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著，倆人一起走進了隴市協和醫院，然後直接找到了院長。
「嗯？外科醫生？我院作為三甲醫院，規模也是本市最大的，外科醫生會比較多一點，大概有十位，警察同志，你找他們是有什麼事？」
院長聽到倆人的訴求不由一愣。
「辦案需要，詳情不方便透露，院長還請你配合調查。」
林默賠笑一聲，12·5重案最近雖然有官方下場控制輿論，但也依舊是在外界鬧得沸沸揚揚的，為了避免造成更為惡劣的影響，他們不能向外界隨意透露案情。
「好吧，你等一會，我幫你把人找來。」
……
辦個小時後，大概有四名外科醫生已經到場了。
至於其他六名，大多還在忙於工作，有兩名正在給患者進行手術，自然不方便叫過來。
吳永平先是採集了四位醫生的腳印，然後再觀察他們的步態，最後由林默進行適時提問，調查便結束了。
看著收集的線索，林默抬頭看了眼吳永平詢問。
「吳哥，怎麼樣？有看出這四個人哪個是嫌犯嗎？」
吳永平搖了搖頭。
「不清楚……這四個人都不太像，腳印與現場遺留的也完全不匹配。」
林默摸了摸下巴，盯著手裡記錄的線索陷入了沉思。
這四個人的不在場證明都並不明晰，有人在值班室，有人剛好放假在家休息，還有人陪女友看電影去了。
「那個警官，有關我們的調查算是結束了嗎？我的患者還等著我回去做手術呢。」
一位看上去比較認真負責的醫生走了過來著急詢問。
「呵呵，沒問題，調查已經結束了，辛苦你們了，感謝配合。」
林默推開會議室的門，笑道。
「終於可以走了。」
「怎麼會調查到我們頭上？」
「誰知道呢，可能是最近那個商業廣場的拋屍案吧，屍體身上有剖皮的痕跡，懷疑兇手可能是個外科醫生，現在全市的醫生都被警察查了個遍。」
離開時，這四位醫生交頭接耳的猜測，這時隔壁的心理諮詢室走出來一位年輕人。
「嗯？劉老師，還張醫師，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年輕人看到幾位老前輩出現在諮詢室的門口笑問。
「嗯？小沈啊，也沒什麼大事，就是警察最近調查的那件大案子嘛，我們幾個過來配合調查。」
為首的醫師笑道。
「呵呵，小沈，得虧你是幾年前就從外科調走了，要不然現在估計也得查到你頭上。」
旁邊一位醫師小聲打趣道。
「別別別，心理諮詢室平時也是很忙的，要接待各種各樣的患者，如果可以，我還是想回去拿手術刀。」
吳永平這時也和林默來到了門外，準備出去上個廁所，看到剛才結束調查的四位醫師正在和一個年輕人聊天，稍微看了一眼後便擦身而過離開了。
……
廁所里，小便池邊。
「吳大哥，剛才看你盯著那個年輕的心理醫生，咋了？」
林默拉開褲襠，突然問。
「沒什麼，應該是錯覺……」
吳永平搖搖頭，體態分析存在很大的誤差，會受到一個人所穿衣物型號大小的影響，無法作為判斷依據。
「噢……對了，吳大哥，我們現在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沒有解決。」
「什麼問題？」
「證據。」
「……你這話說得在理，確實沒證據不太好抓啊。」
吳永平點點頭。
目前的線索鏈並不完整，調查方向基本都是基於警方的推敲與猜測，實質性的證據很少，即便鎖定了犯罪嫌疑人，能不能定罪，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這也是林默最近這幾天一直在想的 如果能夠找到嫌犯用的胰島素注射器，亦或者行兇時使用的手術刀，那麼基本就能夠定罪了。
而林默擔心的就是，距離案發時間已經這麼長，作案工具是否早已經被處理掉了。
想罷，林默抖了抖胯下，剛拉起褲襠準備離開，這時男廁所再次走進來一位男醫生，站到了他們旁邊的一個小便池。
吳永平目光死死盯著對方，那眼神仿佛恨不得將對方吃了。
「咋了吳哥？是有點小，但也不用這樣盯著對方吧？」
林默附耳過來小聲詢問。
「這個人，和我那天我所看到的嫌犯步態一致。」
吳永平神色認真，看也知道應該不是在開玩笑，林默聽完頓時也收起了玩味的笑。
「我們是警察，同志，有一點事想要問問你。」
林默走上前，突然道。
聞言，旁邊這位正在扶槍撒尿的年輕醫生頓時一愣，隨即表情變得極度慌張，剛想要跑就被早已經來到背後的吳永平狠狠給摁在了牆上。
「喂！你們幹嘛？你們想幹嘛，這裡可是醫院，我警告你們趕快鬆開。」
這位年輕醫生被摁在牆上劇烈掙扎。
「你跑什麼！！」
林默大聲喝問。
「哪裡跑了，我就是想要提褲子，你們快鬆開！鬆開，警察就可以這麼蠻不講理了嗎？好歹讓我穿上褲子，你們也太不講武德了。」
這位年輕醫生大聲道。
而林默與吳永平相視一眼，讓對方穿好褲子後，再重新控制住準備押回警局。
不過，倆人在走廊里剛好便碰上了帶著剩餘幾位外科醫生過來的齊院長。
「警察同志你們這是？」
「院長，你看這群警察，太不講道理，我去上個廁所就突然把我銬住了，還有王法嗎？」
這位醫生見到齊院長便立馬開始了哭訴。
「老實點，會銬你自然是有我們的原因，如果待會是我們誤會了，我們會向你道歉，但是現在請配合調查。」
吳永平冷冷警告他，他相信自己這麼多年來對人步態的研究經驗，定然是不會出錯。
更何況剛才告訴對方他們是警察的時候，吳永平明顯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一絲慌亂。
那一瞬間暴露出來的情感是不會說謊的。
「警察同志，你這樣隨意就把我院的醫生銬了，總得給我一個解釋吧。」
齊院長皺眉道。
「院長，你先別急，如果是我們調查出錯，我們會進行道歉，但是現在我們需要帶這個嫌疑人回去進行審問，詳細事宜不方便透露，有任何疑問請直接到市公安局……」
林默語氣平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