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這就跟丟了」(6015字)
木沉鳶聽了很久之後,總算是搞清楚了來龍去脈,她思量了很久,最後說著:「看來你也不安全,邱家的本事我是清楚的,那你又該怎麼辦?要不我幫你?」
她可以動用自己的一切來協助江橋,江橋現在的結局是右護法給自己推算出來的,可他推算的還是比較模糊,只能清楚最終結果,很多過程卻都是模糊不清的。🐳♔ 69𝕤Ĥ𝕌x.𝐜𝓞м 👺♬
木沉鳶沒想到,江橋還會出現這種情況。
而江橋倒是平淡地安慰著木沉鳶:「化形丹還可助我一臂之力,所以沒什麼好擔心的。」
「那伱最近要當心些,吵架就在眼前,你要是不多注意,然後我就怕……」
木沉鳶也不願意說些太不吉利的話,她就怕一語成讖。
「沒關係的,我都知道的,我是不會讓自己陷入過於危險的情況的。」江橋就算是遇到了危險的情況,他是會輪迴的,四捨五入就等於自己沒死過。
江橋一面說著,一面用手摸了摸木沉鳶的頭,「你最近也是,雖然你現在是放鬆了些,但也一樣要注意休息。」
木沉鳶則道:「現在副宗主對你的態度是晦暗不明的,你說她只是想要在你這裡看一場大戲,那到底應該怎麼辦?」
「只有經歷了一遭才知道後面的路怎麼走,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是這個道理吧。」
「若是你遇到了危險,我們之前締結的紅線也會牽著我,我便知道你危險了,就會找人來幫你的,因為副宗主那邊有我的人,萬一你出了什麼事,我還有的辦法能照應你。」
江橋。一時間有些欣喜:「這樣嗎?有你這句話我便更放心了。」
……
與此同時副宗主殿內,也正是晚間時分。
副宗主修為高深,並不需要怎麼睡覺,不過,她底下的下屬一個個都去安睡了,於是,她平時這個時候便在殿內修煉。
蕭涼月身邊的那隻小貓,便在蕭涼月修煉的時候陪著蕭涼月一起。
「喵。」貓咪有些寂寞地叫喚著,每當這個時候都是它最無聊的時刻,想要睡覺,主人卻總是出其不意地摸摸它的毛,讓它睡一會兒便又驚醒了。弄得小貓咪渾身都不太自在,一旦不自在起來,貓就想要逃逸。
呆在殿裡,很無聊,又很生悶,它一找到機會就想要離開。
副宗主修煉完一個階段之後,運氣凝神,之後緩緩睜開眼,見自己膝下的貓忽然不見了,「這孩子,又是出去玩了麼,希望它只是去如廁而已,若是它又逃出去了,那麼去找它應該很麻煩吧,正好,再使喚使喚那些下屬。
「不然,長夜寂寥,那可真是無聊得很啊。」
副宗主嘆了口氣,隨即又默默笑出聲。自說自話完畢之後,副宗主便動情地看著自己的指甲,只是現在的指甲,鮮紅的血色早已褪去,乾涸之後,呈現出棕褐的顏色。
她擺弄著自己的指甲,想要將那些棕褐色的顏色給刮掉,「看來呀,又得準備新的人了,不然,這顏色實在是無法維持的。」
蕭涼月盤起二郎腿,緊急傳喚了一個下屬,馬玉謙。
「馬玉謙,上次托你去辦的事情,你去辦了沒?香膏斷產了,這是大事,到底,能不能另請其他的人來接手香膏這件事,薄利多銷而且還有助於我們的計劃。」。
馬玉謙先是哆嗦了幾聲,隨後跪下對副宗主道:「這件事情屬下原本已經派人去辦了,可是遲遲沒有合適的人選。」
「香膏斷產那是大忌,沒有她文玉難道就不能有第二個人經手這件事嗎。」
下屬尷尬回答道:「目前只有一個合適的人選,文琴,可是文琴現在也不知所蹤,她們的姐妹當時在魔宗製作香香高的威望也是很高,兩人都有超凡的天賦。」
「那你就差人去找,找不到就一直找,不就是死了一個人嗎,?這些事情都辦不成了嗎?還有文玉是怎麼死的你可查清楚了。」
「只知道她的屍體在黑市附近被尋找到,至於調查……」
「不會吧,你不會真告訴我一點線索都沒有吧。」
「有的,只是不多,但當時因為是江家的人,便沒膽子放手去查,這也是您當初吩咐過的,遇到姓為江的,儘量避開。」
「避開是避開,但沒讓你就這麼不查了,算了,再探,若是和我們作對的是江家人,那也不是不能辦下來。」
副宗主嘆了口氣,想當初她願意讓文玉出去,甚至脫離魔宗,那也是因為,她有這個天分替自己辦這件事,可是現在人一死,居然連個代替的人都沒有找到。
「說起來我倒是有些虧欠文玉,只怕是她到死也不知道我在她的香膏裡面做了些手腳,而且每支香膏都精準投毒。」
「宗主大人請放心,我們已經找到文玉的那些香膏配方了,在文玉的小作坊里寫的很詳細,只是我請來的香膏師都比較愚笨,幾十年的功力也無法製作出文玉那樣的水準。」
「有些事情還是得交給有天賦的人來做,畢竟文玉可是在那個地方待了一百年,她這制香方面的才能自然是過於常人。」
副宗主有點乏累,她輕輕揮了揮手,示意馬玉謙可以離去了,「你出去的時候,順便幫我看看我的貓去哪了,昨天才丟,到了今天又丟了,你幫我去找一找。」
「是。」馬玉謙雖然答應的很乾脆,但心裡對副宗主的不滿,已經積壓了一樁又一樁,但是不管是怎樣的難事,他都必須得忍下去。
「還有啊,把那個照顧貓的鄭天給叫出來,讓他去找貓貓,他現在是不是睡了呀?又睡了那就正好。」
馬玉謙明白副宗主沒有別的絕活,就是愛折騰人以此取樂。
副宗主是不會管其他人怎麼想的,她只顧及自己,能不能從這個決定裡面獲得極大的樂趣,或者給別人帶來極大的痛苦。
別人痛苦,她便快樂,所以她才是那個唯恐天下不亂之人。
而作為副宗主麾下最有權力的下屬,他這個時候也稍有些困意,但既然副宗主叫了自己,自己也只能乖乖聽命令,而現在副宗主又交給了自己一個新任務,那就是把鄭天叫起來。
馬玉謙來到鄭天的小院,敲了敲鄭天的小院門房,內心已經有些悲婉和感慨。畢竟當初剛成為副宗主的下屬時,他也經歷過這樣的事情,睡得好好的,卻被前輩叫起來了。
只是現在惡人卻變成了自己而已。
唉,當下屬就和當跟班一樣,什麼事情都要被差遣,這是正常的,所以馬玉謙的內心也只為鄭天默哀了一會兒。
想不到這位叫做鄭天的弟子,才剛來到副宗主這裡,一天都沒到就要遭受這樣的待遇,實在是太慘了,就之前孫南也未嘗這麼慘過。
「鄭天?鄭天?起床了,副宗主讓你去找小花,你趕緊的溜的起來,限你一刻鐘之內出來。」
可屋內並沒有任何人應答。
「霍喲,好傢夥,你連這才剛來一天,你就連副宗主的話都不聽了,好好好,那我就只能強行拆門了,門之後你就只能自己去修了,現在我得把它撞開了哈。」
馬玉謙推動著靈力,將整個門都毀壞了大半之後大搖大擺的進去,只是驚奇的是床上卻並沒有什麼人影。
「啊,奇了怪了,人呢?」馬玉謙有些疑惑的翻了翻被子,「難不成沒事在這吧,那就完了呀,本來想著放他一馬,看來這是犯了禁忌了。」
馬玉謙又在附近走了走,想要尋找鄭天的蹤影,卻不料在一處屏風後面,忽然閃出來一個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馬玉謙被嚇了一大跳,差點連他為數不多的頭髮都要直立起來,等馬玉謙緩過神之後才發現,眼前突然閃身而出的正是自己要找的人,鄭天。
「你你大晚上的怎麼在這兒啊?剛才喊你你怎麼不聽?」
「啊,這這這真不好意思,我剛才確實沒聽見,現在聽見了不也還來得及嗎。」
江橋剛才還在儲物戒裡面和木沉鳶對話,忽然感覺到儲物戒之外有奇怪的響動,便趕緊出了去,還好自己出去的快,否則就要被馬玉謙發現了端倪。
「?來得及個鬼,你知不知道副宗主的貓不見了,她讓你去找呢,要是你在明天之前不找到這隻貓的話,副宗主肯定重重責罰你。」
「原來還有這種事?」
「事兒,什麼事兒還不趕快去,那之後出了什麼事情你來負責,快去。」
馬玉謙咄咄逼人道。
「嗯,好好好,我現在就去。」
馬玉謙望著鄭天離去的背影,他莫名奇妙想到了,在幾十年前,自己也是這樣意氣風發,而現在,自己的頭髮也已經都沒了,只剩下稀疏的幾根。原本他也不是真的要讓鄭天在一刻鐘之內穿好所有的衣服,充其量不過是想為難為難他。
他確實是沒想要真的為難鄭天。
鄭天從小院裡出了去,和馬玉謙兩個人,在副宗主的府邸簡單的搜索了一番。
「看來這個小花是真的跑出去了。」江橋敢說自己相當於是將整個府邸翻了個底朝天,實在是見不到貓的影子。
「誰說不是呢?每次找這貓都費了好長時間。」馬玉謙擦了擦汗珠,大口大口喘著氣。
江橋忽然想到了什麼,便問道:「所以每次小花丟了,副宗主她不著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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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說起來她倒是從來沒著急過,就像是早就預知了小貓會逃一樣,有些隨心所欲了,反正之後都得是這些下屬來找貓。」
「所以為什麼不讓貓永遠的留在自己身邊呢?不讓貓跑出去不就可以了嗎。」
「這問題我也想問呀,可是副宗主說要給貓自由,它想去哪裡玩就去哪裡玩:既然是貓,就得讓貓輕鬆自在才可以,這句話說的,當真詩情畫意,可累的,是我們這群人呀。
「你倒是說說啊,是不是這個理?」
江橋不能夠再同意了,但他又接著問:「難道沒有什麼可以找到貓咪的地點法術嗎。」
「副宗主當然有辦法,但是她還是想要我們這群下屬來找,可別說了,要是真的有這麼簡單就好了,別人的都是去繁從簡,而副宗主這裡卻是……」
馬玉謙發現自己不知不覺,潛移默化地吐槽了很久的副宗主,於是,他只好來了個緊急剎車。
而江橋答道:「可是我對這隻貓還不了解,也就剛和它接觸過半天,它會在哪裡我可真不知道,前輩你知道嗎?
「若是可以的話,我們倆一起找找看吧。」
江橋和善地笑著,他想著能兩個人找,就不要一個人找,正好讓前輩來帶帶自己。
「唉,等等啊,你可別叫上我呀,我只是通知你去找貓,我沒說我也想和你一起找,別多給我加奇怪的任務好不好?」
馬玉謙的眼睛眯成一條縫,平靜安詳地看看江橋。
「可是我第一天來副宗主府裡面,幹事情什麼事都不太了解,若是你不告訴我的話,這貓可能就要丟了吧。」
「讓我和你一起去找是不可能的,但你讓我告訴你貓大概會在哪裡,這個我倒是可以說的。」
「那你說說看貓大概會在哪裡?」
「這貓若是走得近些,那也許就在飯堂附近,他會在那裡找魚吃,或者有些水池的地方,你也可以去尋尋。」-
說起這個江橋倒是想起來了,他和這隻貓的第一次相遇是在什麼地點。
就是在水池邊。
「但這貓若是走遠了,可就在魔宗都找不到了,你明白我什麼意思嗎?」
「嗯,我沒明白。」
「這隻貓啊,你可別看它就兩個巴掌這麼大,它這傢伙啊,可是逃的很,平時呢想去哪就去哪。
「甚至有時候溜到黑市錢莊也是有可能的,畢竟黑市錢莊那邊有很多這樣的貓,它最愛和那群貓一起玩,明白我什麼意思吧,所以呢,若是在水池這邊都找不到的話,就是黑市找找吧。」
「……這麼麻煩嗎?」
江橋倒也不是不願意去,成為副宗主的下屬確實有很多優勢,也能擁有不少普通弟子所沒有的權限。
並且,魔宗的藏書閣的最頂層樓是可以為這些下屬開放的,頂尖的魔功就在那個這個最頂層。
但是麻煩就麻煩在江橋的這個任務有些困難。走之前,他還是問了一下馬玉謙,「若是我找不到貓的話會怎麼樣呢。」
「說是大卸八塊五馬分屍,都已經算是輕的了。具體副宗主會怎麼做我是不知道的。
「哦,對了,既然你是新人,那我就給你提個醒,以後在副宗主面前不可以說她是副宗主,必須要喊他宗主才行,理論上她的確已經在行使宗主的權利了,若是你冒然喊她副宗主的話,她是會在內心記恨你的。」
「知道了,以後會注意的。」
江橋在內心深深的哀嘆了一口氣。
看來這個副宗主的確是野心勃勃,她可能不止一次的在想,她究竟該如何真正代替宗主之位。
江橋本覺得某些話題說出來不好,但是他想了想,還是小心翼翼的問:「前輩,我可不可以問你件事兒?」
「?你問吧,問完了我就去睡了,太困了。」
「既然副宗主都已經算是宗主了,那為什麼她還不是呢。」
馬玉謙直接在江橋的頭上敲了一記,「這種問題啊,以後你不許問,就是讓誰聽見了就不好了,我也是不會不回答你這個問題的,今天就勉強放棄吧,以後要是再讓我聽到這種話,可就有你好果子吃了。」
江橋聽了這話,立馬點了點頭,剛才這人明明吐槽上司吐槽得巨歡脫。
「呵,可真是的,為什麼新來的怎麼讓我這麼操心。」馬玉謙擺了擺手就朝著他的小院兒走去了。
江橋發現這個人,雖然言語裡透露著對自己的嫌棄,但始終還是會告訴自己一些事情的。
其實還算是個好人。
而江橋也在魔宗上下找了,好多次甚至於通過術查找小貓的下落單浮生,但都是無影無蹤,理論上江橋的確可以附身小貓。
小貓的境界也不高,江橋是可以輕鬆拿捏的。
這可江橋幾乎是找遍了整個魔宗都沒有看到小貓的身影,而就在這時他碰見了秋白蕙的父親。
「鄭天,是不是就是你把白蕙給害了,拿命來吧。」
江橋遇見,秋白蕙的父親是在飯堂邊上,這個時候,飯堂根本一個人都沒有,冷清得很。
雖然秋白蕙,父親的實力自己不一定能打得過,但好在江橋還可以跑。
「你若是不心虛?你跑什麼?是不是你就是你,是你害了她。
「為什麼要和她有這樣的賭約?她又為什麼會輕生?這一切,果然都是拜你所賜,對不對。」
秋白蕙的父親剛想要將自己的劍呼喚出來,找了個拐角就發現人忽然沒了。
「?這就跟丟了?」
秋父在走了幾步,稀稀落落的有個弟子正在樹陰下面乘涼,可就是不見鄭天的影子。
「這就跟丟了……」
秋父喃喃自語道,他的眼眶十分紅潤,眼睛裡布滿血絲,淚水都幾乎要奪眶而出,但是他還是沒在魔宗留下自己的淚。他不想在魔宗留下淚水。
若是當初秋白蕙不去秘境的話,便不會遭人傷害,那些人的矛頭對準的不是秋白蕙,很明顯,是他自己。
「那個,樹下那位,你有沒有看見剛才有個人從這裡經過。」
而用化形丹偽裝成路人臉的江橋回應道:「那人朝著那邊去了。」
秋父點了點頭,朝著路人給的方向朝著東前行,但走著走著,他卻意識到有些不對勁,他折返回去才發現樹下的那個人已然不見了。
秋父不免有些疑惑,是自己的錯覺嗎?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
江橋好不容易掙脫了秋父的追殺,可在整個魔宗找了一圈,都沒找到貓。
他自己也有些迷茫了,要是實在找不到,自己的就打算重新切換一個馬甲重開。
有化形樹在他不怕再次混入魔宗。
江橋剛想離開水池,就發現一隻黑白條紋的小尾巴正在朝著他搖搖晃晃。
貓躲在草叢邊上,像是一團年糕般的趴在那裡。
江橋走上前去,拎著尾巴就將小花抱起來。
現在江橋作為副宗主的下屬,是有權利逮住小貓的,現在,就沒人可以處罰自己。
他現在就是專門用來照顧小貓的。
可小貓「喵喵喵」地連著叫了好幾聲,江橋也很清晰就聽到了貓所說的獸語,「我不要回去,不要回去,無聊無聊,無聊!」
江橋抓著兩隻前爪將貓給拎了起來,「回去吧,不然我回去可不好交代了。」
小貓拼命蹬著它的小腿,表示抗議,「不要不要,我要玩。」
「你還是應該待在副宗主的身邊才行。」江橋一面擒住小貓,一面朝著副宗主的府邸裡面跑,而小貓依舊不停地撲騰。
小貓又長長眯了一聲,「你居然可以聽得懂我說話,好神奇。」
「其實我一直都會,只不過我還是第一次聽你跟我說這麼多話。」江橋淡淡的回應道。
「真好呀你來照顧我,所以你現在可以去給我找點吃的嗎。」
小貓咪咪叫著,江橋差點就握不住這隻肥貓了。
「可以,我本來就是過來照顧你的,只要你不跑什麼都好商量。」
「我想要吃修士吃的東西,可以給我搞一點嗎?」
「?你不是應該吃魚嗎?」江橋有些無語,「沒關係,等會兒到了副宗主那邊,我把你交給副宗主。之後,你想吃什麼管副宗主要便是了。」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你要是把我交給她,我等會還要跑,你別想要睡個好覺了。」
「……那我應該怎麼做。」
「多給我一點吃的,多陪我玩一玩,人總是不和我玩兒,她只知道修煉,說到底,她只是把我當成一個消遣而已,是不是?」
「這我不清楚。」江橋不該在副宗主的貓面前說什麼副宗主的不是,不然總覺得會死的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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