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同你一樣

2024-08-13 11:55:39 作者: 東牆窺宋
  僕人給郎琢上了茶,將原先案上蕭翊和龐鈞的茶盞收了下去。🐼♡ ❻9şĤǗX.ⓒόⓂ 🍮♪

  來僕人都退,房中一時寂靜了很多。

  抿了一口茶後,郎琢才道:「為兄在大靖長大,又是大靖的臣子,立場上自然是替大靖說話。但為兄也絕非想坑害盛樂,兩方和親是雙贏的美事,大王怎麼就想不通呢?」

  拓跋琅注視著郎琢,是否雙贏他不敢認,就怕這背後會有更大的陰謀。

  一時,拓跋琅如同被架於油鍋之上,倍受煎熬。

  如今便是抽身撤往盛樂也不可行了,大靖邊關駐守的大軍也不會輕易放他們歸巢。

  之前扮做盛樂客商才潛進了大靖的國土到了寶定,只想和樂平王一同舉事,干一樁快事,沒想到大靖刀槍未動,便讓對蕭翊斷骨抽筋。

  現在就是再同樂平王商議,問問他那句「即便山窮水盡,還有逆風翻盤的機會」是什麼意思,樂平王對他已經沒了信任。

  思慮良久之後,拓跋琅問:「兄長,我可以信你嗎?」

  郎琢放下茶盞一笑:「我到底不姓拓跋,不是同大王吃一碗飯長大的,大王若有顧慮也正常,大王若信我,便同大靖和親,若大王不信我,那便退出大靖的土地,各自安好。」

  拓跋琅心電急轉,箇中利弊他已經很清楚,從他到了寶定,便沒有退路了。

  即便不信,也不得不信。

  沉思許久後,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拓跋琅道:「好本王答應,同大靖和親,但……你要向本王保證,盛樂王女必須是太子妃。」

  郎琢心頭一笑,面上未動,起身拱手道:「一定!臣這就寫信向聖上稟報!」

  拓跋琅鬆口,郎琢並未覺得輕鬆幾分,反而接下來的事更難辦。

  從拓跋府出來,上了馬車離拓跋府遠了,他才掀開了窗簾,對青陽道:「蕭翊憤憤離席,必不會善罷甘休,你叮囑好我們的人,一定要注視他的一舉一動。還有,你拿著我的腰佩,找一趟寶定知州龐鈞,務必勸他進京揭發蕭翊的一切圖謀!」

  頭一樁事好辦,但第二樁事,青陽有些顧慮。

  他道:「大人的意思屬下明白,蕭翊是怎麼都不會放過這些進京賞花的地方官女眷的,龐鈞進京也是送死,大人何不讓他等我們回京時一同走。」

  郎琢怔怔注視著他,青陽被盯得毛骨悚然,立即道:「屬下先護送大人回驛館,然後再去找龐鈞。」

  郎琢神色和緩了些許,只道:「我們還不會那麼快就回京,至少,要等將盛樂王女拓跋珊從盛樂接回來才能回京。龐鈞那邊你找死士護送,務必要保證他活著見到聖上!」

  「是!」

  青陽的回答鏗鏘有力。

  北笙醒來時,枕榻之上再無旁人,昨夜的感知好似夢一場。

  舒棠約莫著時間,估著裡頭的人醒來,便進來給北笙換上新的衣裳,又端來了吃食。

  小心伺候著她,將一小碗肉糜喝完。

  臉上那麼長一道傷,一碗粥小口輕抿,花了一個大半個時辰才喝完。

  舒棠倒是有耐心等她,收了碗又親自給北笙梳洗,北笙說不了話,只仔細從圓鏡中觀察她。

  一顰一笑眉眼如水,柔媚之姿不輸菩然,肌膚比菩然白皙三分,也比菩然多了幾分純情。

  她替北笙小心篦著發,也時不時從鏡中窺著北笙,柔聲道:「我看郎大人對姑娘很是上心,不知姑娘是大人的什麼人?」

  若不是臉上的傷,舒棠也覺得眼前的姑娘是個極其好看的人。

  但男人的心思她自詡還能揣摩到幾分,即便大人對這個姑娘有心,但絕不會長久。

  誰會喜歡一個臉上有一道疤的人呢?

  北笙指了一下另一頭案上的筆墨,舒棠會意,將紙筆替她取來。

  北笙在紙上細細寫下四個字:同你一樣。

  舒棠看著紙上的字,愣了有片刻,看來郎琢向她介紹過自己。

  她溫婉一笑,神色暗淡了幾分,道:「奴婢是差點被遺棄的人,要不是鬼使神差來了寶定,說不定這輩子都見不到大人,姑娘怎能同奴婢相比?奴婢即便不知姑娘真實身份,也覺得姑娘是個尊貴人。」

  北笙沒未在表達什麼,放下了筆,示意舒棠先給自己束髮。


  在自己的傷還沒好之前,還是當個乖覺的啞巴。

  走廊上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即房門被敲響:「姑娘,有人找。」

  是斡風的聲音。

  舒棠開的門,還以為斡風是來找自己的,柔聲問:「來人可報了姓名?」

  斡風向內指了指,一笑:「我找的是裡頭那位。」

  舒棠:「……」

  裡頭的那位沒有名姓嗎?便是這般防著自己?

  北笙似乎有所感知,這個時候找她的會是誰,望著斡風靜默了片刻,便邁步跨出門檻,繞過舒棠,往樓下而去。

  斡風微微朝舒棠欠身,便朝北笙追了上去。

  原地只留下了舒棠一個人。

  她站在房門望著兩人離去的方向良久,感覺自己在哪都是多餘,天下這麼大卻沒有合適自己的去處,心頭酸澀卻無法言說。

  她心頭冷笑,轉身朝自己的房間而去。

  斡風帶著北笙一直下了驛館的樓,出了門上了一輛馬車。

  車簾掀起的那刻,北笙一愣。

  裡頭的人戴著帷帽,穿著一件菡萏色的絨氅,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

  這與北笙想像到的人大相逕庭,那人的身形也絕不是鹿竹和綰月。

  轉而一想,他也該如此打扮,心頭一笑,坐了過去。

  斡風在車外道:「屬下在外守著,姑娘放心聊。」

  那人摘下帷帽,露出顏陌的臉來。

  北笙就知道是他,算他有情有義,還知道來找她。

  顏陌注視著她,看著她臉上厚厚一層紗布,竟一時心疼的口唇顫抖說不出話來。

  良久才道:「是樂平王做的?」

  北笙點了點頭。

  顏陌卻捂著臉像個小媳婦似的嚶嚶哭了起來,北笙雙手攏在袖中靜靜等著他哭完。

  哭了一會後,顏陌稍稍穩了情緒,抽噎兩下,道:「那日慌亂逃走,後來才聽人說樂平王的人抓了姑娘,我躲躲藏藏一路尋到寶定,這次的事弄的這麼大,樂平王肯定不會放過姑娘。我便想著將銀子都還個他,好救姑娘出來。」

  「幸好在城門口碰上的是郎大人的人,將我叫到這裡來,我這才知道姑娘獲救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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