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骨嘯晚明 43.臥薪嘗膽

  凌晨時分，全小四被一陣砸門聲驚醒。

  黑暗中，小芳抱住全小四，問道:「四哥，是不是殺我們的？」

  「不會！」全小四起身掌上油燈，說道:「他們要殺我們，還用砸門？我去看看！」

  小芳也起身披上衣服，說道:「四哥，要是情況不對，你自己先跑！」

  全小四看著滿臉驚慌又是擔心自己的小芳，不知道說什麼，轉身出了房門，在院子裡喊道:「來了！來了！」

  院外面傳來師爺的聲音，「全小四，快開門！你們現在就跟我搬家！」

  「擱楞」全小四把門栓卸掉，打開院門，看到師爺帶著幾個手拿火把的士兵站在院外。

  「先生，你是說現在？」全小四看著烏區嘛黑的夜色。

  師爺說道:「不瞞你說，你那個老婆要殺你！這府衙人來人往的，難免走漏風聲！姜大帥也是要保護你！趁著天不亮，給你換個安全的地方。趕緊的吧，跟我來。」

  全小四也不多想，回屋叫上小芳，抱著熟睡的尚喜，放在騾車上，趕著騾車，從府衙後門就離開了府衙。

  其實，全小四也知道，在士兵環伺的情況下，多想也無用。

  師爺把全小四一家送到一個荒僻尼姑庵旁邊的一個小院落，並再三囑咐:沒事不要露面，他會不定期的給送來生活用品的。

  幾天時間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再聽到的消息就是:姜瓖的大同邊軍已經歸順了多爾袞，並作為北路軍跟隨阿濟格攻向了西安府。

  大同的主事人已經變成了滿清的恭順侯吳惟華，姜瓖原來居住的府衙也給了吳惟華，連城頭的旗幟都換成了滿清的三角旗。

  又被那個鬼兄弟說中了！

  全小四坐在院子裡的石凳子上後悔了:後悔沒聽那個鬼兄弟的話；後悔自己給姜鑲兩次報警，讓他躲過了吳千戶的兩次暗殺，後悔……

  可有用嗎？

  現在帶小芳和尚喜逃離大同，又能去哪裡呢？

  小芳看著從外面回來就一個人不言不語坐了半天的全小四，端了一壺茶給小四送來，說道:「四哥，事情既然已經這樣了，可能就是命該如此。既然姜瓖還派人來送東西，那說明姜鑲還有自己的想法，還沒有完全歸順滿清。就算我們逃出了大同，四哥，你能保證外面會比大同更安全嗎？」

  大家出來的丫頭的確和小家子的女孩不一樣！

  全小四說道:「芳妹，就怕姜鑲真心歸順了滿清，他會把我們當成麻煩給除掉的！」

  「不會的！姜瓖以後還會反清。到那個時候，大部分地區的戰亂已經平定了，你再找機會帶著老婆孩子一起逃走也不遲。到那個時候，你們找個沒人的地方，隱姓埋名，一定沒問題的！」

  頭腦里那個鬼兄弟又出來白話了，可全小四一想，也只好如此。

  「你是說，姜鑲還會反清？」

  「我騙你幹嘛？以前我跟你說的話，是不是都對！我寄托在你身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全小四一想，也的確如此，除此以外，也沒什麼更好的辦法，遂自然自語的問道:「可這需要多長時間呢？」

  ……

  ……

  等了半天，也不見那個鬼兄弟出來回答！

  全小四站起身好懸發飆，該它出現的時候，它又不出現了，可跟一個上身的鬼，發飆，好像也沒嘛用！

  全小四既然和尼姑做鄰居了，乾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白天教尚喜和小芳寫字，儘管自己也不會多少個字；晚上教尚喜練武。