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成則謂之勇，敗之則愚至極，吾輩固耳
「活蝓，那些樹木我可以拿一些回去嗎？」
「面麻大人請便，這些樹木對我來說毫無用處。」
面麻走在濕骨林中，尋覓著周圍可能有用的東西。
一直和活蝓、香磷走到一座山頭上，這才停下了腳步。
這裡有一條清澈的溪流，溪流之中有肥美的魚類，旁邊還有一片小型菜地，種植著一些綠色的蔬菜。
除此之外，還有數十隻小型活蝓在幾間白木建造的木屋上緩慢爬動著，似乎是在用自己的粘液負責處理木屋上的蟲子和污漬。
「這裡是契約者曾經修建的木屋，為了方便，就在這裡打造了菜地和房屋，解決吃住的問題。」
活蝓這般說道。
不過，面麻卻將目光看向了木屋旁邊的「池子」。
那裡面是一池渾濁的乳白色液體，他從中感受到了濃郁的自然能量，甚至已經凝結成肉眼可見的霧氣。
「活蝓，那是什麼東西？」
「關於仙術的信息和情報，面麻大人應該知道一些吧？」
面麻微微點了點，不過並未作答，而是看向一旁牽著的小香磷。
注意到老師的目光，小香磷頓時反應過來，毫不猶豫地答道：「所謂的仙術，就是將自己修煉而來的查克拉，與外界吸收的自然能量進行融合，形成獨特的仙術查克拉體系。一旦修煉成功，仙術就可以對幻術、忍術、體術進行數倍乃至十數倍以上的增幅。」
「簡潔完美的總結回答，看來香磷大人受過專業的仙術知識教導。」
活蝓溫柔的語氣中帶著些許驚訝道：「想要修煉仙術，就必須要學會感知自然能量，但對於心思複雜的人類來說，感知自然能量非常困難，有些人類用十幾年、幾十年，都無法達到感知自然能量的第一階段。」
活蝓明白面麻將香磷帶到濕骨林的意思，就是看中了她的天賦，希望她能夠學會仙術，但自古以來到濕骨林修煉仙術的人類，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都以失敗告終。
「也就是說，仙術是知道基礎理論，也是很難學會的東西嘛？」
「是的。」
活蝓點了點頭，道：「所以在教授人類修煉仙術的時候，還有特殊方式協助其感知自然能量。
說著，它的觸角指向旁邊的池子說道：「這就是我分泌的蛞蝓液，在裡面浸泡塗抹在身體上，不僅可以治療傷勢、驅除劇毒，還可以加強對自然能量的感知能力。」
「浸泡、塗抹嗎？我明白了。」
小香磷點了點頭。
不出意外的話，接下來一段時間，她要待在這裡學習仙術了。
不過香磷心裡也有些迫不及待，想要正式進入仙術的修煉階段。
畢竟，這可是「仙術」啊。
整個忍界似乎只有「木葉三忍」自來也掌握了這種力量。
就連同為「木葉三忍」的綱手和大蛇丸，都沒有掌握「仙術」的力量。
望著看不到邊界的池子，面麻眼中閃過一抹精光，開口問道：「蛞蝓液可以帶到外面長時間儲存嗎？」
治療傷勢、驅除劇毒、加強自然能量的感知能力……
這可是療傷治病、輔助修行的好東西！
「抱歉，不行哦。」
活蝓看出了面麻的心思，搖了搖頭道：「蛞蝓液是自然能量經過我體內轉化而出的東西，就像是龍地洞的蛇毒液和妙木山的蛤蟆油，到了外界很快就會失去本身的效果。」
「而且，這種東西用久了，還會讓人類的身軀向蛞蝓的身軀轉變，一不小心可能還會吸收過量自然能量而石化。」
聞言，小香磷的心中頓時一驚。
向蛞蝓的身軀轉變？
變成渾身黏糊糊的鼻涕蟲嗎？
咦惹！達咩！
「這樣啊，那還真是可惜了。」
面麻倒是沒有太過失望。
這種可以大幅度降低傷亡率的好東西，如果真的可以帶到忍界給人類使用，綱手估計早就拿給木葉忍者使用了。
不過，面麻的眼中閃過一抹思索。
「蛞蝓液、蛤蟆油、蛇毒液……」
他在之前就一直都在思考，學習「妙木山」和「龍地洞」的仙術為什麼會出現蛙化和蛇化的特徵。
現在看來，不僅是因為蛤蟆、蛞蝓、蛇和人類的身體差異，還是因為蛞蝓液、蛤蟆油、蛇毒液這些東西潛移默化的影響。
好在活蝓並沒有像白蛇仙人、大蛤蟆仙人那樣對契約者有所隱瞞。
「怎麼了，面麻大人？」
似乎是看出面麻的疑慮，活蝓柔聲保證道：「在我的指導下，您不用擔心自己會有太嚴重的蛞蝓化，我也不會像蛤蟆丸和白蛇那樣偷工減料。」
儘管是剛剛簽訂契約，但面麻給它的感覺與普通人類截然不同。
謹慎且有自知之明，明白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
雖然學習仙術的難度會變得更高，但優點就是身體不會出現太大的異變。
可面麻卻是搖了搖頭：「既然已經和你簽訂契約，那我當然不會再懷疑你。」
這下活蝓徹底糊塗了。
「那您的意思是？」
面麻沒有回應它的疑惑，而是打量著那幾具蛞蝓石像。
「這些想必就是過去千年，修行仙術失敗的人類吧。」
「……是的，雖然我已經在一旁盡力看護了，但依然有契約者貪功冒進、不聽勸阻。」
只有不到十具，看上去比妙木山那成排的蛤蟆石像少多了。
不能掌握體內自然能量的平衡，所以被湧入身體的自然能量同化。
這並不是三大聖地做的手腳，而自然能量本身的性質影響。
面麻眉頭蹙緊，開口問道：「蛞蝓，除了你們三大聖地以外，還有其他地方擁有仙術傳承嗎？」
活蝓聞言也不禁一愣。
思慮良久，才回應道：「千年前，確實出現過不屬於三大聖地的仙術體系，曾經還出現過自然能量親和力極強的人類，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已經幾百年沒有聽說過了。」
如果不是
「……出現過，這樣啊。」
面麻的眼神變得幽邃，帶有莫名的色彩。
他早就已經拿到龍地洞和妙木山的仙術修行體系了。
遲遲沒有選擇修煉，就是知道裡面有坑。
三大聖地的仙術體系或許適合青蛙、蛇、蛞蝓，但是很可能會與人類的身體結構產生衝撞。
青蛙、蛇、蛞蝓的身體結構，與人類的身體結構截然不同。
為了保證自己能夠學會仙術，才會產生相對應的生物特徵。
「蛞蝓化」、「蛙化」、「蛇化」都是在進行身體結構的趨向同化。
儘管如此，死亡率和失敗率依然是非常高。
說明三大聖地的仙術體系，並不適合人類的人體系統。
可是，要在一片黑暗的道路中，摸索出一條適合人類的仙術體系……
恐怕沒有幾十年根本做不到。
畢竟人類的身體結構要比青蛙、蛇、蛞蝓更加複雜豐富，一旦出現任何一點差錯的話後果也是不堪設想。
遲疑片刻，面麻突然問道：「活蝓，如果讓伱選擇的話，你覺得什麼地方最有可能還保留著屬於人類的仙術傳承？」
活蝓是生存千年的存在，就是一本活著的歷史書。
如果連面麻這個「外來者」都不知道，那麼也就只有這些活化石有可能知道了。
畢竟，這是一個完整真實的世界。
就算是原著主角鳴人死了，就算是他漩渦面麻死了，這個世界還是會照常走下去。
「如果非要選擇的話……」
蛞蝓的觸角耷拉下來，像是在低著頭思考。
片刻後，語氣中帶著遲疑：「或許，鬼之國是最有可能存在仙術傳承的地方。」
聽到這個回答，面麻也不禁一愣。
「居然是鬼之國嗎？」
忍界的大國只有火之國、土之國、水之國、風之國、雷之國。
但是除了他們以外也不是所有小國都會被劃分到中立國行列。
比如雨之國、川之國、草之國……這些國家雖然是小國，但依然有被大國覆滅的危險。
只有雪之國、鐵之國、湯之國這種位置非常偏遠、具有特殊意義的小國才能成為中立國。
而鬼之國也是中立國的一員，而且是屬於極其特殊的存在。
它的統治模式，與忍界的大部分國家都不同。
鬼之國是一個沒有大名統治的國家。
最高統治者並非是大名，而是名為「巫女」的存在，算得上是忍界之中的異類。
據說掌握鬼之國大權的巫女，擁有著能夠看穿未來的神秘力量。
而且還持有未知的封印術，能夠封印住各種從上古流傳下來的妖魔邪怪。
面麻曾經在選擇赤月的駐地時，也有考慮過這個神秘的國家。
不過，巫女那預知未來的能力太過神秘。
面麻甚至懷疑預知能力的本質是「替死」。
而且鬼之國還封印著魔物「魍魎」，那個鬼東西和巫女可是共生關係，不像極樂之箱那麼容易搞定。
所以面麻最後才選擇了軟柿子雪之國作為駐紮地。
「鬼之國的事情，我了解的其實也不多，但鬼之國統治者·巫女大人的事情，我卻是略有了解。」
活蝓出聲解釋道：「她們和蛤蟆丸一樣擁有預知未來的神秘力量，同時也背負著看守、封印妖魔的職責和使命。」
「封印妖魔也是鬼之國成為中立國原因之一，而巫女能夠預知未來這種能力也是在鬼之國以及周邊國家廣為流傳。只要詢問鬼之國的貴族與平民，他們都會告訴詢問者，說巫女預言未來的能力，準確度為百分之百，至今為止沒有出現過一次錯誤。」
「或許對於其他人來說，這只是茶餘飯後的談資，是真是假沒有統一的概論，但我很清楚巫女確實有這種能力。」
「最重要的是，她們還保留著遠古的封印術，而且根據施術方式來看，並非是源自忍宗的「九字護身法」，所以我認為巫女可能還保留著仙術的傳承。」
鬼之國的巫女……
還保留著遠古的封印術？
面麻聞言也感到一陣好奇。
「九字護身法」，也就是如今忍者施展忍術時所需要的「結印」。
這種方法源自六道仙人開創的「忍宗」，最開始是為了讓普通人更便於凝聚查克拉，調動查克拉使用忍術進行生產活動。
而如今忍界的大部分封印術知識和理論都源自漩渦一族。
如果真的像活蝓說的那樣，巫女使用的不是「九字護身法」，那就只能是更加古老的施術方式。
也就是大筒木輝夜統治的遠古時期。
念及此，面麻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光芒閃爍不定。
自然能量和仙術這種存在，是屬於忍界本土的力量，如今大部分人更是未曾聽聞。
即使在忍者群體中，知道自然能量的也只是非常少的一部分人。
就連六道仙人都是從大蛤蟆仙人那裡才學會了仙術。
最後憑藉仙術對自己的加持，才成功封印了母親大筒木輝夜。
這麼想來，有可能存在仙術傳承的地方，也就只有如此古老的鬼之國了。
「鬼之國巫女嗎？我明白了。」
面麻的臉上露出笑容：「回去後我會去拜訪她。」
「不過，話說回來，那位巫女有什麼忌諱嗎？」
「忌諱？」
活蝓思慮片刻，搖了搖頭道：「這個倒是沒聽說過，我只知道她看穿未來的能力，在預知生死方面百發百中。」
「……這能力確實是個問題。」
面麻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看穿未來的能力啊，不知道能否看到我的未來，還真想要見識一番呢。」
龍脈、大蛤蟆仙人、宇智波泉的萬花筒寫輪眼，還有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外星大筒木……
現在又多了一個鬼之國巫女。
但凡涉及到時間的東西，無疑都是十分強大神秘，還容易牽扯到所謂的「命運」。
就像是討厭那個裝瘋賣傻的老蛤蟆一樣，面麻向來是不喜歡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活蝓溫柔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好奇，問道：「面麻大人，你難道不擔心自己的未來是一個悲劇嗎？」
雖然是第一次見到，但不難猜測出，面麻就是蛤蟆丸提到的那個，將來會給忍界帶來絕望的毀滅之子。
給整個忍界帶來絕望，就意味著要和忍界對抗。
在活蝓看來，僅憑一己之力是絕對無法做到的，面麻的未來註定會走向失敗和死亡。
「活蝓啊，人類就是這種充滿無限可能性的存在……」
面麻揉了揉一旁小香磷的腦袋：「每個人都在為了知曉正確的生存方式，而不停戰鬥。」
「何為上？為何而戰？如何活下去？」
「沒有人能告訴我們答案，我們只能漫無目的地奔走。」
「直到找到自己的目標。」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成則謂之勇，敗之則愚至極，吾輩固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