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暮色中,樹林顯得異常沉寂。🍩💋 ➅➈SħǗЖ.𝓬𝓞ϻ 🐟☠
微風吹過,樹葉不再沙沙作響,仿佛被無形的力量禁錮了。
樹影婆娑,形成一片幽暗而神秘的圖案,投射在滿是苔蘚的地面上。
空氣中瀰漫著濕潤的泥土氣息,偶爾夾雜著淡淡的腐葉味,令人不禁感到一絲絲的不安。
木言靜立不動,細緻地觀察四周。
這般靜謐祥和的景色,必然出自半生的神來之筆,她的能力除了編織幻境,還隱藏著何種奧秘?
至於那個不靠譜的系統,總是在關鍵時刻銷聲匿跡,真是讓人頭痛。
木言輕哼一聲,不屑地說道:「還想再次施展老把戲,真是愚蠢至極,身為我的半生,卻如此畏首畏尾,豈不是比豬還要笨拙。」
俗話說的好:最了解自己的人就是自己。
半生雖在這個世界闖蕩了幾個世,但畢竟是同一個人,只要是同一個人,那她所期待、懼怕的東西都是一樣的。
如今,半生渴望破繭成蝶,化身為真正的人類。
那麼……
木言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名狀的異色,似乎在無盡的黑暗中掙扎。她抬起頭,眉宇間流露出難以忍受的痛苦。
僅僅幾息的時間,她的身體仿佛被無盡的痛苦所吞噬,踉蹌後退兩步,最終倚靠在身旁的樹幹上,才勉強穩住身形。
仔細端詳,見她額頭上密布著如珍珠般的汗珠,臉色白得如同月色般淒清。
「你……究竟做了什麼?」
木言努力抬起頭,想要一探究竟,但剛一抬頭,頭暈目眩的感覺便如潮水般洶湧而至。
敵人依舊蹤影全無,難道她真的要在此地黯然隕落?
或許,「出師未捷身先死」這句話,正是她此刻最真實的寫照。
「殺、都給我殺,一個都不留,哈哈哈……」
喧鬧聲如潮水般湧來,混亂無序,讓人心亂如麻。
木言艱難地睜開雙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猩紅的血色,耳畔則不斷傳來悲切的哭喊聲,宛如人間煉獄。
恐懼與絕望如無形的陰影,籠罩著每一個角落,讓人無處可逃。
這裡,正是府城。
街頭巷尾,滿目瘡痍,殘肢斷骸散落,血色如同瘋狂的野獸,染紅了每一寸土地和街道。
這是幻境?
還是現實?
木言懷揣著滿腹的疑惑,步履堅定地走向相國府。
「哈哈哈……」
那囂張的笑聲在空氣中迴蕩,耶扎達如猛獸般居高臨下,目光冰冷地俯瞰著跪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們。
「死,都給我死!」
她狂怒地咆哮,仿佛這群人在他眼中只是卑微的螻蟻,「你們這些低賤的爬蟲,竟敢反抗我!」
耶扎達猛地踢開身前的一個跪著的人,眼中閃爍著瘋狂而兇殘的光芒。
她的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可怕的主意。
「來人!」她冷酷地命令道,「放干他們的血,風乾他們的皮肉製成風箏!我要讓他們在空中飛舞,感受那無盡的痛苦和恐懼!」
閉上雙眼,耶扎達仿佛已經看到了那血腥而恐怖的場景,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興奮和快感。
「暴君,縱使你有千萬般手段,我們寧死不屈。」
哥兒的虛弱聲線中透露出無比的堅毅,身上的累累傷痕未能磨滅他眼中燃燒的怒火。
新𝟔𝟗書吧
當木言瞥見那個熟悉的身影,她的瞳孔不禁一縮,心中湧起無盡的驚愕與痛心。
她萬般呵護的小公子,如今竟已變得如此狼狽不堪。
「哼,勇氣可嘉,」耶扎達冷笑一聲,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玩味,「好久沒人敢當面與我抗衡了。」
她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這位大膽的哥兒,嘴角勾起一絲殘忍的笑意,「真是有趣,可惜啊,這樣的美人即將成為我手中的風箏。」
話語甫落,數名侍衛手握利刃,毫不遲疑地邁向哥兒。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木言毅然決然地挺身而出,將阮瑜護在身後。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侍衛們無視了木言的存在,徑直穿過她的身體,目標直指阮瑜。
「且慢。」
耶扎達眼中掠過一抹難以捉摸的神色,哥兒眼中那份決絕與不屈勾起了她的興趣。
她款步走向阮瑜,以高挑身姿俯瞰著這位令自己感興趣的美人,聲音慵懶而充滿誘惑。
「只要你願意臣服於我,我便給你一次活命的機會。」
國土淪亡,家園破碎,山河滿目瘡痍。
賊人入侵,同胞受難,此等深仇大恨,阮瑜豈能苟且偷生。
他緊閉雙眼,不願再看那暴君一眼,決絕地朝著身旁跪著的相國連磕三個響頭。
「母父,孩兒不孝,先行一步。」
相國強將眼中的淚水緊緊壓制,望著眼前這個令他驕傲無比的哥兒,「孩子,你先前行,母父隨後就到。」
阮家眾多人中,最後僅剩下兩人苟活直徑,不過也值了,阮家人忠心為國,沒有一個人膽怯叛國。
耶扎達的臉上掠過一抹不悅的冷笑,先前的興趣如同被寒風吹散的煙霧,瞬間消散無蹤。
她冷漠地吐出了幾個字:「全部處決。」
這幾個輕描淡寫的字,卻決定了在場所有人的生死命運。
木言目睹心愛之人身著錦衣被鮮血染透,淒涼地倒在血泊之中,孤獨與絕望交織心間。
周而復始,循環往復,似乎永無止境。
她此刻清醒地意識到,這裡既是幻境,也是殘酷的現實。
每一次翻頁都代表著一次殘酷的現實,她的小公子歷經了五次折磨,承受著無盡的痛苦。
五次崩塌,五世善緣,顯得如此諷刺和荒謬。
木言深吸一口氣,眸中閃爍的不忍已然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深邃如同寒潭的堅定。
「你莫非以為,僅憑這些便能撼動我的意志?別忘了,我們本是一體同源。」
遠方,一聲細微的惋惜輕嘆悠悠傳來。
木言沉穩的朝聲音來源處走去。
「別再畏畏縮縮,你所施展的種種手段,無非是為了我這具皮囊。如今我站在你面前,你竟連一絲勇氣來爭取都不敢嗎?」
眼前的空間仿佛波動了一下,耶扎達——不,現在應稱她為半生。
半生如同柳絮輕舞,優雅地從扭曲的空間中走出,她的身姿婀娜,步態款款。
「真是令人惋惜,我曾以為能見到你那般心如刀割、痛哭流涕的模樣。」半生輕輕地搖了搖頭,語氣中透露出一絲失望。
「你真是白白浪費了這等好戲。」(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