫花雞,加快腳步往家趕。
與此同時,兩位黑衣人悄然將正在與妓女洗鴛鴦浴的李台打暈,背著他離開這裡。
前往城西的某處小巷裡的院落。
一位容貌嬌美的女子嫻靜的坐在古雅的客廳里,透過雕花的窗戶,望著外面逐漸下大的傾盆大雨。
憂心忡忡道:「也不知道丈夫下這麼大的雨怎麼回來」
她那秋水般的眼眸忽然瞥見有兩位身著黑色夜行衣的神秘人從院外飛身躍了進來。
她嬌軀猛地站起身,俏臉瞬間布滿驚惶,聲音顫抖著道:「你,你們是什麼人!」
一位身形魁梧的黑衣人肩頭扛著昏迷不醒的李台,他那雙目乍現凌厲的寒意,冷冷道:「就是她。」
「好。」
另一位黑衣人行動猶如鬼魅一般,身形一閃,便如疾風般衝進客廳里。
只見他手指輕點,準確的落在女子身上的某個穴位上,女子瞬間便無法開口,身體也動彈不得。
「把她放到床上」
扛著李台的黑衣人穩步走進來,隨意地將光溜溜的李台扔到了柔軟的床上,接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精緻的玉瓶,拔掉塞子,將瓶口對準李台的鼻孔。
李台那緊閉的眼皮微微動了動。
「走!」
兩位黑衣人如黑影般迅速消失在院落之中,只留下滿院的風雨和屋內凌亂的場景。
不知過去多長時間,吳庸風風火火的衝進院落裡面,三步並作兩步,轉眼便來到了客廳,大聲喊道:「媳婦,我回來了!」
當他的視線落在床榻上的那一刻,神色猛的一怔,手不由自主的一松。
手中那還冒著熱氣、香氣四溢的叫花雞『啪嗒』一聲掉落在地上,揚起一小片塵土。
躺在床上的柳小翠緊咬著嘴唇,忍著鑽心的疼痛,雙目淚如泉湧,根本無顏面對吳庸。
內心悲痛欲絕,心道:「丈夫,對不起…嗚嗚嗚」
吳庸雙目瞬間浮出如熊熊烈火般的憤怒,脖頸上青筋暴起,怒吼道:「你給我下來!」
話音未落,他就像一頭被激怒的獅子,直接衝上前,用盡全身力氣將李台猛地扔在地上。
然後,他那帶著失望,心痛又夾雜著幾分怒火的目光,死死的看著衣冠不整的柳小翠。
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聲音顫抖的咬牙道:「媳婦,你為什麼這麼對我…?」
柳小翠一聽,淚水更是如決堤的江水一般,滾滾而下,她想要去解釋,可自己根本動不了,也沒辦法開口說話…。
李台的頭重重的砸在地上的時候,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雙目浮出的熾熱頓時清醒過來。
他一邊扶著腦袋,一邊環顧四周,嘴裡還咬牙罵道:「艹,真他媽疼,這是哪?」
吳庸猛地回頭看向李天,那雙眼眸中仿佛燃燒著熊熊怒火,怒吼道:「我要殺了你!」
他的聲音猶如驚雷炸響,帶著無盡的憤恨。
只見吳庸如同一頭髮狂的猛獸,直接將李台踹倒在地,雙手死死地掐住他的脖子,額頭上青筋暴起,雙目憤怒得幾乎要噴出火來。
李台靈根品級不高,只是一品,又常常泡在春宵樓裡面,修煉兩年的時間也不過才鍊氣六重。
可就算這樣也不是吳庸可以隨意毆打的人。
他一聲怒吼「滾!」
直接將吳庸猛地踹飛出去。
吳庸的身體重重地撞在牆上,吐出一口鮮血,又狼狽的摔倒在地。
李台踉蹌起身,這時他看見了柳小翠。
他的雙眸瞬間划過一絲邪意,猙獰道:「艹,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但你媳婦今天我是要定了!」
他的目光肆意在柳小翠身上遊走,充滿了貪婪和邪惡。
他看見木櫃底下有麻繩,迅速將其拿出來,然後拎起還因疼痛不已而倒在地上的吳庸,粗暴的將他放在木椅上。
李台的動作粗魯而急切,用麻繩緊緊捆住吳庸,臉上還掛著獰笑道:「我叫你看看你媳婦是怎麼在我面前欲生欲死的!」
說完,他迫不及待地走上床,開始動手動腳…。
吳庸瘋狂的扭曲身體,想要掙脫那束縛著他的麻繩,他的雙眸充斥著血絲,死死地看著李台,怒吼道:「滾開!給我滾開啊!」
「啊!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吳庸的聲音已經變得沙啞,卻依然充滿了憤怒和絕望。
「你叫吧,你越叫我越興奮!」
李台一邊肆意妄為,一邊還不斷地發出得意的笑聲。
然而,他卻發現柳小翠沒有發出聲音,然後掃視她白皙的皮膚,道:「原來是被點穴了,我說怎麼不能說話」
「不過是誰把我帶到這裡的?」
「算了,管他呢」
語落,李台雙指併攏如劍點在柳小翠的某處穴位。
「啊~」
柳小翠發出一聲痛苦的叫聲,他看向面色通紅的吳庸,痛苦不已地說道:「丈夫,我對不起你…」
她的聲音帶著無盡的愧疚和悲傷。
「來世,我做牛做馬也要報答你!」
說完,咯噔一聲。
柳小翠毫不猶豫的咬舌自盡,嘴裡不斷冒出血液,雙目漸漸渙散,全身癱軟在床上。
「臥槽!」
「死了?」
「真他媽晦氣!」李台見到這一幕,臉上的得意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嫌惡。
他連忙走下床,然後看了看木櫃,發現有衣服,便拿出來給自己換上,看向臉色呆滯的吳庸,道:「你可別怪我,這件事我也是個受害者,如果你想要報仇儘管來李家找我,我的名字叫李台」
旋即,李台匆匆離開客廳。
只留下吳庸呆滯的看著死去的柳小翠,愣愣道:「媳婦…」
他的聲音空洞而絕望,仿佛靈魂已經被抽離。
不知過去多長時間,吳庸終於掙脫開麻繩,他的雙手因為過度用力而鮮血淋漓。
他輕輕的給柳小翠穿上衣裳,動作輕柔得仿佛柳小翠只是睡著了…。
給她蓋上了被褥…。
然後他緩緩的離開院落里…。
冒著傾盆大雨離開小巷裡…。
獨自行走在大雨之中,吳庸的身影顯得那麼孤獨和淒涼…。
前往的方向似乎是城南李家…。
「不能給少爺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