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不問劫緣
九頭山，寒鴉殿。
側臥在榻椅上的男子原本假寐的眸子也微微睜開。
那雙獸瞳里流轉著一絲幽冷寒光。
他微微抬起手，感受著空氣中所傳來的波動。
倏地眼神冷凜，「來人！ 」
立即便有下屬進來， 「王。」
「山下可有發生什麼事？
」渾厚幽冷的生意你從上方傳來。
「回王，山下並未察覺到有發生什麼事。」
下屬恭敬回道。
伏九有些疑惑，「沒有？」
可他卻感覺到了空氣不同尋常的波動。
「給本王去查。」
「是。」
下屬立刻領命下去。
伏九顰著眉，微微活動了一下脖頸，脖子上浮現出的紫色鱗片也清晰可見。
而在那一剎那， 他的腦袋也幻化出了九個猙獰的蛟頭，無比駭人！
若不是，他暫時不想離開宮中， 便自己下去查了。
就在這個時候， 已經換了身裝扮的薛珊珊走了進來。
比起先前的婢女裝扮，如今的薛珊珊已經穿上了一身華服，美艷無比。
可她卻很不自在， 也有些害羞。
伏九看著她，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薛珊珊長得並不算好看，很平常的姑娘，長得也是一般模樣，但卻很耐看。
她小步踱到了伏九身邊，然後開始按照往常一樣，為他沏茶，服侍。
伏九的目光在她身上赤裸的打量，光是那眼神，就足夠讓薛珊珊臉紅心跳。
她手差點不穩，茶水葉灑了一點出去。
「對不起對不起，奴婢只是一時……一時緊張。」
薛珊珊就要重新為伏九去沏茶。
但伏九卻握住了她的手，一把將她圈在了自己懷裡，嘴唇貼著她的耳廓輕聲說道：「本王不是說了嗎？
以後，不需要你做這些事。
你只需要好好做本王的女人，便夠了 。
本王寵你，你便，做什麼都可以。」
可薛珊珊卻搖搖頭，帶著哭腔，「奴婢什麼都不想要，奴婢只希望奶奶好好的。
奴婢感謝王寵奴婢，可奴婢並……奴婢只想回家……」
伏九眼神陡然變得冷厲， 湧出了一絲駭人的幽光。
「怎麼，這個地方，你不喜歡嗎？」
薛珊珊搖頭，「 這裡有著比山下好上許多許多的地方……只是，珊珊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子，配不上王的這般寵愛。」
伏九看著她， 「本王讓你服侍我，已經多久了。」
薛珊珊立馬恭恭敬敬的說道：「回王， 奴婢已經服侍王有半月了。」
伏九盯著她，「 這半月來，本王可曾有對你不好的地方？」
薛珊珊搖頭，「王待奴婢如珠如寶，對奴婢極好。
沒有半點不好的地方。」
「那你不想要的更多嗎？
」 伏九沉聲問她 。
薛珊珊渾身都顫了一下， 整個脖子上都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小細粒。
心裡莫名升起了一絲恐懼。
「奴婢…… 」她輕咬著下唇，「奴婢一生所求，便是家人長壽， 尋一良人， 平平淡淡的過完一生…… 」
伏九沒有說話。
整個大殿突然之間安靜的可怕。
薛珊珊也不敢出聲，恐懼將她的整個心包裹，大氣都不敢喘。
「 前幾日，我見你救了一條小蛇。」
伏九突然出聲。
提起那條小蛇，薛珊珊的恐懼才消散了點，有力氣說了起來， 「奴婢見那小蛇差點被一隻鷹叼走，便驅走了那隻老鷹。
將小蛇救了回去，待它傷好，便已將它放生了。」
「蛇乃冷血動物，怎麼？
你就不怕它恩將仇報？
」伏九隨口詢問 。
薛珊珊卻搖頭，「 行善，又何須問緣由和結果。
但求心安即可，奶奶說過，人生在世，便只求心安理得， 不問是劫還是緣。」
伏九低聲重複了一遍這句話，「不問是劫還是緣……」
他竟然，在這個女人身上，察覺不到一絲貪念。
是，還不夠嗎？
人不可能不會被欲望和貪念所控。
尤其是女人。
這麼久以來，上山來的女人，無一例外。
統統沉浸在了他編織的美好幻境中，沒有人能夠走出去。
「 你知道，在你之前的女人，都去了什麼地方嗎？」
他溫柔出聲，手也輕輕摸向了她的臉頰。
薛珊珊小臉倏地一下變紅了起來，心也噗通噗通直跳。
她搖頭，「不知道。」
「如果我說……是我將她們，吃了呢？
」他的唇角咧開了一絲笑意，說話的聲音也變得更溫柔了。
薛珊珊嚇了一跳，像是受驚的小兔子，往他懷裡縮了一下。
他抱住了她， 笑道：「騙你玩兒的，傻丫頭。」
薛珊珊眼睛水汪汪的看著他，又害怕又期待。
伏九眼中隱下一絲什麼，看著她的這副模樣，立刻抱住了她將她放倒在軟榻上，手順著她衣裙探了進去， 極盡溫柔。
薛珊珊始終像是緊繃著的小兔子，絲毫不敢放鬆，羞赧又害怕的閉上了眼睛。
而在她閉上眼睛之後，從伏九口中吐出的如蛇信般的長舌也探進了她的衣衫中，緩慢舔舐。
欲望的蔓延，貪念的滋生……也不僅僅是，物質上呢……
沒有體會到過極樂，又怎麼會體會到……極苦。
在楚沉離開後， 白三三便在原地打坐為蕭桀療傷。
而在三三闔上雙眸為蕭桀療傷之時， 蕭桀便已經睜開了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他的丫頭長大了。
真的長大了……
而除了再次見到她的欣喜之外，便是讓他害怕的擔憂。
那個男人的出現，讓他有了一種莫大的危機感。
而這種危機感源於，三三會離開他，不要他，跟別人走了。
光是想到這，他的心緒便無法平靜。
「子契再不平心靜氣，是會走火入魔的。」
白三三清涼又軟的聲音緩緩響起。
蕭桀這才再次閉上了眼睛，將心緒平復了下來。
白三三也收回了手，結束了療傷。
兩個人四目相對， 白三三的目光與從前並未有什麼區別。
可此時的蕭桀眼中卻已滿是複雜。
在白三三未開口之前，他便已主動交代。
「自我處理完瀚海的事物之後，便回九州大陸去找你了。
從金玄前輩口中得知了那場大戰， 以及你消失之後。
我遍尋九州大陸未果，便用師父教我得陣法穿越位面，四處尋你。」
蕭桀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