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四律者！

  就在第五小隊砍瓜切菜般前行的時候，通訊器通過對接碼渠道開啟聯絡。

  「這裡是運B-30，補給和裝備支援即將進入投送範圍，完畢。」

  「收到，完畢。」

  簡短的對話，由於城市沒有生命信號，現在作戰模型已經變為攻堅戰，之後這個運B-30的飛行員會鎖定第五小隊的配車坐標進行投送，而他們只需要退出城市去拿，再回來繼續掃蕩這個城市就行。

  如果一切正常進行，應該是這樣。

  就在幾人一邊推進，一邊留意補給信號時，一陣呻吟傳入他們耳中。

  「呃——嗬~」

  壓抑的喘息和不帶一絲一毫壓低的呻吟在這個沒有任何生命信號的城市裡分外詭異。

  「隊長，是一個少女。」

  最接近聲源的華率先找到發出呻吟的人。

  「什麼情況，不是說沒有生命信號了嗎？」

  看到雙眼緊閉，眉頭擰起，躺在地上呻吟的少女，卑彌呼立刻對陳浩然問責。

  由於崩壞能監測戰鬥頭盔會影響作戰時的視野，所以一般只由一個人負責監測崩壞能，在第五小隊，這個人就是陳浩然，沒能及時發現有生命信號確實是他的責任。

  沒能檢測到生命信號的情況有很多，比如正好一個人周圍崩壞獸過多，以至於在崩壞能監測上的權重過高，又或者周圍有死士攔在監測路上，死士的數據就可能將他覆蓋。

  由於存在這種情況，所以面對一個掃描不到生命信號的區域，逐火之蛾也不能直接呼叫軍方對這裡飛彈洗地，不然萬一傳出來一個「震驚——軍方為了功勳放棄營救災民」，那政府對於地方的管理能力還得再下一個檔次，軍方的名譽也會受損。

  最重要的是逐火之蛾沒有飛彈的使用權，目前逐火之蛾擁有世界上最強的單兵作戰裝備和運輸裝備，最強的科研能力，不遜色於軍方的資金支持，以及獨立於軍方的自治權，但對於飛彈這種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抱歉，夢裡有。

  把話題拉回來，陳浩然快速操作終端，再次強化掃描了一遍，結果卻讓他冷汗直冒。

  「快躲開！」

  這時，這個少女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眼神中沒有一絲一毫痛苦的神情，充滿了冷漠，仿佛一個科學家看待一個實驗器材，或者一個更確切的，一個神明審視螻蟻。

  出於對隊友的信任，卑彌呼聽到陳浩然的話語就抱起面前的華撞入一旁的房屋內，雷震鑫推著孟熙躲入另一旁的建築內，葉寒一把提起陳浩然的終端和他一起沖入雷震鑫躲避的建築內。

  就在躲入掩體的下一刻，屋外傳來一陣咆哮：「你們——都給我死！」

  緊接著，一股衝擊力傳來，所有的窗戶都被崩碎，雷震鑫被衝擊到一旁的牆壁上，陳浩然也被沖翻倒地，葉寒也不好受，雖然不清楚這個終端的質量如何，但現在終歸是工作狀態，沒有保護，他用自己的身體墊在終端後面，現在還覺得胸口有些悶，這次衝擊中，他們四個里唯一表現好些的就是孟熙，順勢翻滾後第一個恢復。

  孟熙就近扶起雷震鑫，陳浩然爬著將終端從葉寒懷中拿過去，立刻和第一分隊取得聯繫。

  「告訴基地，律者誕生了！重複，律者誕生了！」

  掛斷通訊，陳浩然立刻將終端功率調至最大，一旁的葉寒看見終端已經鎖定外面的律者了，而終端上顯示的數值讓他們不得不相信律者誕生的事實，在律者周圍，崩壞能濃度已經從剛剛的100HW飆升到1500HW，並且還在升高，預計一分鐘內就會突破2000HW。

  就在這時，系統突然傳來播報：「運B-30已到達投放區域。」

  屋外，正在適應突然增強的崩壞能的第四律者突然抬起頭，看向遠邊的天空，在那裡，一架飛機正穿行於混亂的氣流中。

  不知道為什麼，但第四律者總覺得這個東西很礙眼，右手一抬，一發風彈快速向飛機襲去。

  飛行員剛剛到達投送範圍內，對接碼發出，取得第五小隊配車的坐標。

  「怎麼回事，移車了？」

  雖然內心有疑問，但他還是將這個坐標導入自動投放系統中，反正就算出了意外，第五小隊也可以依靠對接碼取得補給的緊急控制權，自己制導投送。

  但就在他等待投送信息導入的一秒鐘內，面前的玻璃突然碎裂開來，蜘蛛網一樣的碎裂痕跡爬滿了每一寸玻璃。

  「基地基地，這裡是運B-30，1869，受到襲擊。」1869是他這次任務編號，也是緊急聯繫編號。

  「1869消息已收到，核實完畢，准許停止任務執行。」

  運B-30可不是點對點運輸，這次任務一同外出的小隊可不止第五小隊和第一分隊，但現在只來得及投送一個就得返航，最要命的是他不清楚這個攻擊是如何做到的，一點情報都收集不到。

  第四律者感知到飛機貌似沒出大礙，右手又一揮，一道更為凝實的風刃劃破長空。

  飛行員正在做機動規避動作，試圖躲避這個詭異的攻擊，但沒用，第四律者能夠控制流體運動，飛機的任何動作都在她的感知之下。

  「吱——嘎！」

  刺耳的金屬撕裂的聲音從左側機翼傳來，飛機在空中失衡，像一個陀螺一樣打轉。

  「報告基地，左側機翼斷裂，準備棄機。」

  說完他就開啟自己的生命信號中繼器，按下彈射座椅，被彈開到機身三十米外。

  雖然知道飛行員在說出這句話時就已經彈射出去了，基地負責聯絡的人員還是回了一句：「祝你好運。」

  只可惜，第四律者不這麼想，眼看著飛機已經被擊落了，她依舊伸手虛握，一個小型風暴在飛機周圍形成，連同飛行員一起被卷了進去，颶風之中，斷裂的機翼不知擊中了飛機哪裡，飛機發生爆炸，紛飛的碎片瞬間殺死了被捲入其中的飛行員。

  基地里的人看到他的生命信號突然亮起，然後黯淡，緊接著他的名字從事後救援的戰鬥人員名單中消失，只有部分人傷神片刻，其他人已經見怪不怪了。

  所有人都清楚，這只是一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