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9章 驚為天人
傲睨神殿。
葉薴葶微俯著小腦袋，絕色臉龐沒有任何表情。
「你確定，是凌無畏先攻擊的王夜？」傲睨真神目光如炬，直盯葉薴葶，再詢問了一遍。
「是的，真神。」葉薴葶抬起頭：「我雖未看清全過程，但當時王夜正攻擊神王怪物，若非凌無畏率先發難，王夜沒可能在神王怪物火力下，強行反擊。」
「而且凌無畏出現後，目標直指王夜，足以說明一切。」
傲睨真神正色點頭。
看向身旁的凝月真神，視線交流。
「嗯，你先回去吧。」凝月真神輕輕開口：「這件事不要對外宣揚，凌無畏既已殞落，無謂再追究，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是，真神。」葉薴葶應聲退去。
大殿中，陷入短暫的寂靜。
許久。
「她可能有所隱瞞。」凝月真神道。
「因為王夜救過她。」傲睨真神道：「但也可能確實如此。」
「當日之事，除薴葶外，再無其它人知曉。」凝月真神道：「唯一肯定的是，凌無畏和王夜確有間隙，甚至是不死不休。」
傲睨真神沉吟不語。
「要再問一遍王夜嗎？」凝月真神道。
「不用。」傲睨真神道：「就如你所說，這件事到此為止，無謂再追究。」
「啊？」凝月真神一怔。
這和傲睨真神平時的做事風格，完全不同。
「凝月，你有沒有想過，在未來有一天，我們神人殿成為人類大族盟的決策層？」傲睨真神忽地道。
「這……」凝月真神抿了抿芳唇。
想過，怎麼會沒想過。
但這可能嗎？
有玉人神族掌權的一天，神人殿永遠都只是附庸。
除非……
凝月真神心跳怦然：「傲哥，你想把寶壓在王夜身上？」
「為什麼不可以？」傲睨真神反問。
凝月真神呼吸有些急促。
是啊，為什麼不可以？
王夜的潛力，肉眼可見！
最年輕的殿主！
神人殿，不，他是整個人類大族盟都從未有過的超級天才！
上限，難以估量！
最重要是，他不屬於人類大族盟掌權的四大神族人類！
他能完全代表神人殿！
「王夜和凌無畏之事，是私怨。」傲睨真神道：「其實不外乎兩種可能。」
「如果凌無畏先動的手，被反殺，是他咎由自取。」
「但如果是王夜先動的手……」
傲睨真神道：「引蛇出洞，布局縝密，不但除去實力比他更強的凌無畏，還能殺死神王怪物，救下葉薴葶。」
「這等能力，是我們神人殿乃至人類大族盟所需要的！」
凝月真神美眸盯著傲睨真神。
她第一次，從傲哥眼神中，見到藏在深處的野心。
他，不甘於此！
但把希望壓在一個新任殿主身上，會不會太瘋狂？
「他值得。」傲睨真神目光如炬：「不但自身能力強，而且背後有鎮山君，且已融合意志無限主序列，天時地利人和。」
「只要能說服三大真神……」
「未必，不能和玉人神族一爭高下。」
「好。」凝月真神深呼一口氣。
他們四大真神，向來以傲哥馬首是瞻。
「王夜和凌無畏的事，就此翻篇。」傲睨真神對凝月真神道：「太寧軍主這邊，你幫忙處理一下。」
「明白。」凝月真神頷首。
……
一宙神殿。
神人殿獨立宇宙核心。
王夜如今掌控的上界神殿。
融合之後，體內宇宙完全受神人殿庇護，正如老師所言，短時間內無需再擔心。
神人殿，是最頂尖的唯一傳說。
要轟破一宙神殿，除非是萬國舅這等級別強者，不惜一切代價地玉石俱焚。
唰！
一道倩影出現。
「回來了。」王夜看著眼前佳人，露出笑容。
「嗯。」葉薴葶回之一笑，與王夜輕輕相擁。
空蕩蕩的大殿，春色怡人。
空氣中，都透著甜蜜。
在上界殿主挑戰第一道考驗後，他和葉師姐的關係就急劇升溫。
成功晉升殿主後，就快刀斬亂麻地拿下。
對付師姐，他太有經驗了。
「你怎麼知道真神會來找我？」葉薴葶好奇道。
「因為投票時，有一張反對票。」王夜道：「正常以我表現出的潛力和實力，四大真神對我的器重，鎮山君和五真龍皇的後台，極大概率是全票。」
葉薴葶嗔了眼王夜作怪的手：「有不喜歡你的殿主，也不出奇啊。」
「是這樣沒錯。」王夜笑道：「但傲睨真神點出來，就有些刻意了。」
葉薴葶細品道：「他想看看你的反應？」
「不，他想幫我鋪平障礙。」王夜道：「但身為神人殿之首，必須不偏不倚，方能服眾。像中界輪殿戰排賽程，前往無垠混沌經歷第一道考驗，都只是在暗中助我。」
啊？
葉薴葶有些懵。
她都不知道，還能這麼暗箱操作的？
「也算一種變相的考驗吧。」王夜笑道：「如果完不成，證明我沒這個能力，傲睨真神自然不會把希望壓在我身上。」
「希望？」葉薴葶不理解。
「未來，令神人殿凌駕於玉人神族之上，掌握人類大族盟話權。」王夜道。
葉薴葶美眸睜大。
聽得懂，但她從沒往這方向去想過。
王夜道：「坐在神人殿第一把交椅，傲睨真神怎麼會沒有野心？」
「神人殿雖然依附於人類大族盟，但又獨立於其中，不屬於人類四大神族，不構成直接的族群競爭關係。」
「尤其我沒有族群後台，依賴於神人殿，未來如果能崛起，對神人殿將會是巨大裨益！」
「而且，就算我失敗了，對神人殿也不會造成太大影響。」
「這種百利而無一弊的事，傲睨真神怎會錯過？」
葉薴葶明白：「所以你們下一步，是要去爭奪無限主序列？」
「對。」王夜目光炯然：「但目前的對手，不是其它三大勢力。」
「而是玉人神族。」
*
*
虛空神域。
虛空人族所在。
中神族，人類大族盟二把手。
僅次於玉人神族。
擁有八個宇宙海真神。
就算放眼東鴻蒙疆界的中神族，都是頂尖。
天生掌控時空混沌，神域的虛無究極道，配合虛空人族的血脈天賦，在近戰攻擊和意志方面都相當出色。
「能不能得到無雙之主的支持，最為關鍵。」傲睨真神道。
「嗯。」王夜點頭。
無雙之主，是虛空人族的王，擁有極大權力。
要和玉人神族競爭，虛空人族，龍人神族和異人神族，都必須攻可。
缺一不可。
這其中，最重要的便是唯一的中神族，虛空人族。
「相比較而言，虛空人族與神人殿的關係更密切。」傲睨真神望向身旁的謙虛真神：「謙虛，你有什麼建議嗎？」
謙虛真神，就是虛空人族。
「呃……表態，和玉人神族勢不兩立。」謙虛真神想了想：「另外，無雙之主最大的心愿，就是讓虛空人族成為大神族，與玉人神族平起平坐。」
傲睨真神道：「多兩個宇宙海真神，沒那麼容易，就算神人殿傾盡資源培養，也要看造化。」
中神族和大神族的區別，在於頂尖戰力和宇宙海真神數量。
不過絕大多數頂尖的中神族，都有巔峰宇宙海真神。
關鍵在於宇宙海真神數量。
擁有1到3個宇宙海真神，屬於小神族。
4到9個宇宙海真神，是中神族。
10個以上，就是大神族。
「那就只能看眼緣了。」謙虛真神道：「無雙之主特立獨行，如果他看得上王夜，自會痛痛快快答應，但要看不上…就沒辦法了。」
傲睨真神點頭：「盡力一試吧。」
……
無雙宮。
「閉關？」傲睨真神愕然。
他和無雙之主雖然關係平平，但好歹也是神人殿掌權者。
這麼被忽視，吃了個閉門羹，多少有些顏面無光。
「不好意思，真神。」門外虛空人族的歧崆神恭敬道：「家師最近偶有所悟，創出新的無限混沌法術，正在完善中。」
「他日出關，定前往神人殿與真神一敘。」
傲睨真神眉頭凝起。
望著大門緊閉的無雙宮，若有所思。
「無雙之主還有交代什麼嗎？」謙虛真神再問道。
歧崆神看了王夜一眼：「小友千里迢迢而來，虛空人族當盡一番地主之誼，若有興趣，不妨留在無雙宮內參悟。」
王夜輕噢一聲，目光落向四周。
這裡是無雙之主修煉的宮殿，簡潔樸素。
不過殿柱上，卻有一幅幅奇特壁畫，勾勒著如秘紋的線條，蘊藏無盡奧秘。
「要不先回去吧？」謙虛真神也有些不好意思，對王夜和傲睨真神道：「等無雙之主出關後，再前來拜訪。」
「你怎麼看？」傲睨真神傳音給王夜。
「無雙之主，似乎想考驗一下我。」王夜莞爾。
傲睨真神點頭：「剛聯繫完就閉關，多少有些刻意，我和無雙之主接觸不多，不過正如謙虛所言，確實有些特立獨行。」
「沒關係。」王夜道：「我試試看吧。」
傲睨真神頷首，對謙虛真神道：「既如此，我們先回神人殿。」
「抱歉，真神。」歧崆神俯首。
傲睨真神沒再多說什麼，身影消失。
身為神人殿掌控者，他自不可能陪王夜留在這裡。
「有事隨時聯繫我。」謙虛真神對王夜說道。
「好。」王夜道。
目送傲睨真神和謙虛真神離開。
王夜對歧崆神道：「前輩剛才所說，無雙之主新創的無限混沌法術，可有記錄？」
歧崆神含笑道：「小友不妨自己找一找？」
那就是有了。
都什麼年代了，還打啞謎……
王夜心中吐槽。
既然有，那就好找了。
看看哪一道劃痕最新，能量有殘餘便知。
繞著無雙宮，王夜四下欣賞，倒也不急。
素聞無雙之主創造能力驚人，一身無雙混沌法術戰力無窮，果然不假。
絕大多數宇宙海真神，終其一生都未必能創出一則無限混沌法術，但無雙之主在無雙宮中記錄的，已經有兩則。
這創造能力，也是沒誰了。
「厲害啊。」王夜深深感慨。
兩則無限混沌法術，倒也不難分辨。
一則有完整壁畫和線路圖，線條勾勒特別明顯。
顯然成型已久。
但另一則，線條虛實不定，錯亂不齊。
如作畫時東一筆，西一筆，未構成完整的一幅畫。
不過意境已經出來，只是細節部分尚需補齊。
按歧崆神剛才所說，這就是無雙之主新創的無限混沌法術。
「咦？」王夜眨了眨眼。
一眼望穿！
通過意境和線條勾勒，殘餘的能量，腦海中瞬息浮現出無限混沌法術的輪廓。
僅剎那，輪廓成型，畫面逐漸清晰。
果然，自己悟性驚人啊。
王夜不禁感慨。
如今的自己，再非昔日吳下阿蒙。
區區無限混沌法術感悟，這不是正好撞自己槍口上嗎？
「意志與混沌時空的結合……」王夜很快進入感悟狀態。
虛空人族擅長的，同樣是現在的他所擅長的。
意志，自己已掌控鴻蒙規則。
哪怕不施展，對意志的感知和造詣，也已登峰造極。
至於混沌時空，更不用說。
之前確實不擅長。
但現在融合新玉雕光球，太輕鬆！
無雙之主給出的這個『考驗』，對自己壓根不是阻礙，反而送了一份大禮！
極適合自己的無限混沌法術！
不但能輕鬆感悟，更能通過玉雕光球發揮極強威力！
人品好，運氣自然好！
感悟，一日千里。
短短不到百年，已明悟大部分。
兩百年，融入意境。
三百年。
【修瞑空界：↑】
王夜眼前光影閃過。
無限混沌法術，入門！
開啟個人面板。
意識落至。
【修瞑空界：入門→熟練。】
【修瞑空界：熟練→小成！】
兩連升！
王夜雙瞳閃過，意志鋪散，籠罩整座無雙宮。
周圍混沌時空交雜，引動殿柱上的秘紋，模糊畫面成型，濃烈意境形成共鳴。
不遠處，歧崆神瞪大眼瞳，滿是震驚。
不敢置信地看著王夜，施展出小成境修瞑空界。
驚為天人！
此時——
隆隆隆！
緊閉的無雙宮大門，緩緩開啟，宛如一層虛無的世界之門打開。
「進來，小傢伙。」雄渾的聲音，響徹無雙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