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骨嘯晚明 36.姜鑲反水，重舉大明旗

  「這麼說，你不是李闖一夥的逆賊？」姜鑲問道。

  「我就是一個老百姓！不管是誰，要是想傷害我的家人，不搭上幾條人命，也是辦不到的！」

  姜鑲重舉大明旗幟，首先考慮的就是重獲百姓對大明的忠心，怎能輕易對大同百姓動手？忙攔住要衝上前殺全小四的幾個士兵，說道:「你是老百姓最好！如若不是，本帥就算多死幾條人命，也要殺了你！」

  這時被困的張天琳說道:「姜鑲，你這個小人！你說的話還能讓人信嗎？當初要不是我在闖王面前替你求情，你早死了！」

  姜鑲笑道:「成王敗寇！現在說什麼都是廢話！弟兄們，我們為了朝廷，忍辱負重！李闖逆賊，逼死了聖上，在京城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天怒人怨。今天，我們要為聖上報仇，消除這些犯上作亂的大逆之徒，匡扶大明江山。給我殺！一個都不要留！」

  小小的院落，姜鑲的大明邊兵人數優勢一時發揮不出來。

  張天琳的衛士也知道今天沒有活的可能了，臨死前全是兩敗俱傷的打法，一命換一命的架勢。

  張天琳大喝一聲，不顧身上的傷，手拿九環大刀，向姜鑲衝去。

  劈倒兩個重甲邊兵，卻被兩桿長槍刺進了肚腹。

  幾個還在拼命的衛士立即過來搭救。

  「噗噗」「啊」

  重甲邊兵對便服的大順衛士，無疑占盡便宜，幾個照面，大順軍士兵都或死或傷倒在了張天琳的身邊。

  姜鑲手一揮，嘴裡吐出一個「殺！」

  轉過頭，對全小四問道:「今後，我們前后街就是鄰居了，怎麼稱呼？」

  「全小四！」

  「全小四！全小事！好！好名字！」留下幾個士兵處理屍體，轉身帶人走了。

  小院重新寂靜下來。

  「擱楞」

  一聲，身後的房門打開，小芳壯著膽子向院內一看，遍地都是殷紅的血跡，空氣中也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小芳一下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乾嘔。

  好一會兒，才低頭站起來，伏在全小四身上，說道:「四哥，我們離開這裡吧！」

  「不可以！」

  吳千戶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出了正房，看著院子裡血跡，毫無表情地說完，轉身進房間，重新把房門關上。

  離開這裡？

  談何容易！

  整個山西都是戰場，外面到處都在殺人，誰也不會問清你的身份再決定殺不殺你的！亂世人不如狗！

  每個人都只求自保！各方的逃兵為了一個饃，就可以殺人！

  吳千戶的話冷冰冰，卻是最可行的辦法！城裡還有人約束那些殺人如麻的士兵！

  不過，既然手握重兵的姜瓖重新舉起了朝廷大旗，那吳千戶的刺殺差事也該終止了。那一家三口遠離這個千戶的日子也不會太遠了。

  全小四又把院子的血沖淨，墊上新土，回到房內。

  小芳摟著尚喜，還是心有餘悸地問道:「四哥，這是誰和誰又打起來了？」

  「投靠大順軍的邊兵反水，殺了大順軍的人！」

  全小四說的平淡，可心裡也在盤算什麼時候離開這裡。

  這時，頭腦里那個聲音又冒了出來:現在不是時候！

  這個上身鬼，自己的想法，他都知道！

  全小四自言自語地問道:「那什麼時候可以？」

  那個聲音回答道:「姜瓖反清的時候！」

  「啥意思？」全小四一臉詫異地問道。

  一連問了幾遍，那個聲音也沒有回答。

  一旁的小芳看著神神叨叨的全小四自言自語，

  以為全小四剛才受到了驚嚇，也不再說什麼，轉身去做飯去了！

  隨後姜瓖為了擴大聲勢，又擁立明宗室棗強王朱鼎珊「續先帝之祀」，以復明為號召，對抗退守山、陝的大順政權，此後天城衛副將王大業、原明朝宣大總督也相繼起兵呼應姜瓖。

  大順軍在定州沒能堅守幾天，劉宗敏戰死，劉芳亮等人只能帶著殘兵敗將退往太原，未能阻擋吳三桂和阿濟格率領的鐵騎。

  這兩天大同府衙晝夜燈火通明，車水馬龍都不過分。

  同時，巡邏的士兵也是比以前多了許多。

  「四哥，這兩天那個吳千戶不用脂粉了！可能是她總不出門，懶得用了吧！」小芳有意無意說了句。

  「這兩天她都洗澡？」

  「天氣熱了，女人天天洗澡，很正常！」

  「小芳，你原來的東家小姐夫人怎麼用胭脂？」

  「她們撲胭脂已經是一種習慣了。」

  「哦！」

  洗澡正常，可那個從大家出來了千戶不用脂粉，就有點不正常。

  全小四早早躲在後院的騾車裡，直到三更過後，才看到有吳千戶從正房的後窗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