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林默可謂是筋疲力盡,全身上下連一根手指都不想移動。
本來他游泳也就屬於能浮上來的程度,一個人游到這來就夠勉強了,更別提還托著一個大活人。
想罷,林默叫了兩聲師姐,發現對方沒反應後,連忙去查看夏秋露的狀態。
「餵?師姐?師姐?」
林默拍了幾下對方的臉,夏秋露沒有任何反應,可能是嚴重的低血糖反應,陷入昏迷了。
沒多想,林默準備拖著對方離開,然而下一秒背後卻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沒想到啊……你們居然真的還活著!真是讓人沒想到啊,命居然這麼硬。」
林默扭頭看過去,正是一臉冷峻的喻一帆。
他本來是想將兩人直接摔死的,但是在吊車上他卻看到了這兩個人竟然能夠從冷藏箱裡面逃出來,而且還跳進了大海,所以特意留了一個心眼,提前來到了這附近埋伏。
林默看到對方的第一眼便下意識地伸手摸向後腰,然而下一秒對方直接一腳踹了過來,將他踢翻在地。
要不是體力已經完全透支了,剛才那一腳林默還是能夠避開的。
「真是搞不懂,你們警察非追著我不放幹嘛……我只是想幫媽媽恢復原來的樣子而已,就只是這麼一點點心愿。」
「你們為什麼要阻止我?」
喻一帆一邊說一邊緩緩靠近。
「咳咳……」
「少給自己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殺死你母親的是你自己,如今卻又再度掠奪別人的生命,去做這種荒唐事,藐視法律,蔑視生命。」
「喻一帆,你已經無處可逃了!如果束手就擒還能給你在法院上減減刑。」
林默捂著胸口,咳嗽了幾聲冷冷道。
「藐視法律?蔑視生命?」
「我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想法,我只是想把媽媽拼回來而已啊,我只是在為當年的行為贖罪而已啊……」
「可是現在……這一切都已經不可能了。」
說著,喻一帆看了眼腳邊昏死過去的夏秋露,輕笑道。
「都已經不可能了,她身上的臉已經是死的了,已經不鮮活了,媽媽的身體也在那些鐵皮里變得東一塊西一塊。」
「林默警官,這一切……都拜你所賜啊,如果不是你,我現在已經可以看到媽媽了。」
「如果不是你……我已經跟媽媽說了好多好多話了,如果不是你的話……」
喻一帆的臉上浮現出近乎癲狂的笑,他一邊喃喃自語一邊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手術刀向林默沖了過來。
如今林默已經是精疲力盡,再加上這麼近的距離,對方根本不可能會給他掏槍的機會。
然而,面對即將刺過來的手術刀,林默的表情卻相當平靜。
「喻一帆,本來我還指望能帶你去法院接受審判……但是看樣子你這樣的人渣也許更適合就地槍決。」
林默嘆了口氣,正當喻一帆還為對方這臨死之前說出來的話摸不著頭腦時,下一秒背後突然槍聲炸響。
「砰!」
喻一帆的身體瞬間僵在了原地,他低頭看去,一朵瑰麗的血花自胸口擴散開來,他難以置信地扭頭看去。
夏秋露正費力地抬著手槍保持瞄準的動作。
下一秒,喻一帆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好槍法。」
丟下這句話,林默平躺在地上,大鬆口氣。
這次可算是劫後餘生了。
還好自己在跳入海里的時候,提前把手槍交給了夏師姐。
林默估摸著喻一帆這麼謹慎一個變態殺人狂,如果看到他們跳海,可能會埋伏在附近確認他們的死活。
到時候,自己將師姐帶上岸後可能抽不出多餘的力氣去對付喻一帆,於是便讓師姐裝作昏迷,趁對方放鬆警惕的時間再給予致命一擊。
本來如果喻一帆願意束手就擒,還是可以讓法院去審判對方,不過林默一向不喜歡逾權行動。
但是為了保全自己,這也沒辦法。
而師姐那邊開完這一槍後卻再也沒有了回應,可能是真的暈厥了過去。
至於後續……
楚隊長聽到槍聲總算是在偌大的碼頭確認了幾人的方位。
劫後餘生感到慶幸的林默本想張開雙臂來個大大的擁抱,誰知道對方上來直接對著腹部就是一拳,林默差點把隔夜飯給吐了出來。
至於夏秋露則是被緊急送去了醫院搶救。
說來也是神奇,本來正常人注射過量胰島素半個小時左右就該被上帝領走了,但夏秋露偏偏抗了將近50分鐘。
不知道該說師姐是真的命大,還是老天爺顯靈了。
而喻一帆雖然胸口中彈了,但是卻僥倖地避開了要害,沒有死,送去醫院急救後,救了回來,在對方甦醒之後,即將面臨的便是法律的嚴懲。
由於人贓並獲,當場逮捕,再加上情節嚴重,傷害警察……喻一帆的死刑肯定是逃不了。
……
半個月過後,轟轟烈烈的12·5重案在法院受審,犯罪嫌疑人當場被法官判決了死刑,結果一經宣布便在網上掀起了軒然大波。
畢竟之前這樁情節惡劣的剝皮案就在網絡上引起了不少市民的關注,甚至由此還爆發了各種有關警方與學校的黑料。
不過,在鐵證如山面前,所謂的謠言自然是不攻自破,雖然不乏一些別有用心者依舊堅持著某種陰謀論的言論。
但是公理與正義已經在法院上得到了證明,至少大部分人還是懷抱理性思考的。
只不過,值提一提的是,雖然喻一帆的判決已經下達,照理說12·5重案已經算是結案了,但是獵罪人卻還在對另一個人進行追查。
曾為四名受害者在網上提供過心理諮詢的——【醫生】。
齊心溪在歷經半個月後,終於攻破了對方的防火牆,讓人失望的是,對方將自己在網站上留下的痕跡刪除得很乾淨,除了一張照片以外,他們找不到任何線索。
而吳永平在看到齊心溪找出的那張與【醫生】相關的照片時則是當即拍著大腿直呼。
「臥槽這年輕人……我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