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人類永遠在重蹈覆轍
「你，你說什麼？」
「我說，你這個廢物，就算得到我的力量，也依然是個廢物啊！」魍魎那滿是譏諷的聲音傳來。
此時，它已經徹底明白了。
那個怪物人類來到這裡的目的，從始至終都不是為了將它封印。
而是為了奪取它的力量，為了一勞永逸地解決它！
可惜，這個時候才明白，已經晚了。
從始至終，都在這個人類的掌握之中。
想通這一點，魍魎自然不願意在這個人類面前露出醜態。
但是，黃泉卻突然發出癲狂的笑聲。
「哈哈哈哈，如果我是廢物，那麼被我奪取力量的你，就是連廢物都不如！」黃泉聲音陰冷狠厲地說道，「你想被封印，我可不願意！！」
「與其那樣，不如同歸於盡！！」
說罷，它體內沉寂已久的能量波動陡然暴漲。
轟.轟.轟.
魍魎的身體就像是充氣的氣球一樣迅速漲了起來。
但就當爆炸即將發生時。
空中的面麻卻伸出了手臂，手掌面對下方的魍魎虛握。
噗嗤！！
「你……」感受到不斷流逝的力量，黃泉再次陷入了恐慌，「你做了什麼？！」
面麻收回手臂，冷聲道：「現在的你，沒有選擇死亡的權利。」
「嗬嗬嗬！！」魍魎嘲諷的陰森笑聲傳來，「廢物，就是廢物。」
說罷，它再次奪回了控制權，抬頭看向面麻和紫苑。
「彌勒，不出來再見我最後一面嗎？」
話音落下，一道虛影出現在面麻的身旁。
「告訴我。」看著那張熟悉的面容，魍魎語氣複雜道，「你早就用那雙眼睛，看到這一幕了嗎？」
彌勒搖了搖頭，但又微微頷首。
「你應該很清楚，我看不到自己的未來，但我始終相信，會有人出現，改變這一切。」
說著，彌勒看向牽著小紫苑的面麻，臉上露出了些許笑容。
「所以，你們就是因為這種不知所謂的理由，堅持了千年？」
魍魎聲音沙啞，感慨道：「果然啊，巫女也好，人類也好，都是一群無法理解的傢伙。」
這個時候，無論說什麼都沒有意義了。
或許，是它太小瞧人類了吧。
曾經它認為，因為人類的欲望和黑暗而誕生的它，最了解人類的愚昧與貪婪。
無數次因為戰爭而死去，又無數次重蹈覆轍的人類，就是愚蠢和骯髒的象徵。
這個世上，不可能存在能夠直面內心黑暗和欲望的人類。
但是，這樣的人類，如今就出現在它的面前。
打破了它對人類的認知。
或許，就像那個人類說的，它只是井底之蛙罷了。
與此同時。
黑暗的力量化作激流，不斷從魍魎的身體上溢出，朝著上方的石門涌去。
很快，他的整個身軀便被吸入石門之中。
但即將徹底被吞噬之時，魍魎的兩隻觸手緊緊抓著石門的邊隙。
「怪物人類！」
魍魎看向面麻，聲音嘶啞低沉道：「只要你們還在無休止地爭鬥廝殺，那我便會從虛無中再次歸來！」
「到時候，我會比現在強大百倍！千倍！萬倍！」
「到那時候，毀滅人類的不是我，而是你們自己！！」
它存在世上已經千年之久，而它在這漫長的歲月中明白了一個道理。
——人類永遠在重蹈覆轍，無法從時間中學到任何教訓！
「你是不是忘記了？釋放無限光明的是人心，製造無邊黑暗的也是人心。」
面麻和它視線相對，沉聲道：「光明和黑暗交織著，廝殺著，這就是我為之眷戀而又萬般無奈的人世間。」
「不要太小瞧我，也不要太小瞧人類啊，因人類而誕生的魔物！」
「嗬嗬嗬！真是可笑！」魍魎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最後深深地看了眼彌勒和紫苑。
血紅色的瞳孔中，流露出些許眷戀和憐憫。
它又何嘗不渴望光芒呢？
但是，從被初代巫女割捨、拋棄的那一刻起，就已經不可能了。
它早已習慣了一個人的孤獨。
不過又是一次千百年的等待罷了。
但是想來等它再次回來，那個人類已經老死了吧。
「沒記錯的話，那個小巫女，是叫做紫苑吧，比初代更加聖潔的力量啊……」
魍魎深深地看了眼紫苑，旋即嘴角咧開：「你能看到自己的未來嗎？哈哈哈哈！！！」
話音落下，魍魎主動放開了手。
黑暗化成的身軀失去了支撐點，終於投入了無盡的異空間之中。
「再見，魍魎。」
滿是悲憫的話語，從彌勒口中說出。
咯吱……嘭！！
古老的石門慢慢合上。
魍魎會像以前一樣，享受著永恆的孤獨。
哦，不對。
這次，它多了一個人類玩具。
轟隆隆！！！
隨著魍魎和術式的消弭，地下空間已經徹底崩潰。
「看樣子，要抓緊時間離開了。」
面麻身形半蹲，直接以公主抱的姿態，抱起了還處於茫然狀態的紫苑。
「小紫苑，抓緊我。」
紫苑下意識攬住了面麻的脖頸。
嘭！！
面麻腳下的岩石瞬間被踩得粉碎。
其身影也是消失在了地下空間的內部。
下一刻。
轟隆！！
岩漿噴發，整個地下的一切都被吞噬。
爆炸的烈焰與氣浪在密閉空間中反覆來回地衝擊！
這無疑使得爆炸的威力提升了數倍，乃至數十倍！
許久後，大地才停止了晃動。
隨著整個山脈的崩塌，籠罩的煙塵也宣洩而出，在微風的吹拂下，向四周擴散著，隱隱將整個夜幕遮蔽。
又過了好一會兒，煙塵才漸漸飄散。
咔噠！
在山脈的廢墟之上，面麻兩人的身形顯露而出。
「呼！」
面麻環視四周，深深舒了口氣。
下面的密閉空間太憋悶了。
這時，彌勒的身影出現在身旁，遙遙望向遠處，神態有些蕭索。
人影也變得虛幻了許多。
因為力量流逝的緣故，還是封印魍魎的代價？
「面麻大人。」
彌勒轉過頭來，目光深邃地看向面麻，柔聲問道：「雖然您已經擁有了魍魎的力量，但留存在其中的黑暗，對於人類來說，依舊是一種危險的力量。」
「面麻大人，您有信心能承受住黑暗的侵蝕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