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轄區的警察呢？」
林默忍不住問，自己回家一趟屁股都沒坐熱，又TM要出差了。
這操蛋的體質。
「大部分放年假回家了，警力不足，外加上死者疑似沒有全屍，只剩骨頭……當地警方已經幾年沒經手過這樣惡劣的案子了。」
「得知我來了道華縣，所以便想請我們幫忙，稍後估計申請密函就會寄到隴市，早去早解決，你也不想自己元宵的時候陪屍體看煙花吧？」
「你這提議……好想法，我還挺想試一試……」
林默摸著下巴認真考慮了一下後小聲道。
「哈？你是……認真的？」
駕駛位的楚舒雅被嚇了一跳，難以置信地盯著對方。
「哈哈哈，開個玩笑，怎麼會是真的，還有，別看我，看前面看前面，你開車呢。」
察覺到自己說漏嘴，林默訕笑一聲，連忙擺了擺手。
……
紫溪縣，富康小區的一處開發工地上。
原本因為投資商拿不出後續資金，這工地上很多農民工都相繼採取了罷工措施。
按理說工程早就停擺了，但此刻卻是燈火通明，空前熱鬧。
一輛挖機還沒熄火，停在原地發出轟隆隆的響聲。
幾位民警則按照流程正在向現場的負責人 也就是包工頭詢問情況。
「好赫人喔，你是曉不得，挖著挖著看到一塊佰佰的東西，我還以為是什麼東西，再挖一下哪曉得是個瑩腦闊。」
包工頭的口音很重，負責記錄口供的剛好是個新來的民警，聽得相當不習慣。
挖機旁邊則蹲著幾個農民工，一邊抽著廉價香菸一邊對剛才那極限刺激的一幕侃侃而談。
「怪事了，這工地莫非是遭什麼人詛咒了，好不容易再次動工竟然挖出個人腦殼。」
「那可不，還真是邪了門，這幾天我就盼望著早點幹完這點活，問老闆去要工資好回家過年，誰能想到竟然發生這樣的事。」
「你們懂什麼，這說明老天爺都不讓我們動這片空地，聽說，這地界以前還是個刑場，擱一百年前，那些罪犯的腦袋就是這裡被一茬一茬砍掉的。」
「我倒是覺得……咱們會不會是挖到古墓了。」
幾位農民工一邊掐著煙吞雲吐霧，一邊談論著，下一秒一對打扮像是情侶的人往這邊走了過來。
「誒誒，前面警察辦案，閒雜人等不要湊熱鬧。」
一位民警連忙動身來到了警戒線外攔下了這一對，他以為這對情侶也和其他人一樣，是跑過來湊熱鬧不嫌事大的主。
「隴市公安局過來協助調查，你們顧隊認識我。」
楚舒雅亮和林默亮出了自己的警官證。
就在這時，負責現場的顧清雲連忙走了過來拉起警戒線。
「哎喲，楚隊長，可算來了！！自己人自己人，讓他們進去。」
「顧隊，你好。」
「你好，不好意思啊！這大晚上的還麻煩你特意跑一趟，我也是沒辦法，警局負責值班的人有點少，這都快大過年了，誰也不樂意出來。」
「而且重點是這次涉案重大，我這窮地方，都好多年沒發生過命案了……」
顧清雲正忙著給自己這邊訴苦，楚舒雅卻是一擺手打斷了對方。
「先說說具體情況吧。」
「好的，就是前面不遠處，看到那顆小柿子樹沒，它下面就有顆人頭。」
「原本按照原定的工程計劃，這一塊空地要被推平，造一個小區操場。所以這些空地上的野樹啊，石頭之類的都被清理走。」
「不過，工人們在清理這顆小椰子樹，挖到一半時，發現了一顆人頭。」
「人頭？」
楚舒雅愣了一下，往那棵柿子樹根部挖了一半的深坑看了過去。
「嗯，一顆光禿禿的人頭，目前為了保護證據，我讓他們暫時停工了，人頭我也看了，已經完全白骨化，看上去得有些年頭了。」
旁邊的顧隊長解釋道。
林默也順著對方所指看過去，深坑下面確實有一顆白皚皚的人頭，不過只露出了一小半，人頭在泥土中的具體形態看不清了。
想罷，林默目光落在了旁邊幾個農民工身上，於是便朝他們走了過來。
「要抽菸嗎？」
林默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包白鯊，這是他爸的，走的時候順手就從桌上摸了一包。
「嗯……哈哈，謝謝警察同志啊。」
這些農民工接過煙，沖林默道謝一聲。
「呵呵，不客氣。」
「對了，老鄉，關於工地現場的狀況你了解多少啊？」
林默收起白鯊煙，笑問。
「欸，小子！這你可問對人了，我們在這裡工作的時間比那個臨時過來的包工頭還要久。」
「我們哥幾個已經在這裡待快四五年了。」
「這麼長時間？這小區修得這麼費勁？」
林默微微有些驚訝。
「欸，可不是這麼回事，這破樓兩年前就已經修好了，不過後來因為老闆沒錢，工程停擺了很長一段時間，差點成了爛尾樓，不過後來老闆聽說是往銀行貸了錢把資金填上。」
「所以最近才又開始又重新動工。」
一位工人解釋道。
「噢……這樣啊……」
得到這些，林默摸著下巴陷入了思考。
兇手會特意選擇將屍體藏在這一片一度成為爛尾樓無人打理的工地上，這說明兇手是本地人的概率很大，而且極有可能就住在附近，對這片工地的情況有一定的了解。
他正在思考時，旁邊一位大哥的話引起了林默的注意。
「說起來這工地也真是夠邪門的。」
「邪門？怎麼個邪門法？」
林默追問一句。
「這片工地不說是多災多難吧，那也可以說跟風調雨順毫不相干，修小區這幾年，老闆老婆跟別人跑了，資金鍊斷過，還有工人失蹤，因為噪音大，還被當地居民投訴舉報，差點勒令停工……」
這位大哥嘆口氣解釋道。
聞言，林默也不禁心中暗罵一句，怎麼自個這麼背時，都快大過年了，還攤上這麼個邪乎案子。
「而且啊，我還聽說，這片工地一百年前，其實還是個刑場，專門咔咔砍人頭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