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強,這班咱別上了,怎麼能不要工資呢。」周瑤都無語了。
「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你要真的喜歡機加工,我可以給你辦一個廠,沒必要看那胖子臉色。」周瑤不死心。
陳冤不搭理,去浴室洗漱去了。夜班對別人來說難熬,對修士來說算不了什麼,就是有點髒,身上都是切削液味。
貨交付完,A區又開始學編程,陳昊知道眾人辛苦,安排陳偉可以實操了。
苦竹腦袋瓜都快撓爛了,降魔杖,紫金缽,佛珠……,畫圖很麻煩,程序也不簡單。
其他人也遇到了同樣的麻煩,銑出來的東西一言難盡。
陳淵也愁,他都不知道自己的任務是什麼,胡亂畫了幾種劍。
更糟心的是,杜叢時不時還主動找他,歪歪扭扭的草稿上,畫的是大鍋和各種刀具,怎麼看都像將來為吃他做準備。
陳淵想了許多,杜叢對他圖謀不軌,說出來沒人會信,最好的法子就是少接觸,不見面,但真的甩不掉……
「媽。你為什麼要見周瑤,她不會也是你的女兒吧。」庭審後第二天,盧婉清買了些禮品陪母親去雲華集團。
「傻孩子,媽媽就你一個女兒。你大哥死了,但或許你二哥還活著。」盧玉玲溫柔給女兒整理下著裝。
「你不會懷疑是那個送外賣的吧。」盧婉清吃驚的張大嘴。
「我看著像,要真是你二哥,你不會嫌棄吧。」
「不嫌棄,有那麼帥的哥哥,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為給陸蘭芝加罪,張偉連陳冤的案子也曝了出來。這讓周家顏面掃地,在網上掀起不小的議論。
盧玉玲自然而然關注起來,於是注意到了陳冤,只看一眼就覺得是自己兒子。
事後周瑤都詫異,重金求子被曝光,對家族聲譽影響不小,怎麼沒人訓斥她。
「周總,金寧盧家有人來拜訪。」劉倩接到前台電話急匆匆來匯報。
「盧家?我和他們沒交集啊,遠來是客,先安排她們去招待室,我隨後就到。」
……
周瑤心裡五味雜陳,盧伯母說何強可能是她兒子,讓她既高興又失落。
高興的是何強找到了家人,和她門當戶對,失落的是,他倆可能要有緣無分了。
「能安排我和他見面嗎?」盧玉玲和藹詢問。
「他上夜班,現在還在睡覺。傍晚我帶您見他吧,不知道他願不願意和您做親子鑑定呢,畢竟他脾氣不太好。」周瑤也拿不準。
「沒關係,勞煩周小姐了。」
……
丁勇被打了一頓,擔驚受怕了好多天,最後越想越氣。陳昊他是不敢惹了,找工作一時半會又找不到,所以又生出了壞心思。
網上五六六太火了,有人高價要買狗,要逮狗的鍵盤俠很多,但真敢動手的沒有。
丁勇觀察了五六六幾天,發現這狗下班後有時會在街上獨自溜達。這一發現讓他喜出望外,立馬聯繫了買家。
「五六六,過來,我有好吃的。」丁勇手裡拿著烤腸引誘。
五六六眼睛一亮,立馬跑了過去。只不過丁勇只引走一段距離,狗就停下了。
「瑪德,畜牲太精了。」丁勇把烤腸扔在地上,回身又去買。
五六六三下五除二就給吃了,然後目光炯炯看向丁勇,顯然還想吃。
丁勇心中暗罵幾句,又讓老闆多做些,不然真不一定能引到偏僻地方。
丁勇一路丟烤腸,五六六一路跟隨,也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只不過世態炎涼,許多人不想多管閒事,最多偷拍個視頻傳網上。
「喂,狗子快到位置了,你們人到了沒有?」丁勇鬆了一口氣,比預想的容易。
「到了,你沒引起旁人注意吧。」
「沒,我都是隨手丟的烤腸,看周圍人少才丟。這狗猛的很,你們有把握弄倒嗎?」丁勇有點不放心。
五六六上班打卡跑的飛快,A區工人也是知道的,一旦受驚,肯定不好抓。
「放心,我們帶了氣槍和麻藥,打身上很快就倒,麻袋一裝就能帶走。」
丁勇打電話,五六六聽得明明白白,即使對方忘了丟烤腸,它還是癲癲的跟著。
陳冤正吃飯,周瑤帶著盧玉玲母女就來了。
盧玉玲審視陳冤,慢慢的眼中有了淚花,她直覺那就是自己兒子。
周瑤小聲與陳冤解釋來意,陳冤只管悶頭乾飯。周瑤說完,陳冤也吃完了。
盧婉清嘴巴微張,沒想到女強人周總「家庭地位」這麼低。
「知道了,等我下班再去醫院。」陳冤用紙巾擦了擦嘴,起身就要出門。
「站住,我媽大老遠來尋你,母子相認這麼大的事,你竟然還想著上班。」盧婉清伸手堵住門,眼中都是不滿。
「讓開,誰和她是母子。武西陳家,金寧盧家,我可高攀不起。」陳冤本能的是不信。
在俗世待了一段時間,他可不覺得這狗血的事會落在他身上。
「小,何強,我知道你不相信,也無法接受,這些年你肯定也吃了很多苦,心中有怨言。但我覺得你就是我兒子,這些年我一直都在找。求你了,這就去,不管鑑定結果怎樣,我都會給你補償。」盧玉玲抹了抹眼淚,她想立馬去做鑑定。
「自作多情,自以為是。」陳冤毫不留情,打了盧婉清胳膊一下立馬走人。
「你混蛋,就算你是我親哥,以後我也不會喜歡你的!!」盧婉清氣的嘴都歪了。
「盧妹妹別生氣,何強就這樣,他說話雖氣人但說到做到,其實人還是挺好的。」周瑤打圓場。
「這樣的狗男人哪裡好,你是瞎了眼了。」
「婉清怎麼說話呢,這麼沒禮貌。」盧玉玲呵斥。
等待是煎熬的,盧玉玲母女在周瑤家住了一夜,兩人都沒睡好。
陳冤騎著電瓶車剛回來,發現盧婉清正氣鼓鼓坐在沙發上,盧玉玲在廚房正做飯。
「回來了?盧伯母說什麼都要親自下廚,何強你抓緊去洗澡,然後去醫院。」周瑤從廚房跑出來解釋。她不會做飯,只能打下手。
陳冤沒搭理,顯得有些冷漠,但暗中不自覺握了握拳。
他很矛盾,失憶的痛苦沒人能理解,能有家人也是他渴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