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下室內。🐸👊 ♞💲
潮濕的氣息和刺鼻的血腥味混雜在一起的,充斥著整個空氣。
十餘個血肉模糊的人被綁著雙手,吊在半空中,腳尖堪堪點地。
他們中不少人已經沒有了呼吸,剩下的人的也是奄奄一息。
這宛若地下煉獄一般的畫面,讓時晚驚的瞳孔驟縮。
她知道傅霆琛手段狠戾殘酷。
但知道是一回事,親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唔……唔唔。」
「唔唔唔。」
看到傅霆琛走進來,剩下的幾人都情不自禁的顫抖著,發出細小的嗚咽聲。
時晚能清晰的看到,這些人眼中的那深入骨髓的恐懼。
楊熠迎了上來。
「傅總——」
「都殺了。」
傅霆琛薄唇輕啟,狹長的眸子宛若嗜血漩渦,沒有一絲人氣。
「換一批。」
「是。」
楊熠頷首,朝著手下示意。
當即有十餘個僱傭兵上前,拿出匕首利落的刺入被吊著的人心臟里。
隨後,將他們的屍體拖走。
這一幕十分殘忍,但在場的人都神色如常。
除了時晚。
她當然不是同情這些害了她的兇手,而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景。
以前,傅霆琛是絕對不會讓她看到他的血腥殘暴的這一面。
沒過多久,又是十幾個人被帶了進來。
「問一次即可,」
傅霆琛漂亮修長的手拿出一根雪茄點燃,灰白色的煙霧將他俊美卻不帶一絲溫度的面容遮掩起來。
「不說就直接割掉他們舌頭和四肢,丟進蛇坑。」
平靜的聲音,卻蘊含著讓人窒息的暴虐殺意。
聽到這話,被帶進來的眾人瞳孔驟縮,身體抑制不住的顫抖。
楊熠會意。
「說,到底是什麼人指使你們的?」
時晚就這樣站在傅霆琛的身邊,看著他處理了一批又一批的人。
直到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
——沈光華。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傅霆琛回到了房間。
什麼?
買兇來殺她的,是舅舅?!
時晚也渾渾噩噩的被迫跟了回來,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舅舅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為什麼要這麼做?
要不是親耳聽到那些殺手說出口,她是怎麼都不會相信的。
在時晚沉思的時候,傅霆琛將自己關在浴室洗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確定再也沒有一絲血腥氣息,才穿著睡衣躺在時晚屍體旁邊。
「晚晚,不要害怕,」
他攬著時晚的腰身,和以前一樣將頭埋進了她的脖頸處低喃道。
「還有兩天,最多兩天,等我。」
兩天?
時晚的靈魂聽到這話,眉頭皺了起來。
她有一種預感,傅霆琛要做的並不是幫她報仇那麼簡單。
——
時晚死的第二天。
傅霆琛采了無數朵白色的玫瑰,堆徹在時晚的身邊,微勾的嘴角勾勒著絕望的笑意。
白色的玫瑰是時晚最愛的花,也是傅家莊園唯一長著的花。
眼前這成百上千朵,是傅霆琛早上一朵一朵摘下來的。
時晚看著傅霆琛骨節分明的手指上那縱橫交錯的傷痕,心莫名的再次抽疼了起來。
她嘆了口氣。
「你這又是何必呢?」
話音未落,傅霆琛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只要晚晚喜歡,我做什麼都心甘情願。」
傅霆琛能聽到她的話?
時晚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捂著嘴。
她伸手在傅霆琛面前揮了揮,確認他看不到才緩緩垂了下去。
傅霆琛吻了吻時晚已經徹底冰冷的嘴唇後,抬腳離開了房間。
當然,時晚的靈魂也跟在傅霆琛的後面來到了地下室。
一個中年男人被釘在柱子上,原本帶著兩分儒雅的臉此時已經面目全非。
他看著走進來的傅霆琛,就仿佛看到地獄來的索命使者,絕望慌亂到了極致。
「傅,傅總,您抓我幹什麼?」
明明是質問的話,他卻說的仿佛在哀求一樣。
時晚的靈魂站在沈光華的面前。
看著他眼底的驚慌和恐懼,她眼底寫滿了失望和嘲諷。
親人一場,她了解沈光華。
如果什麼都沒有做,他是不會這樣的。
時晚一臉悲涼。
真是可笑。
她當成親人尊敬的人,買兇害死她。
她拼命想要逃離的人,卻在幫她報仇。
是她錯了,從頭到尾都錯了。
「幹什麼?」
傅霆琛伸手扼制住沈光華的脖子,神色猙獰且瘋狂。
「我的晚晚,我連一根指頭都捨不得傷她。」
他俊美的容顏上戾氣橫生,雙眼猩紅,宛若一頭髮狂的野獸。
「沈光華,你竟然敢殺她,竟然敢殺她?!」
傅霆琛手中的力氣越發加重,周身的殺意也越發駭人,沈光華很快就失去了呼吸。
「從你開始,我要讓你們整個沈家,給晚晚陪葬!!」
時晚看著眼前偏執陰鬱的男人,沒有任何嫌惡,只覺得十分心疼。
她走到傅霆琛的面前,伸手虛空的撫了撫他緊皺的眉頭。
「傅霆琛,對不起。」
傅霆琛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微顫的雙手頓了下,眼神瞬間定格在面前時晚靈魂所在的位置。
但下一刻,又自嘲的笑了起來。
時晚恍恍惚惚跟著傅霆琛,回到了書房,忙到深夜。
但卻沒有注意,他在幹什麼。
直到凌晨,傅霆琛才重新回到臥室。
他抱著時晚已經徹底僵硬的屍體,再次相擁而眠。
時晚就在房間的沙發上,靜靜的看著這一幕。
——
又是一夜過去。
房間的堆滿了更多白色的玫瑰,宛若一個花園。
時晚的屍體靜靜的躺在其中。
不見一絲的恐怖,反而有種安靜的美感。
但不同的是。
原本只有傅霆琛能進來的臥室,進來了不少人。
看他們的打扮,有和尚,道士,甚至還有滿身紋身的泰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