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阿基米德的棋盤
雪之城的最高處高塔之中。
面麻端起茶杯小酌了一口，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容。
雖然他現在有了更多的空閒時間，但不可能把時間都放在實驗上。
一般情況下，面麻還是喜歡呆在辦公室這裡，一個人安靜地品茶，在忙碌之餘尋找愜意。
畢竟因為有了活蝓這個活化石的指導，忍界大部分的歷史對他也不再是秘密。
他有充足的時間，完善未來的計劃。
至於鬼之國那邊，也已經派人去探查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會傳回消息吧。
「如果巫女真的具備預言能力，應該能夠提前知道我的意思。」
面麻目光下移，看向桌上的資料。
這是有關於知更鳥集團的近期發展信息。
在原始積累時期，充沛的資金可是最為重要的一環。
經濟決定政治，政治影響軍事，金錢就是經濟的主要表現形式。
之後才能以經濟決定上層建築，反饋於一個組織，反饋於一個國家。
無論是發展科技的研發人員，還是保駕護航的武裝人員，雪之國的人手都是非常充足。
而作為雪之國主要的資金來源，知更鳥集團的商業活動也已經步上正軌。
赤月組織依舊蟄伏在暗中，集團則在明面上吸引注意。
集團所生產、售賣的所有商品，都是在面麻的指導下研發而成，是忍界市場上未曾出現的新鮮事物。
主要以投影儀、電視機等各種先進的科技產品，目前主要是以雪之國附近的國家為輸出主體，如草之國、幽之國、熊之國等小國，還有以水之國和土之國兩個大國。
火之國那邊不知道為什麼很抗拒知更鳥集團的入駐，所以一時間也找不到機會打開火之國市場的大門。
不過，他們可攔不住有著前世經濟學記憶的面麻。
就在這時。
咔嚓！
九摩訶連門都沒敲，毫不客氣地走入了辦公室。
「喏，波之國那邊的消息。」
在面麻略帶無奈的目光注視下，她毫無淑女模樣地癱坐在沙發上，又將手中的信丟到了面麻的桌子。
「真是的，都被人稱作玉藻前大人了，你好歹也收斂一下嘛。」
面麻嘆了口氣，然後打開信件，簡單掃了一下。
「哦？御屋城那傢伙的辦事效率很高啊。」
雖然他看上去沒個正行，但做正事還是蠻靠譜的。
不過就算是那樣的老油條，對那個計劃也會感到膽寒啊。
面麻饒有興趣地看著御屋城炎在信中不斷抽渾打科、暗戳戳討要好處。
「……面麻。」
九摩訶閉著眼睛，揚起腦袋：「你那麼做，會逼死很多人吧。」
「喂喂喂，不是吧不是吧。」
面麻頭也不抬，帶著笑意道：「無惡不作的九摩訶大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心軟了？」
話雖如此，失笑過後。
他還是搖了搖頭，解釋道：「放心吧，我的計劃，不會傷害到那些性格樸實的平民。」
除了「鳶尾花泡沫」以外，他其實還有另一半計劃，保證這「泡沫」只有他能戳破。
在三年前，面麻就在等著這一天。
雪之國對於國內民眾的福利與保障制度，已經打磨好了基礎，將軍政商進行嚴密的聯合。
但除了赤月的光芒所籠罩的雪之國以外，其他國家依然在採取一國一村的制度管理國家。
在面麻看來，這樣的制度，不僅有著致命的缺陷，更加造成了不同階層的矛盾。
他們已經嚴重脫離了民眾基礎。
初代火影建立的一國一村制度，進一步穩定了大名與貴族的權力，卻在不經意間將民眾打落到了塵土之中。
代表軍事力量的忍村，與中央和人民的聯繫，居然是依靠商人間錢貨兩清的金錢交易。
這樣的僱傭關係，稱得上病態扭曲。
在面麻的眼中，那些平民就是尚未被人開發利用的力量。
雪之國的影衛一直是從各地選拔，經過正式培訓後才形成了關係網，遍布雪之國乃至其他小國的各地。
有時候，毫不起眼、弱不禁風的普通人，也可能會是雪之國監視敵人的眼睛。
而面麻和赤月的腳步，自然不會停留在一國。
接下來的事情，可能比毀掉一個忍村更加艱難。
他的下一個目標很明確。
——波之國。
削弱貴族地主的力量，引導平民反抗戰鬥。
為此，他已經籌備了三年之久。
「經過考察，波之國是階層矛盾最嚴重的國家。」
「走私、禁藥、賭場、角斗場……波之國堪稱極致瘋狂的繁榮之下，是商人、官員和貴族們建立的酒池肉林，為了給他們提供所謂的娛樂活動。」
面麻拿出地圖，看向波之國的位置。
那是一個位於水之國與火之國之間的島型小國，但他的領土面積已經足以容納數十萬的人口。
「如果我們的計劃能夠成功，波之國會成為我們刺入火之國心臟的利刃。」
當然，其中最重要的，還是引導波之國的民眾，反抗蛇鼠一窩的貴族和商人。
「你要怎麼做呢？」
九摩訶抖了抖腿，問道：「那群已經被欺壓已久的普通人類，可不會因為一兩句話就覺醒反抗之……嗯？」
看到面麻將另一份文件遞到自己面前，九摩訶的臉色變得迷惑起來。
見狀，也只好接過文件掃視起來。
首先映入眼中的，便是上面的黑色加粗字體。
——《工農專業技術協會企劃》。
「第一階段，所有統一波之國的工農力量，成立名為工農專業技術協會、互助自救合作性質的組織。」
「為加入協會的成員，提供生活物資補給，統一安排工作崗位，將工人和農民的勞動力集合起來，以先進的技術，創造……」
後面還有所謂的「第二階段」。
「感覺好麻煩啊。」
九摩訶雙手抱在胸前，露出無奈的表情：「那麼，需要我做什麼嗎？」
裡面的每個字她都認識，放在一起卻看得頭疼。
「還是要給年輕人一些表現的機會。」
面麻笑著搖了搖頭：「我已經派宇智波信和雷光小隊前去波之國配合御屋城了。」
「雖然這個計劃稱不上最先進的選擇，但對於那些生活在底層的工人和農民來說，絕對已經足以讓他們的生活質量提高數倍。」
「好吧好吧。」
九摩訶慵懶地站起身：「直接染指其他國家的主權，應該說不愧是伱嗎？」
「既然不需要幫忙，那我可就離開了。」
待到九摩訶離開辦公室，面麻也起身來到落地窗前。
月色下，他站在雪之城最高的地方，雙眸眺望著遠處，嘴角也微微勾起。
那裡正醞釀著一場饕餮盛宴。
「是時候，給這場狂歡，添一把火了。」
忍界的寧靜與平衡即將被打破，虛假的和平又能維持多久呢？
………………
咕咚！咕咚！
御屋城炎站在包廂的落地玻璃前，毫無貴族風範地端起酒杯大口喝著。
此時，鞍馬雲海已經離開了，就仿佛沒有來過一般。
但御屋城炎心裡卻很清楚，自己的舉動都在監視之下。
「……哈！」
御屋城炎撓了撓頭，自顧自地苦笑道：「拿小國作為實驗對象，還真是奢侈的行為啊。」
看來那位主尊，已經不滿足於雪之國的小小地域了。
小國作為棋盤，他們都是棋子。
「不過，就算是棋子，我也是僅次於玉將的棋子。」
御屋城炎深深吐出一口氣，壓下心底的雜念：「先完成主尊大人安排的任務，然後做好撤離波之國的準備」
從那位主尊的計謀來看，這充滿腐敗的波之國，用不了多久就會成為大國的戰場了。
他這個小蝦米如果被夾在中間，說不定哪天就會突然人間蒸發。
「畢竟，我只是一個商人呢。」
御屋城炎走到一個密碼櫃前，輸入密碼後取出了一份捲軸。
捲軸上面是波之國巨商、官員、貴族的名字。
每一個名字，都耳熟能詳。
這些就是在背後控制波之國走向的人。
作為波之國最大角斗場的擁有者以及楔不動產社長，御屋城炎自然有很多方法能夠弄到這份名單。
不過這些「小魚」身後的「大魚」，就不是他一個普通商人能夠探查的了。
御屋城炎並沒有感到太失望。
畢竟，跳得最歡的，只是用來掩人耳目的棋子，一群利益至上的商人罷了。
真正隱藏在幕後的人，可是火之國的貴族和高層官員，甚至是那位火之國大名。
那些傢伙和波之國的「小魚」，根本就不是一個層面的存在。
在他們的面前，無論多少金錢，都是毫無意義。
御屋城炎上下掃視著捲軸，很快便鎖定了其中的名字。
——伊文仁仁。
一個表面上很是和善、背地裡走私人口的傢伙。
貪婪、愚蠢、懶惰、好色、傲慢……
唯一的優點也只是投胎技術高超，和火之國一個高層官員有叔侄關係。
最關鍵的是，他的叔叔已經死了，他現在即將面臨破產。
「哼，那就選你吧。」
御屋城炎冷笑著從窗邊飛身而下，在黑夜中就像是一隻巨大的蝙蝠。
而他的容貌也已經變成了臉帶刀疤的中年人。
再配上一身漆黑的兜帽長袍，任誰也認不出他的真實身份。
波之國的商業非常發達，鳶尾花的風潮已然掀起。
那些貪婪的投機商人們早已看出其中的商機，在市場上大規模收購、囤積散戶手中的鳶尾花。
等待著他們繁育出球莖，雖然特殊的效果有所稀釋，但價格卻依然一路飆升。
品相足夠好的鳶尾花，甚至賣出百萬的高價。
但是……
這樣的風潮，只是在波之國中心的幾個城市流傳。
「在那位主尊大人眼中，這種程度還遠遠不夠。」
御屋城炎的身影在陰影中潛行著，心中暗暗思索：「現在直接戳破這個泡沫，可能賺到幾億乃至幾十億，但是還無法重創那些商人和貴族。」
「所以，那位大人準備了另一個堪稱可怕的計劃。」
將兩種災難性的手段結合在一起，御屋城炎也並不知道會有什麼效果。
但這一切和他無關，自然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唰唰！！
御屋城炎很快便來到了一處豪華的宅院中。
而宅子之中不斷搖曳的微光，也讓他知道伊文仁仁並未睡著。
變換了一副模樣的他，推開窗子就跳了進去。
「什麼人？！！」
看到御屋城炎那張凶神惡煞的刀疤臉後，伊文仁那泡在浴池中的肥胖身軀被嚇得一顫。
「該死！護衛！護衛呢？！」
伊文仁至少安排了十幾個武士，這一嗓子正常來說會驚動無數人。
但是嚎了好半晌，也不見有人過來。
見狀，伊文仁頓時就慌了。
「這……護衛呢？你，你想做什麼？」
御屋城炎並未理會伊文仁的言語，而是從捲軸中取出了一盆鳶尾花。
而原本驚慌的伊文仁，在看到鳶尾花後，眼睛瞬間就直了。
這個顏色，這個花香，這個感覺……
沒有稀釋過的初始品種鳶尾花？！
這可是火之國大名都不一定能夠擁有的好東西！
「如果我想殺你，你現在已經死了。」
御屋城炎將鳶尾花放在伊文仁面前，面無表情地說道：「看來你已經認出來了。」
「那就直說了，我要和你做一筆買賣」
聞言，伊文仁感覺自己的心臟不爭氣得劇烈跳動起來。
「你的意思是……你要把這盆鳶尾花賣給我？」
在伊文仁的眼中，面前這鳶尾花就是錢，就是權力和地位啊！
只要買下這盆沒有稀釋過的初始品種，那他就能用這鳶尾花分出二三代球莖。
賣掉球莖的錢，不僅可以償還他欠下的債務，還可以藉此躋身於真正的貴族。
屆時，那些曾經欺壓過他的傢伙，那些嘲笑過他的傢伙，通通都要被他踩在腳下！
「買下這盆鳶尾花？」
御屋城炎故作失望地搖了搖頭：「原來你的野心就只有這樣嗎，那還是算了吧，沒有做好被人嫉妒殺死的覺悟，可是沒有資格和我合作這筆生意的。」
說罷，抱起鳶尾花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等等！！」
伊文仁下意識拉住他的衣角，急忙追問道：「你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有比囤積鳶尾花更加賺錢的事情嗎？」
背對伊文仁的御屋城炎嘴角翹起。
這蠢魚上鉤了啊。
「我先給你講個故事吧！」
御屋城炎轉過身來，語氣再次變得淡然：「相傳，在極西之地有一個國家，有一年天下大旱，平民都沒有飯吃了，可大名和大臣們卻整日吃喝玩樂。」
「而有一個叫阿基米德的智者，苦思冥想解救百姓的辦法，於是有一天，他與大名下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