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劍仙州開!
自白馬會五英被屠戮後,石島群有了長久的寧靜,此地還活著的修士唯恐引起那群神秘人的注意,成為又一個目標。💎😂 ➅➈ร𝐇𝕦𝔁.𝕔𝓸м 😡😝
直到三日之後。
隨著一道驚天動地的爆裂聲響徹天地,那橫亘在眼前的迷離光霧終於有了反應。
霧氣翻轉流淌,漸漸化為了一個漩渦的形狀,一種難以言喻的靈氣從漩渦中湧現,光是鼻尖輕嗅,便能幻想出一個靈氣氤氳的世界。
「開了!」
「是劍仙州開了!」
養精蓄銳的修士們紛紛起身,帶著憧憬的目光望向光霧的方向。
三百餘名大衍各州的天驕俊傑,劍仙州未開便已去其三,而真正的絞肉場,乃是中央劍仙州。
可自古危機與機緣並存,問劍會歷屆魁首,不乏名不見經傳之輩歷盡艱辛排除萬難,最終以下克上,逆天改命。
但即便漩渦已經成型,一時卻沒有人急於闖入其中,在這方與世隔絕的問劍界,森嚴的制度是每個人不得不去考量的因素。
猛虎難敵群狼,就算是仙魔之姿,身後沒有幫手也要低調行事。
更不要說忽視那些已經集結成型的勢力了,散修們十分清楚,在前期人數不多的時候必須退讓。
到了末期,要麼加入這些勢力,如若未果,最後的局面必然是散修們群起發難,和這些勢力進行最終決戰。
因而,他們都在等著靠近漩渦的那些浮島有所動作。
很快,第一批人動了。
那些人正是虐殺白馬會無英豪的黑袍團體,這些人動作一致的閃爍飛躍,幾乎是第一時間便躍入了漩渦,絲毫沒有把其他勢力給放在心上。
引人注意的是,為首那位黑袍披著玄氅,仍難掩其纖瘦的身姿,滿頭柔順的長髮隨風飄揚,似乎是個女子。
「那些人到底是誰?」
「不太清楚,從沒有聽過這號人物,但都戴著面具應該不是什麼善類。」
隨著奪天樓眾人率先闖入劍仙州,蔻亭所率的大衍學宮部眾也有了動作。
黃地洲踏地而飛,化為血光沖向漩渦,幾日來他和朱寰安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心裡帶著不知由來的濃濃忌憚。
「朱兄,咱們也走吧。」
蔻亭看著師弟師妹們紛紛沖入漩渦,轉頭對著身後的朱寰安說道。
朱寰安此刻持刀而立,他的目光盯著慕容淨顏消失的方向,聽到蔻亭的話後微微頷首,與蔻亭一起朝漩渦而去。
令人意外的是,衛道司的幾人卻一直沒有舉動。
商鵲看著那些一個個爭先恐後沖入漩渦的修士,又轉頭看了眼坐在地上打坐的沈素,皺眉道:
「不走麼?」
「.」
「你在等沈公子?」商鵲嘆了口氣,問道:
「或許他不在這通天涯。」
沈素沒有回話,只是沉默。
商鵲對著另外三位衛道司的俊傑搖了搖頭,示意一起等待,不急著進入劍仙州。♡💣 ❻➈丂ⓗยⓧ.𝓒σ𝓶 💙💝
隨著劍仙州大開,各方勢力和散修魚貫而入,很快浮島之上只剩寂寥。
商鵲來回踱步,眉宇間帶著愁容。
沈素此人他不甚了解,只知其與沈公子如影隨形,疑似內府死士。
平日不曾言語,也未曾與自己的意見相悖的情況,如同憑聽命令的工具。
這般行為反常,不禁讓商鵲也擔憂起來。
莫非沈公子他真的那扶龍司的計劃該何去何從。
可是,那朱寰安真能殺了沈公子?
即便真的如此,那姓朱的也不可能毫髮無損才對,難不成是有什麼自己預料之外的情況發生
很快,通天涯再次異變。
巨大的聲響自天際爆裂,衛道司幾人抬頭看去頓時面露驚駭。
只見南方無盡的海水湧向天際,滅世潮汐竟然襲向了通天涯的方向,遮天蔽日的海水高過山體,沒過雲層,要吞沒世間的一切。
東方異相更甚,山體崩塌,大地龜裂,厚重的混沌霧靄似要壓塌星辰,巨大的壓迫感瀰漫四野,所到之處只剩下虛無。
「要走了!」
商鵲大喝,揮手示意幾人速速去往劍仙州,接著他猛地伸手怕向沈素肩頭:
「走!」
沈素也感覺到了這股末日氣息,她緩緩起身,有些猶豫的看向未知的方向。
「.死了」
見沈素還在發愣,商鵲也是管不上了,趁著自己的身軀還沒有被那些氣流割據,沉聲道:
「留得青山在,方能搞明白情況,你莫非要自盡於此?」
說罷,商鵲立刻轉身就走,飛也似的沖向漩渦的方向。
天塌地陷,海水倒灌,沈素最後回頭『望』了一眼東方,也跟著轉身離去,她的身影化為白色劍芒,迅速的竄入了漩渦之中。
轟!
海水在下一秒將所有石島盡數拍散,接著混沌霧靄洶湧襲來,將所有的一切碾壓成塵,化為星辰的顆粒。
————
數日之後。
劍仙州。
西域,三重關外。
悽厲嘶吼,巨獸隱沒。
黃昏朦朧下的森林陰森可怖,一座石城於黃昏中沉睡,好似荒陲。
原石城。
「啊!!!」
隨著一聲慘叫響起,城門外兩道身影沖入城中,他們扛著一位血流不止的修士,哀嚎之聲就是從他的口中發出。
此人整個右邊肩膀盡數被撕裂,胳膊早已消失不見,好似被什麼猛獸給一口咬掉了大半。
「救人啊!!」
這兩道修士急促呼喊,但根本就沒有人回應,石城不大,街巷裡的修士們都龜縮在屋檐下,投來的目光帶著一絲憐憫,更多的則是麻木。
最終,那位重傷的修士被撒上了一包止血散,整個人都因為劇痛痙攣昏了過去,再無聲息。
即便最終抱住性命,這條手多半也是保不住了,更不要說此人本就是個刀客。🎉✌ 69𝐒ʰⓤⓍ.ⓒόM 👣♔
「草!」
對空揮拳,其中一位修士大聲怒吼,但很快他的手臂就被另一人拉住,對著他趕緊搖了搖頭。
深吸一口氣,這位修士壓下心頭的怒火,扛著地上殘廢的同伴,也默默的走向了街邊的屋檐下。
離得近了,才發現屋檐下的修士各有負傷,也早有幾人蓋上了白布。
這些,都是拜這森林中的妖獸所致。
夜幕一黑,無數的妖邪出沒,這些妖物的實力超級詭異,防不勝防,甚至有的妖物能屏蔽道法,若是遇上只有逃跑的餘地。
好在這森林中有這麼一座石城,不知為何只要躲進了城裡妖物們就不再追擊,算是一方救命的淨土。
此刻這城裡的修士,幾乎都是降臨在了附近,被妖物追擊被迫逃入了這石頭城中安身。
但.真的是淨土麼。
男子的目光不自覺的看向城中心,在那立有一根巨大的木樁,正有一道身影被鐵刺鞭綁住手腳,吊在木樁之上。
收回目光,男子看向身旁只剩殘軀的好友,嘆了口氣。
劍仙州分外里外三重天關,混沌霧靄會從外而內,最終將劍仙州盡數覆蓋,所有修士只能往裡龜縮,避免被混沌霧靄碾碎。
這原石城顯然是三關之外,城中雖有二十餘位修士,來歷各不相同,不乏各州有些名氣的後起之秀,但為首的勢力卻是一個名為定安寺的宗門。
定安寺名不見經傳,但奇怪的是居然有三位僧侶入了問劍會,切實力都不容小覷,竟都是天封三關大圓滿。
且他們的功法特殊,竟可以彼此借力暴漲修為,因而在這城裡幾乎是不容置疑的絕對勢力。
城中的修士們大都和妖獸搏殺中或多或少負了些傷,面對鼎盛的三僧毫無勝算,加之彼此不熟,大都默認了定安寺的地位。
畢竟,夜幕降臨後妖獸肆虐,若是在城裡留不住一席之地,貿然出城只有死路一條。
但和佛道的外在不相合的是,這三個僧人並沒有慈悲之心,而是堂而皇之的差遣眾人前去城外探路,摸清方向。
劍仙州的日升日落不盡相同,不可用常理揣測,因而想要判斷方位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
若是方向行差踏錯,不是去往二重關的路徑,那麼下場多半是死在了妖獸的嘴裡,或者被混沌霧靄給吞沒。
想要找到正確的路,第一步,就是判斷方向。
根據歷屆經驗記載,有一方法十分奏效,傳聞問劍界山中有一株草,名為除魔草。
草指的方向,便是魔劍的方向,同理是劍仙州的中央。
循著除魔草而去,必不會出錯。
只是這除魔草分外難尋,需要花費很多的時間,而這齣城尋草的危險任務,自然就是落在了城裡其他天驕的頭上。
短短數日,不僅折損了好幾人,負傷的人也越來越多了。
此消彼長下眾人雖然心生怨氣,但礙於傷勢,以及心理上誰都不願做出頭鳥得罪三個禿驢,便只能忍氣吞聲,祈禱有人能早點找到除魔草,一起出城走出這片妖獸森林。
此時此刻,在石城的某處僻靜的屋子。
「嘶」
撕開膝上的碎布,少女發出了一聲輕嘶。
陳湘靈眉頭顰蹙,她的臉色掛著汗珠,小心翼翼的把結痂的部分給扯下,長吁了一口氣。
這傷口不大,是被一個小蛇所咬,沒想到毒性之強差點要了她的命。
若非有好友拼死護送,加上身上帶著靈丹妙藥,她這條美腿恐怕也要交代在這裡了。
「湘靈,你還好嗎。」
一道關切的聲音傳來,陳湘靈抬頭看去,同在屋中的還有一位少年。
少年約莫十五歲模樣,帶著貴氣,只是額頭上的血漬也十分明顯,顯然是經歷過一番惡戰。
「我沒事。」
「倒是辛苦伱了。」
陳湘靈搖了搖頭,將褲腿放下。
這少年名為廖間,其父同偃州節度使陳滄是結義兄弟,因而二人自小相識,廖間雖是王室子弟,但並沒有貴族的毛病,這也是陳湘靈為數不多稱為好友的人。
被毒蛇咬中後還好遇到了廖間,被帶入了這座石城。
因為毒發昏迷,陳湘靈得以暫時修養,作為代價廖間則是被禿驢差遣,每隔一日都要冒死外出采尋除魔草。
「除魔草找到了嗎?」陳湘靈突然問道。
廖間搖了搖頭:「沒有。」
「那玩意沒有這般容易找到,我們三三兩兩分散開來,提著膽提防妖物偷襲,哪有功夫找草。」
陳湘靈頷首,又問:
「其他人怎麼說?」
聽出了陳湘靈話中的意思,廖間撇了撇嘴,伸了個懶腰:
「還能怎麼說。」
「這幾日連著死了好幾人了,倒也沒見人敢出來說兩句,沒人敢反抗那些禿驢了。」
陳湘靈聞言跟著嘆了口氣,托腮露出愁色。
照這樣下去,就算找到了除魔草,城裡的人死的死傷的傷,成了累贅,就怕那幾個禿驢如果拿著草自己一走了之,任其他人自生自滅。
可是這幾個禿驢,實力又很強.
若要說沒人反抗,倒也不是。
在最開始的時候,是有的。
且那人背景強大,實力強絕,本是眾人心中默認最有資格引領的人。
宸王府的絕世天驕曹典天。
靠著神獸之姿二次變異的頂級天賦,一手神化劍爐火純青,在高手雲集的京城可是能追趕袁沈的人物,仙魔之下無敗績。
就是這般厲害的人物,最終下場卻是被光頭們強勢鎮壓,掛在了城中的木樁之上。
自曹典天被示眾,這小小的原石城再沒人敢挑戰三個禿驢的淫威,只能放下尊嚴的跟著禿驢的命令行事。
「這除魔草又不是隨處可見,想讓姑奶奶冒著生命危險去找,他們坐享其成,我呸!」
見陳湘靈生氣,廖間訕訕一笑,安慰道:
「唉,沒辦法。」
「湘靈,咱們還是老老實實的待著吧,這問劍界真不是有實力就能待的,我們能活著出去就好。」
站起身,廖間笑了笑:
「他們還不知道你的腿好了,你就在這休息,千萬不要出門。」
「我再出去看看。」
說罷,廖間轉身朝房門走去。
「像禿驢這種惡人,就得袁闖,還有沈六那種惡人來磨,哼」
陳湘靈還在嘀咕著,突然一道悶響傳來,那脆弱的房門被猛地推開。
正欲開門的廖間躲閃不急,被一股巨力給拍飛了出去,倒退好幾步後半跪在地,張口就咳出一大口血。
而陳湘靈也是蹭的站了起來,秀眉倒豎,看向門口的方向。
噠噠、
隨著昏光射入,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來人耳墜下墜,面色溫潤,穿著一身紅黃色的袈裟。
高僧抬手端起,笑意瑩瑩,頂上的戒疤帶著佛光:
「阿彌陀佛」
「施主口中所謂惡人,貧僧以為是偏頗了。」
「你們.」陳湘靈快走兩步,攙扶起廖間,咬牙看著僧侶的方向,憤恨道:
「你知道我爹是誰嗎!」
呵呵
搖了搖頭,僧人扣動念珠,依然是掛著那慈祥而又詭異的笑容:
「來到此處,身份地位便是其次了,施主若是有心進取,貧僧自當獻一臂之力。」
「特地來此是恭喜施主腿腳康愈,也是想提醒施主一句.」
「這原石城,不養閒人。」
說罷,高僧瞥了一眼咳血的廖間,笑了笑後便轉身,慢慢踱了出去。
看著他的背影,陳湘靈的臉色紅慍,但最終是欲言又止,只能拉起廖間緩緩坐到椅子上。
「湘靈,我的肺臟好像破了」
廖間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只是一會的功夫,臉色的冷汗已經密布。
他本就只是個天封一關的實力,被送入問劍界本是計劃投靠三司,奈何遲遲沒有碰到,好在其祖血迅捷靈敏,幫他多次死裡逃生。
方才躲閃不急,高僧一掌功力蒼厚有力,直接將他重傷了。
「這禿驢好生厲害,我還以為.京城外的人,都是差勁呢」
「湘靈,這些修真界的傢伙,好像不是傳聞中那般烏合之眾」
「別說話了。」
陳湘靈掏出一顆止痛的藥丸塞入廖間嘴裡,咬唇道:
「怪我」
「如若我老老實實帶你去大衍學宮,或是和沈家為伍也好,斷不會被欺負的這般慘.」
「離開了這裡,咱們立刻就去找他們。」
聞言,廖間的呼吸急促,那是肺臟的疼在刺激著他。
「好不過。」
「湘靈你本可任選,為何你卻偏偏不去呢.」
「難不成,你看不上他們啊」
聞言陳湘靈眼神黯然,轉而看向門外的黃昏景色。
她用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輕聲呢喃道:
「阿顏。」
「你在哪裡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